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與戶部那邊定下易后,戶部出于擔心不能順利履行,所以并沒有立刻通知其他糧商,直到將第一批糧食全數運輸到位,足以確保接下來三個月,各地駐兵都不缺糧食之后,戶部這才直接通知先前運送糧食的那些糧商。
通知他們以后就不用他們運糧了。
今年的鹽引也沒了。
他們干什麼干什麼去。
哪涼快哪呆著!
可以說這個消息,真的是如同轟天巨雷一般,差點沒把那些糧商直接當場送走,等他們崩潰完并勉為其難接這一信息后,一個個更是哭無淚的不斷詢問究竟,又是賄賂,又是愿意降價。
不過上面已經定下來的事,哪那麼容易更改,更何況丁云提供的還是那麼低的價格,低到本就沒人能與爭。
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賄賂請求。
都是沒有毫作用。
戶部那邊的部分員,最多也就點信息給他們,告訴他們是誰在跟他們爭訂單,以及人家的糧食報價。
不過,了解到這些況后。
他們更崩潰了。
因為這價格怎麼可能嘛,要是按這個價格賣糧食的話,他們刨除掉運費之后才能基本保證不虧,加上運費的話。
底都得虧掉!
如今這時代運費是真的很貴,更不用說運輸過程當中的各種糧食耗損了。
但獲知消息后的那些糧商。
再怎麼憤怒,也只能暫時接,然后便是趕就地在京城這邊開會,開會商討該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應對辦法?
……
京城,郊區李家別莊,正堂當中。
原本一直給兵部供糧的那十幾家負責人,此時正全都匯聚一堂,一個個不僅臉很難看,心更是無比的郁悶。
“況諸位應該都知道了。
今天我們就不要再互相推諉,責怪某方了,目前的當要之急只有一點,那就是我們該怎麼辦,要知道,丟掉兵部這份生意事小,最重要的是,丟掉了這份生意,我們就再也難以拿到鹽引了。
鹽引只有兩個獲取渠道,要麼直接拿錢買,要麼拿糧食換買的資格,當初我們幾家因為糧食渠道多,所以就放棄了直接拿錢買,而是選擇了拿糧食換購買的資格,然后各憑本事,運糧換取。
這方法已經持續了上百年。
一直都是拿錢買鹽引的那些家族早就已經抱團,部想要多分一點都是很困難的事,更不用說我們與他們爭了。
所以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必須設法奪回兵部生意。
否則我們囤在手里的那些私鹽,在沒有鹽引的況下本沒法往外面賣。
一旦被發現就是傾天之禍。
現在,你們都說說自己想法。”
李家的負責人李鴻,很快就點明了此事的各種要害,并要求大家出主意。
對于他們這些家族而言,鹽引是十分重要的,但他們看中的并不是鹽引所能領的那點鹽,他們看中的是有鹽引才有資格往外面賣鹽,只有有資格賣,他們才能往鹽里面摻假摻沙,才能在賣鹽之余,的往外面賣私鹽。
如此只要上下打點到位,大家都睜只眼閉只眼,有人查也能用鹽引遮掩。
你說我賣私鹽,可是我有鹽引啊。
有的是鹽賣,何必賣私鹽呢?
雖然大家都知道賣私鹽的利潤絕對遠超過鹽,這些個明面上賣鹽的。
私底下基本都不了私鹽生意。
但人家有鹽引,就意味著上披了層皮,除非證據確鑿,或者說上面的靠山員們倒了,否則很難去拿他們。
但如果沒有鹽引這層皮的話。
再敢賣私鹽,別說上面的員不會庇護他們了,就是那些手里有鹽引的鹽商都不會放過他們,畢竟他們多賣一些私鹽,其他人賣的就了,賺的也。
以前大家都有鹽引沒辦法。
現在你沒有了,不搞你搞誰?
所以喬木的這番作,才能算是真的直擊要害,對方不死也得一層皮。
“古人說的是真對,難怪總說最毒婦人心呢,這個丁云的子,年紀輕輕竟然如此惡毒,虧還是一個道士。
咱們要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派人弄死算了……”
李鴻話音剛落,邊上就立刻有糧商咬牙切齒的恨恨說了起來,俗話說的好啊,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所以他有如此恨意和歹意,也還算合合理。
“誰又能保證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人呢,殺了一個,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另一個人出來主持了,你該不會真覺得這麼大的生意是一個區區十四五歲的子弄出來的吧,這種事,說出去誰信?
要我說,這件事真的很麻煩,因為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真正背景是什麼。
你們想想,現在全國各地的糧食價格在那呢,就算我們再怎麼榨,收購價也不會比賣給兵部的售賣價低到哪里去,更不用說還要把糧食運到全國各地邊境了,可以說賣一斤就得虧不。
我們有幾家能經得起這般虧損。
如果這件事讓我們來做,以我們各家的家底,誰能支撐多長時間,更不用說還在到往災區運糧食,去賑災。
以及在各大糧鋪低價賣糧。
可以說做的這些事,好像除了針對我們之外,基本就不賺錢,或者甚至于還一直在虧損,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所以誰有這麼大資本能這麼搞?
除此之外,我們調查了許久,一直都沒能查到那些糧食是哪邊產的,從哪邊收購的,這也是十分奇怪的事。
因為糧食總歸得有個地方種,不能種海里,不能種水里,不能種天上。
這兩件事如果不能弄清楚的話。
我們恐怕會一直很被。”
說到這,朱昱頓了頓,又說道:
“還有你們別忘了,陛下前段時間剛召見了那個丁云,如果前段時間剛被召見,沒兩天就被人暗殺死亡的話。
誰能保證陛下不會深究。
所以我們現在,最好還是不要再使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只有正面與抗衡,才是我們唯一的破局之路。”
“你說的這些是不錯。
可是我們拿什麼與抗衡?
都已經把糧食價格給的這麼低了,我們想要重新奪回兵部的生意只能得更低,可是那麼低的話,我擔心就算我們把賣私鹽賺的利潤都投進去。
估計也很難填補上虧空。
這分明是要我們去死。”
有人冷靜,自然就有人不太冷靜。
甚至緒還極其暴躁。
不過他這剛咆哮完,邊上就立刻又有一個年紀頗大的,十分冷靜的說道:
“我想,咱們是不是多慮了。
興許對方就等著我們自手腳呢。
你們想想看,既然我們哪家都承擔不起這麼低的價格賣糧食,并且把糧食運到各地邊疆去,那麼,又憑什麼能承擔得起,或者說即便短時間能夠承擔得起代價,那又能持續多長時間?
也許我們只要稍安勿躁,暫時靜等幾個月,就再也撐不下去了,到時候即便想要提價,朝廷也必不會允許。
那個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了。
除此之外,我們也能趁著這個機會想方設法多收糧食,我還就不信將市面上大部分糧食都納我們的掌控中,不往外賣,那平價糧鋪還能支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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