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洗漱完畢的蘇明安和玥玥來到了廣告紙上的那家醫院。

　頭上頂著地中海的中年院長很熱地接待了他們，與之同行的還有擁有著東方人長相的院長夫人。而在他們后，一個西洋娃娃一樣的小孩正躲在夫人后，全除了臉蛋都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

　“太好了，正愁著兒沒有人照顧呢。”

　廳頂的燈發出慘白的，照在院長格外興的臉上，他旁邊的夫人有著一張雖然貌卻僵的面龐，一雙眼珠活得無比僵。

　小孩眼神警惕地盯著坐在一旁的蘇明安和玥玥，包著繃帶的手不斷扣著木質的桌面，發出“咯吱咯吱”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刺耳聲。

　似乎一直在低聲念叨著什麼，像是在唱歌，曲調極其詭異，蘇明安在靠近時才聽見，唱的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的謠。

　……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著一個尸骨筐

　夜晚著小腳丫~走遍墳地和山岡~】

　……

　明明這聲兒反復在病房里回著，院長和院長夫人卻像沒聽見一樣，一直握著蘇明安和玥玥的手謝著，吩咐著一些照顧的注意事項。

　……

　蘇明安一早就打開了直播，此時直播間里因為那房間名被吸引來了不人，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幾條彈幕的語氣都帶著害怕。

　【間謠，我已經嚇哭了。】

　【這什麼鬼啊，有問題這個地方。】

　【主播快離開吧，我覺得這地兒不好弄，還是保命要。】

　或許是被漂亮的玥玥，還是被這詭異的場景所吸引，直播間里的人越來越多，都在勸著主播離開。畢竟這和現實也沒什麼區別，死了真的會很痛苦，現階段被殺死的人都比較善良，并不會喪心病狂到想讓人去送死。

　蘇明安沒有理會這些，在院長和院長夫人離開后，他看著站在原地反復唱著謠的小姑娘，陷了思索之中。

　玥玥看了他一眼，忽地說：“我來照顧。”

　“嗯……”事實上，蘇明安確實不擅長照顧人這方面。

　他看著玥玥掏出那半袋猴頭菇餅干，把小姑娘引到床邊，然后一點一點給換藥。

　在揭開繃帶的時候，玥玥發現，小孩的皮表面并不是預想之中的燒傷，而是有著大片大片的黑斑點。

　……和死于菌菇種植中的人一樣。

　至始至終，小孩都眼神平直地盯著，無論轉到哪個角度，孩的頭都會順勢轉向的方向，而后，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平平地盯著看。

　玥玥試著和流，但聽到的永遠是反復著的謠，那詭異的曲調連一塊兒，連著頂上慘白的燈都有些嚇人。

　一天的護理結束后，躺在醫院的房間中，旁邊站著啃著面包的蘇明安。

　“我找到這家醫院的檔案室了。”他說：“末世一發，我們就趁去看看。”

　“怎麼找的？”

　蘇明安朝著外面招招手，而后一個一模一樣的蘇明安就推門走了進來。

　玥玥愣了一會，才意識到了蘇明安的技能是什麼——分，這麼強悍的技能，肯定要花費不小的代價。突然想到了游戲開始那天，在億萬生靈之上發表演說的影。

　“那天，是你……”

　“噓——”蘇明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玥玥懂了。

　蘇明安還在直播當中。

　蘇明安的手在分上一放，將其收了回來，緩解了些許頭暈眼花的痛苦。

　就是因為這個分，他今天一天都只能站在房間里等玥玥，不然連正常對話都困難。

　今天的直播容主要是和詭異的孩流，倒是還沒什麼人，蘇明安打了個招呼后，直接關閉了直播間。

　“我的技能是，神控。”玥玥說。

　“了解。”

　“我可以幫你，緩解……”眼中泄出些許擔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這麼對過來，的有意無意地近，雙手扣上了蘇明安的手。

　“神緩解嗎?”蘇明安笑著說:“算了吧。”

　“哦……”玥玥有些呆呆地嗯了一聲，也沒有追問蘇明安拒絕的原因，似乎是有些累了，直接丟下蘇明安，走出去洗漱。

　……

　漫天將這片天地包裹——至，在玥玥眼里看來是這樣的。

　的手中攥著還殘留著的匕首，眼神釘在面前剛剛下子的男人上。

　的手，看起來很小，是小孩子的手，上的服也的，是小孩子喜歡的娃娃。

　從小就會做夢……一直會。

　在夢到有一天在巷子里會遇到莫名其妙想要服的男人后，并沒有在意。只是這一幕在幾天后，的眼前真實地上演時，意識到了什麼。

　拿出了一直藏在上的匕首，甩下了要去小學上課的背包。

　向著毫無防備仍在笑著的男人上沖去。

　從那時起……從管所出來的那時起，就意識到，自己有著一個，與他人完全不同的，預知夢境。

　……

　當玥玥從疲憊中醒來時，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脹。

　蘇明安正在床前坐著，閉著眼，看上去正在縱著分。

　——玥玥夢到過任何事，未來的一切經常清清白白地展現在眼前，但只有一個，只有一個人。

　眼前的年，看不見他的未來。

　他不曾在的夢境中出現過哪怕一次。

　像是面前有著無窮盡道路，但每條道路都像通往深淵，那道唯一的微微弱弱，讓人無法選到那條唯一的通路。

　今天是第三天的早晨，玥玥要去繼續照顧那個小孩了。

　“回見。”說著，推開了門。

　“回見。”后面傳來疲憊的聲音。

　……

　第三天，第四天，在有些詭異的氣氛中度過，等到第五天早晨，晨曦漸漸灑進狹小的房間之后，蘇明安聽到了來自各發出的，各生靈的悲鳴。

　“末世，開始了……”

　他了眼窗外，翻下床，快速洗漱。

　玥玥起得很早，沒有要換戰斗裝的想法，今天穿著一的貓耳絨，的貓耳在帽檐微微垂著，長長的袖筒將手背完全蓋住，只出的一對手指。

　正在桌前啃巧克力棒，一點一點地從上往下，先吃殼，再吃芯，像是在進行著什麼儀式。

　病房里一片空落落的，原本一直唱著歌的小孩，突然在今天不見了。

　“早安啊。”蘇明安揮著手。

　他看見原本眼神呆滯的，變得有些鮮活起來。

　“我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說。

　“什麼?”

　“我夢見了……”的語聲頓了頓。

　蘇明安叼著面包套著外:“這事很重要嗎?”

　玥玥盯著他看了一會，而后突然出笑容:

　“不，不重要。”

　“那走吧。”蘇明安向門外:“今天去檔案室看看。”

　二人收拾好之后，推開房門，就看見走廊上一條長長的，被拖拽出的跡。

　【主播早上好~】

　【早上好~臥槽，怎麼有？】

　【末世開始了？】

　【我的媽，小說中存在的末世啊！居然真的在我眼前發生了，好后悔我死的那麼早沒看見……】

　【前面的得了，你要真在末世中，這會得嚇死過去】

　彈幕開始日常早安，但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他們很顯然也不淡定了。

　二人順著走廊走出去，地上的跡有些，空氣中是一消毒水和腥味混合的味道。在這一路上，他們聽到了無數聲哀嚎和悲鳴，有劇烈的腳步聲從這邊響徹到那邊，還有喪尸獨有的，沙啞的嘶嚎。

　……

　【世界游戲·剩余玩家:618507328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