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錦溪錦按照時間去接了那家人,順便打聽了一下,他們村子有不人家都種了黃米,有些人家去年的就沒賣,家裡不剩余。
錦溪讓那人幫著問一問,能不能換。還真有樂意的。不過得用大米白面換。
錦溪家大米白面不,還是當初二叔把一部分苞米賣了買的,當時買的價格是正常價,放到現在都升了好多倍了。
用白面換就一斤換一斤,說起來黃米面好吃的,也經,不過這東西經常吃胃也不了,不消化,相對來說沒有白面吃香。做法也不如白面多。所以別看以前黃米面賣的比白面貴現在換還不容易呢,誰讓他們這邊不種麥子呢。
錦溪回家一商量,一斤換一斤。老爺子直接拍板,換兩千斤。自己孫子夢中的景,還有突如而來的預都證明了災難不會很快結束,小麥跟大米都是主要糧食,將來肯定會種,也許難賣,但不是不可能。
可以預見的,當明天天氣更加惡劣的時候,他們這邊有地的人會選擇種苞米,或者地瓜產量多的食。大黃米不會有人種了。
而選擇儲存黃面有一個原因是,黃米面包黃米面豆包,在冬天的時候是非常好的食,重要的是它經。
家裡的事還是爺爺做決定,錦溪和錦趁著出車,悄悄地換了兩千斤黃米面,然後還弄了五百斤紅小豆,加上家裡存的紅蕓豆,足夠了。除去今年用到的,剩下都被小心的放到新打的大箱子裡,然後還放一些炭防。
黃米面換回來沒幾天突然下起了雪,爺爺一看天,就決定趁著雪天外人看不見,開始包粘豆包,今年用了三百斤的粘面,裡面還加了一百斤的玉米面,提前和好面,放到炕上讓它發酵。
第二天一早全家出,把泡了一夜的小豆放到鍋裡煮,放糖做紅豆餡,之後就是開包,這是每年都要做的一項家庭活。包好一簾子就去鍋上煮,開鍋十五分鍾左右,就差不多了,煮大勁了容易開口而且粘豆包該趴趴了。
連著簾子一起送到外面凍上,外面雪下得大的,二叔早在門口放了兩個筐,還在筐上邊做了遮擋的架子,不讓雪沾上。這天氣冷的一會就凍上了。
就這麼包煮凍,下午三點才全弄完,凍好的粘豆包放到袋子裡,送到倉房的大缸裡,上面著厚厚的板子上面蓋著石頭。這樣也不怕耗子吃了。
晚上大家就吃著新出鍋的粘豆包,放點白糖,錦溪就喜歡把糖和粘豆包夾小塊,糖都化了再吃,糖的味和粘面還有豆餡和在一起味道香甜粘糯,好吃的不得了。
粘豆包吃好了,錦溪打著一把雨傘拎著半袋子已經凍上的粘豆包給張誠他們送去。
這麼長時間張誠他們已經很好適應這裡的生活了,因為曹二仙還有張忠和鄭源的醫,都讓他們更容易被村裡人接。
張忠和鄭源是有本事的年輕人,他們倆開車跑了幾趟城市和農村,倒換過來不糧食,要知道現在汽油柴油稀,有錢都買不到,很有車來回走了,一些更偏的地方,缺資,同樣他們手上多有些存糧。
張忠和鄭源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就存了些汽油,後來在市裡也想辦法弄了些,這樣跑了幾趟,他們新挖的地窖就存上足夠吃到明年的食。
因為張誠和錦溪的關系,他們跟錦溪家走的很近,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大湖,弄了些魚分給他們五條,每條都有七八斤。大大的魚燉上,然後在大鍋邊上一圈餅子。錦溪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呢。
可惜現在的魚不好弄,剩下的要慢慢吃。
“吃飯呢?”錦溪一進屋就看四個人坐在堂屋吃飯。
“你吃了沒,一起吃點。我哥做的臘腸干豆角。”張誠裡叼著臘腸,邊吃邊說,張忠他們跑市裡還是能弄到些臘這樣存放時間長的東西。
錦溪搖搖頭,“吃完了,今天包了豆包,給你們拿了一些,凍好了,放好了小心別被老鼠給磕了。”
張忠聽了放下筷子,從錦溪手裡接過去,打開一看,黃橙橙的,拿出一個,直接啃了一口,到底沒凍實,啃下來不,像他們小時候多數都生啃過粘豆包,“好吃的,明天早上咱們就蒸點。你們家黃面從哪弄來的?我們也想包點。”
“拿面換的,黃領子那邊不家都存了,一斤換一斤,自己包點也行,這東西冬天吃正好還頂。”
“哥給我一個。”張誠還沒好利索,坐那不。
“得了你就吃這個吧,別等會消化不良,張忠去廚房拿刀將粘豆包切了四塊,張誠鄭源還有曹二仙都分了一塊,飯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吃胃該難了。
“你吃吧,我明個早上再吃,怪的,牙咬不了。”曹二仙擺擺手沒接,“來錦溪吃點臘。”
錦溪搖頭,“我不吃,甜味的。”
曹二仙點點頭“說的是呢,可惜那了。”他們這邊吃就吃鹹香的太甜了就不吃了。
“我覺著好吃的。”張誠滿鼓鼓地說。
“你啥東西都覺著好。”曹二仙笑看著他。眼中帶著長輩對小輩的慈。
錦溪覺著他們幾個的不錯,和睦的。
“得了你們吃吧,我回去了,外邊雪大的。”
“那行,等哪天我換了面回來,得讓二嬸過來幫我們一下,我們幾個可不會包。得找人指導指導。”
“行啊。走了”錦溪說著出門把傘撐開,天都黑了,其實還不到五點鍾。現在家家戶戶都是一天兩頓飯。
這場雪整整下了三天才停,晴天後,天氣變的更家冷了,好像每年臘月的天氣,可現在明明才十月份。天氣晴了老爺子帶著兒子孫子繼續上山砍樹枝。這次不是他們還有村裡其他人也這麼做了,去年沒收苞米,自然也沒有苞米桿子,燒柴火了大問題。
村長怕村子裡的人直接上山砍樹,挨家挨戶的通知,只能砍樹枝不能砍樹。大多數還是聽的,只有極的一部分的將樹砍掉。其實這麼的還不如砍樹枝容易。
張忠和鄭源去換了黃米面和糯米,回來包豆包,原本就想讓二嬸子幫忙指導一下,可最後葉家的人都去了,幫著包了一半多。
最後張忠也拎過來一袋子豆沙包,是糯米面的。一袋子比上次錦溪送過去的還多。爺爺看了,心裡滿意,這幾個孩子不是小氣的,懂得往的道理,他也不是想占便宜,相互往著,你給我點東西我給你點東西,說不上誰占誰便宜,大家相互幫襯著把日子過好了,要是有占便宜的心思,沒多久大家就不會來往了,他這麼滿意也是因為張忠他們的態度,這時候能做到這一點,萬一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大家也是個依靠。
那天大雪過後,氣溫降到了零下二十五六度,這樣下來,等到了臘月恐怕溫度更低。錦溪他們已經不出門了。外面由樹木圍起的空地上堆著幾大堆柴火垛,屋子裡的炕每天都要燒的熱熱的,不然屋子裡的氣溫太低了,人該生病了。
這天晚上錦溪鑽進被窩,電視已經沒有圖像了,有電也看不了,錦溪就想早點睡,大寶早就呼呼的睡著了。
沒想到張忠過來了。
“張哥啥事?”錦溪還以為有啥事呢,趕從炕上起來。
“別起來了,是這麼回事,明天我和鄭源要開車去市裡,你們要帶什麼東西嗎?”
錦溪搖了搖頭“沒啥帶的,現在東西死貴的,沒啥買的。”想了想從大寶上邁了過去,從炕櫃裡拿出一個包,從裡邊掏出一萬塊錢。“吶,也不知道錢還有用沒有,管什麼東西能用錢買到就買,也不挑,如果能買到布料就好了,不過我想這一萬塊錢估計什麼也買不到。”錦溪說著癟了癟,十分無奈。
張忠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沒啥可買的,一萬塊錢放著也是沒用,能花出去得到實惠最好。
等張忠走了,錦溪才躺回去,現在一萬塊錢還不如以前的一百塊,這是姜宸給他郵的錢,打到卡裡了他也不知道,還是趕車去縣城的時候想看看銀行卡還能不能用發現的,那次去銀行,清清靜靜的,本沒有人,只有兩個職員在等待著存取錢,看著像要倒閉的樣子。
現在資缺,城市裡商店都關門了,只剩下幾個國家控制的地方。必需品貴了,尤其食一類的,有錢都沒地方買,電子產品爛大街了,他聽說原本買上萬的筆記本電腦,現在十斤大米就能換來。沒辦法,電都沒了,這些東西本不能用。
國家對地方的掌控力度不行了,聽說有地方已經獨立起來,不聽調了。當然這只是聽說,電視電腦無法使用,信息流通也不行了。所以現在錢也了,現在也許還能買點啥,估計明年,錢就徹底沒用了。
錦溪歎了口氣,如果他的夢是預見,那麼明年可能就看不到春天了。
轉天張忠和鄭源去了市裡,張誠住著拐杖被曹二仙扶著來到錦溪家裡,“這孩子非要過來。”
“這路多不好走。你過來干啥。”錦溪有些責備的對張誠還說了一句,外面路上雪老厚了,就算掃了下面還有一層,摔倒怎麼辦。
“錦溪,咱們進你屋說會話。”張誠臉上不自然的對錦溪說。
錦溪覺著他可能有什麼事,就扶著去了西屋,隨手把門帶上。
“咋了有啥事麼?”錦溪問。
張誠坐上炕,好一會憋出一句話“我哥和鄭哥去報仇了。”
“啊?”錦溪長大了,然後著聲音說“你的意思是他們去找那個冬瓜的了?”
張誠點頭“嗯,我們的油省的不多了,之前我哥他們倆去市裡幾趟,準那個冬瓜的路子,現在大雪快把路封上了,這次不去就要等明年了。”
錦溪皺著眉頭“能行嗎?那人可是混子,別讓人抓著。”當初張忠過來可能就有這心思,他總覺著張忠是那種恩仇必報的那種人,而且當初張誠跟他說他們因為怕警力不夠才沒報警,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張忠可能就想報仇了,親自報仇。
“現在市裡況不好,暖氣只能供應一部分,有些供暖管裡面有積水,突然降溫,把供暖管,凍了,現在很多地方都沒辦法供暖,市裡沒辦法弄了十幾供暖,幾千人統一住在一起,保證不死凍不死。”張誠說著帶著一淒涼,當初要不是投奔錦溪他們可能也去哪裡了。
“聽說趁著這時候市裡警力不夠,不人拉幫結派的,城市裡好多空著的房子都被搶了,這些人也有了自己的地盤,占了好地方,占山為王了。那個冬瓜投奔一個老大,帶著他以前跟著他的七八個人做個小頭目,隔幾天就出來搜刮一下,我哥打聽到的消息,冬瓜這兩天就要出來,他們總能找到辦法的。”
錦溪聽著眉頭靜靜地皺著,市裡況顯然比他聽到的還要糟糕,“難道真的管不了了嗎?”
“他們也就這時候威風一下,早晚被收拾。”張誠諷刺的笑了一下。
“你別那麼笑怪難看的。”錦溪手兌了他一下。
“嘿嘿,我哥他們聽說,咱們省會城市,已經開始軍管了,現在正在接通咱們市到省會的通道。等路通了咱們市也會進行軍管到時候就是這些人倒霉的時候了。”
“軍管咱們怎麼辦?”錦溪有點擔心。
“跟咱們關系不大,我們來的時候實不是重新分了一次田嗎,好像就是提前做的準備,咱們多來的土地就重新歸他們管理,城市裡人員也由軍隊分配,那些分了地的人也是這樣。咱們可能要繳納一些糧食。這個要看收糧的況而定。好像就這些。”
錦溪想想如果這樣的話,對他們影響還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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