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房的兩個小丫鬟見到這陣仗, 嚇得趕放下手中的活,跪下行禮。
花房的掌事陳嬤嬤聽到靜也一路小跑過來給夫人們一一請安。
國公夫人柳氏讓丫鬟們退下,來了掌事的陳嬤嬤,問道︰“老夫人前些天新得的幾盆花擺放在哪?帶我們過去瞧瞧。”
陳嬤嬤陪著笑說︰“哪能累著老夫人和貴客們, 那幾盆花剛剛讓花匠給修了枝, 放在里頭了, 我這就讓人抬出來。”
柳氏點了點頭, “小心些,可別踫到了。”
陳嬤嬤連連點頭,指使剛剛的兩個小丫鬟去幫著抬花過來,圓臉的丫鬟將手邊的那盆蘭草隨手放到一邊,便起離開。
這花房之中也有不花草, 秦老夫人頗有興致的在走走看看。
章氏陪著秦老夫人一起, 看著自己的花草被養護的不錯,心很是舒暢。
其他夫人也跟們後夸贊著,還有向秦、章兩位老夫人請教養花經驗的。
哄得兩位兩位老夫人笑得合不攏。
沒過多久,就見幾個婆子丫鬟抱著或抬著花出來, 放在了院子中央。
秦老夫人走過去,圍著一盆半人高花前走了一圈,問道︰“這是赤丹吧?這、這竟然有四個?”
這花以居多,花瓣層層疊疊,大小如牡丹一般, 那些花瓣上或多或的帶著深深淺淺的紅, 漂亮又溫婉。
章氏這次尋回來的花中,就屬這盆赤丹最讓喜,亦是想炫耀的。
章氏淺笑著,謙虛的說︰“是赤丹。這四的赤丹是一個花農在深山中偶得, 將其帶出。引來許多人爭搶,我家時哥兒記著我是花之人,重金買了下來。聽說還有五赤丹,那便更是難得了,到如今我也沒有見過。”
秦老夫人的目還在那赤丹上流連,說︰“要是我也知道這消息,肯定也讓我家那小子去搶上一搶。話說回來,你家時哥兒還真是有孝心。不像我家晟哥兒,常年見不到人影。”
一旁的夫人湊趣道︰“秦老夫人就上嫌棄著秦小將軍,可我聽說秦小將軍從邊關回來時,給秦老夫人帶了滿滿一車的異域花草呢。”
“五公子和秦小將軍都把兩位老夫人掛在心上呢。”
那些夫人紛紛附和,把這兩位老夫人哄的十分開心。
這時又有新的花被搬了過來,眾人又圍了過去,搬過來的花越多,地方有些擁起來,在拐角的地方一盆不起眼的蘭草,不知被誰撞了一下,倒了下來。
陳嬤嬤嚇壞了,連忙向那位夫人請罪,不知道有沒有撞到腳。又囑咐小丫鬟們將那盆蘭草放到後頭去。
這點小靜並沒有驚章老夫人那邊。
秦老夫人也只是無意的掃了一眼,繼續與章老夫人說話。
很快秦老夫人忽然停了下來,像是在思索什麼。
眾人見狀,有些奇怪,正要詢問。
只見秦老夫人很快的轉過頭,對一個正在清掃的小丫鬟喊道︰“站住!”
所有人的目都看了過去,那是一個圓臉的小丫鬟,手里抱著一旁摔碎的花盆,那花盆里似乎是一株蘭草。
小丫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嚇得一不敢。
章老夫人也疑的看向秦老夫人,“怎麼了?”
秦老夫人神有些激,站了起來,“章姐姐,你快快隨我過來。我不知道是不是看花眼了!您快來一道看看!”
秦老夫人一邊說著邊朝那小丫鬟走過去,那小丫鬟不知所措,正打算跪下請罪時,秦老夫人著急的說︰“你別,別。好好的抱著那盆花。”
章老夫人見狀也跟在秦老夫人後面過來了。
待看清那小丫鬟懷里抱著的那盆蘭草,眼楮一下睜大了。
“這,這……”
安國公夫人柳氏、青郡主以及幾位夫人都走了過來,有些不太明白糾結何事會讓這兩位老夫人如此激。
柳氏不由問道︰“母親、秦老夫人,這是怎麼了?”
章老夫人並未回答柳氏,走到那圓臉丫鬟面前,正手想要將那盆蘭花抱過來。
陳嬤嬤趕出聲,想要阻止︰“哎呀,老夫人,怎麼能勞累您啊,這盆都破了,小心泥土弄髒您的手啊。”
章氏的手剛頓了頓,那盆花便被秦老夫人搶先給抱在了手中。
秦老夫人笑著對章氏說︰“老可不怕髒,能夠見到這麼一株素冠荷鼎可真是不虛此行啊!”
“素冠荷鼎?”
其他人都很是吃驚!
就連一直心不在焉的青郡主,也往秦老夫人懷里多看了兩眼,瞧見了藏在葉片之中的花苞,“還真是素冠荷鼎,這是快開花了吧?”
聽青郡主這麼一說,其他夫人紛紛湊過去看,有些夫人還是頭一回見過,“咦?還真是跟普通的蘭花花苞有些不同呢。”
“順侯夫人,你快來瞧瞧,這株素冠荷鼎跟你家那個是不是一樣?”
高氏點頭,如實說道︰“老夫人的這株素冠荷鼎比我母親的那株似乎品相更好。老夫人是不是故意瞞著,好給我們一個驚喜啊!”
這下眾人都奇怪了,這麼貴重的蘭花,怎麼被放在一個角落,還差點被一個小丫鬟給清掃了。
章老夫人此時更懊惱下手慢了,被秦老夫人把花抱到了手中。
聽到高氏這話,也楞了一下,說道︰“這株素冠荷鼎,並不是我的。”
柳氏是了解老國公夫人,要是早得了這株素冠荷鼎,早就要宣揚出去了,怎麼還會到一個小丫鬟來作踐。
眾人聽到章老夫人的話,不都心想,那這會是誰的?難不千金難尋的素冠荷鼎會憑空跑出來不?要真有這種好事怎麼偏偏跑你安國公府的別院,怎麼不跑去們的院子呢!
柳氏對那小丫鬟問道︰“說,這株素冠荷鼎是哪兒來的?”
圓臉小丫鬟早就嚇了臉慘白,撲通一下跪了,“回稟夫人,這是那沈家姑娘送給六姑娘的禮。”
沈家的姑娘?
!是哪個沈家姑娘?送這麼重的禮!
章老夫人一聽,心中一喜,原來是送給家小六的,既然是送小六的,那這盆素冠荷鼎也便是安國公府的了。
朝柳氏問道︰“是哪個沈家的姑娘?真是有心了。”
柳氏將今天請過來的姑娘們想了一圈,那丫鬟口中的沈姑娘很可能是時哥兒同窗的妹妹。
猶豫要不要說的時候,一個丫鬟匆匆跑了進來,“夫人,五公子和六姑娘過來,急著要見您和老夫人。”
柳氏疑道︰“時哥兒和君瑤不是陪著客人們去了梅林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讓他們進來吧。”
顧熙時和顧君瑤從梅林出來,便一路往前廳趕去,結果得知祖母們去了花房,又找了過去。
顧熙時、顧君瑤給諸位長輩見禮後,正想請祖母幫忙,他見到秦老夫人也在,心中一喜,這秦大將軍曾與攝政王一道上過戰場,有許些。這秦家的面子,攝政王府那邊多會給一點吧。
那沈姑娘就有救了!
顧熙時正斟酌怎麼開口時,卻見他旁的顧君瑤撲到了章老夫人懷里,“祖母,我,我闖禍了。我沒有照顧好沈姑娘,讓誤了地,祖母,你快想想辦法吧。”
顧君瑤的說辭倒讓顧熙時刮目相看了,把事攬到自己上,盡可能的減對沈姑娘名譽的損害。他這個妹妹,還真是長大了。
顧熙時生怕妹妹的分量不夠,也懇求道︰“祖母,還請您救救沈姑娘吧。人是我們請來做客的,萬不能讓人出了意外啊。”
一說到地,了解的人都知道國公府的這片梅林,連著的是攝政王府別院的林子。曾經有人誤闖過,不是缺胳膊斷的出來,就是直接尸骨無存。有人說,那林子里養著猛專門撕咬闖進去的人,也有人說攝政王嗜殺,一旦有人誤闖了,那人便會為他的獵,將其殺取樂。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誰也不敢去招惹那個煞神。
就算去梅林也會避開那個界限。
怎麼會有姑娘誤闖了進去呢?
章老夫人的臉凝重起來,國公府向來跟攝政王府沒有來往,這些年來國公府就算去梅林賞花也小心避開那塊地。
章老夫人問道︰“那姑娘進去多久了?”
顧君瑤不太確定說︰“大約至有兩個時辰了,一開始我們以為只是在附近,直到等了很久都沒見出來,才派人去找。”
都兩個時辰了,那能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多了。
章氏又問︰“這是誰家的姑娘?的家人是否一同來了?”若是無法挽回,得做最壞的打算。
顧熙時忙道︰“祖母,是我同窗的妹妹,姓沈。不是京城人士,剛隨哥哥進京不久。”
顧熙時話音剛落,秦老夫人和青郡主的目朝他看過來!
秦老夫人出聲問道︰“六姑娘,送你這盆素冠荷鼎的可是這位沈姑娘?”
顧君瑤神有些茫然,“秦老夫人,什,什麼素冠荷鼎?哦,沈姐姐好像是送了我一盆蘭草,我讓丫鬟先放到花房了。”
顧君瑤的話為眾人揭開了一個迷,知道了素冠荷鼎的來歷。
秦夫人看著自己手里的素冠荷鼎,有些不舍的還給章老夫人,這是別人送給孫的,自然也就是國公府的。就是再眼饞,也得還回去。
秦夫人拂了拂袖擺,對章老夫人道︰“我倒是想見一見那位沈姑娘,若真是誤闖了地,章姐姐要不要與我一起去攝政王府別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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