第5章（二更）

兩人一個勁兒地笑著，過了一會兒，木寒夏站起來，走到黑黢黢的水邊，著對岸璀璨的燈火。那是江城最繁榮的、不到盡頭的大廈高樓。

一豪湧上心頭，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我是——宇宙之王——”

何靜都快笑趴到地上了。河堤上有路人經過，也隻當們是兩個瘋癲的小姑娘。

離電影《泰坦尼克號》上映，已經有整整十年了。可不知怎的，這句臺詞就衝到了木寒夏邊。

何靜卻在一旁打趣道：“我看你是思春了吧？是不是也想要有一個jack啊？”

木寒夏答：“當然，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jack，肯為我放棄一切，跳進無底漩渦，我是一定會他的。”

何靜“嘖嘖”兩聲，卻見站在影織的水邊，轉過頭來，臉上微微漾起笑：“但是，我不是rose，我不會獨活。我會跟他一起跳下去，尾生抱柱，絕不分開。”

——

夜深了，兩人坐公回到超市樓下，何靜倒另一趟公回家了。木寒夏喝得稍稍有些興，本打算回家，一抬頭，卻瞧見街對麵的永正超市，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

白嶄新的建築，樓頂立著“永正yourmart”幾個黑簡潔的大字。現在吧，木寒夏怎麽看永正，怎麽不順眼。覺得他們這個建築風格，雖然看起來時尚的，但是比起樂雅的大紅，明明了很多喜氣嘛。

夜深人靜，有點衝。木寒夏決定去踩踩點。

穿過馬路，越過還未修葺齊整的草叢，就見不遠的大樓下方，還亮著幾盞燈，有幾個工人走來走去。木寒夏做神淡然路人狀——事實上也沒人注意到——從樓的側麵走過去，繞過了這群工人，就到了樓的背麵。

這是一片新修的停車場，空空的，隻停了一輛車。木寒夏認出那是輛卡宴，別說，車打理得還漂亮的，埕亮漆黑，一塵不染。看來永正的哪位大領導，人還在這兒呢。

一樓有扇卷閘門開著，從方位判斷，很可能就是進貨倉庫。木寒夏剛想“誤”一下，看看他們都屯了哪些重點庫存，結果就聽到樓梯裏響起腳步聲。

木寒夏飛快地跑到一邊，躲到了牆下。

一個西裝革履的高瘦男人走了出來。

林莫臣。

木寒夏微微一愣。

隻見他雙手在兜裏，腳步不急不緩，走到車旁，掏出車鑰匙，“滴”一聲，開了車鎖。

木寒夏人在牆後，一直著他的背影。就在這時，他忽然站直了，然後轉頭，朝的方向看過來……

木寒夏嚇得立刻了回去。

背靠著牆，心突突地跳著。周圍線黯淡，草兒在腳邊輕輕搖著。很靜，沒有別的聲音，他也沒發出任何聲音。可是也沒有上車離去。

木寒夏深深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於是轉，放輕腳步，沿著樓宇側麵的小路，悄悄往外走。

路黑，不太看得清，好像踩到了大鐵板，又踩到了泥。管不了那麽多。正慶幸越走越遠了，忽然聽到後不遠傳來一聲低笑聲：“嘖……”

木寒夏心裏一慌，腳下就沒踩穩，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麽起伏不平的坑，一下摔倒在地，還摔了個狗吃屎，“咳咳……”連咳幾聲，滿臉的灰。

手肘和膝蓋都疼死了，想爬起來，鞋跟卻卡住了，正皺著張臉，就聽到腳步聲平平穩穩地從後靠近。那雙長長的西裝，已走到了麵前。

林莫臣在麵前蹲了下來。

木寒夏抬頭看著他，臉倏地紅了，不吭聲。他的眉目在夜裏顯得清俊而模糊，眼眸卻沉沉亮亮地打量著。

“一個小小營業員，不僅不棄暗投明，還想學做商業間諜？”

木寒夏被他說得心頭一跳，瞪著他：“誰說我在做商業間諜？我隻是恰好路過。”

林莫臣回頭瞥了一眼：“夜裏九點，正好從我的倉庫路過？”

木寒夏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正好鞋跟拔出來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淡淡地轉移話題：“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嗬嗬，你就知道，三個月一定能打垮樂雅？”

林莫臣也站起來。

小路很狹窄，牆又高，他這麽一站，瞬間比木寒夏高出很多。木寒夏頓時就有點想往後退，離他遠點。可是氣勢上不能輸，於是忍住沒。

卻沒想到，他低頭看著，影籠罩住，微微笑著答：“當然。要我把全盤計劃給你看嗎？”

木寒夏一愣。啊？

他卻已自顧自譏笑出聲：“嗬，我看起來像是個滿腔熱隻顧報恩的男人？”

木寒夏：“……”

這人！此時此刻，真的好想撿塊磚，拍在他臉上啊！怎麽會有人這麽毒啊！

“嗬嗬……”冷笑還擊，“不好意思，我們樂雅也不是省油的燈！”

轉就走。

林莫臣站在原地。此時月清淺，夜風徐徐，他剛要也離開，一眼卻瞥見的影。簡單的格子襯衫，裏頭是件白t恤，牛仔。從背後看，那長發是烏黑如瀑的，腰極細，十分修長勻稱，不自覺地吸引男人的目。然而比起他邊圈子裏的那些人，這個人實在太黯淡，也太渺小。渺小普通得像一顆塵埃。

一顆堅的，原本跟他不會有任何集的，小小塵埃。

——

木寒夏一回到家，就聽見qq響了，猴子在線。

木寒夏問：“怎麽樣？有消息了？”

猴子卻沒直接回答，而是問：“班長，你先跟我說，為什麽要打聽這個人啊？”

木寒夏：“我現在在的公司，跟他有些業務上的關係。快說啦。”

猴子：“哦……反正班長，你要是遇到這個人，一定要離他遠點。最好繞路走，讓你們公司也繞路！”

木寒夏呆住了：“為什麽啊？”

猴子：“因為他是個傳聞中非常可怕的男人！心狠手辣、唯利是圖！聽說很多跟他做對的人，都被他玩得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