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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疑案》 第三章 種南瓜的人

吃午飯時我告訴卡羅琳我要去弗恩利大院吃晚飯。不但反對,相反還支持我去。

「太好了,」說,「你可以了解到所有的況。順便問一下,拉爾夫到底出了什麼事?」

「拉爾夫出事了?」我驚異地說,「沒這回事。」

「那麼他為什麼要呆在思里博爾而不來弗恩利大院呢?」

卡羅琳說拉爾夫-佩頓投宿在當地的一家小客棧,對這句話我沒加追問,因為說到這一步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艾克羅伊德跟我說他在倫敦。」我說,我吃驚得忘記了一條不任何消息的重要原則。

「哦!」卡羅琳了一聲。每當遇到這種況時,的鼻子總要一下。

「他是昨天早晨到達思里博爾的,」說,「現在還那兒。昨晚還約了個姑娘一起出去。」

聽了這番話我一點也不到吃驚。可以說拉爾夫在他的一生中幾乎天天晚上都要和姑娘一起出去。但我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到金艾博特來尋歡作樂而不在豪華的大都市倫敦尋找樂趣呢?

「是不是與酒吧招待一起出去的?」我問道。

「不。我只知道他出去跟約會,但我不知道這個姑娘是誰。」

(卡羅琳不得不承認不知道,這對來說是一件非常難堪的事。)「但我猜得出是誰。」姐姐仍然不服輸。

我耐心地等待往下說。

「是他的堂妹。」

「是弗拉-艾克羅伊德嗎?」我詫異地問道。

當然,弗拉-艾克羅伊德跟拉爾夫-佩頓沒有任何緣關係,但拉爾夫長期以來一直被看是艾克羅伊德的親生兒子。所以人們理所當然地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視為堂兄妹關係。

「是。」姐姐回答道。

「如果他想見,那為什麼不去弗恩利大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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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訂婚,」卡羅琳津津樂道軒說。「不能讓老艾克羅伊德知道這件事,他們不得不這樣約會。」

卡羅琳的這番推理存在著許多破綻,但我竭力剋制住自己,不向指出。接著話題又轉向了新搬來的鄰居。我們對新鄰居的一番評論並無傷害之意。

隔壁那幢宅邸拉爾什,其主人最近才搬來,我們都不認識他。卡羅琳到非常惱怒,因為無法探聽到任何有關他的事,只知道他是一個外國人。的智囊團也一籌莫展。據猜測,這個人跟別人一樣也喜歡喝牛、吃蔬菜、蹄膀,偶爾還吃點鱈魚。不過經常給他送貨上門的人看來對他也不甚了解。大家只知道他先生——這個名字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覺。有一件事我們是知道的,他對種南瓜很興趣。

但這並不是卡羅琳想知道的事想知道的是:他從何來,是干哪一行的,是否已婚,妻子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或者現在是什麼樣的人,是否有孩子,他母親未婚前姓什麼。我猜想護照上的那些問題肯定是一個像卡羅琳一樣的人編製出來的。

「親的卡羅琳,」我說,「那個人的職業再清楚不過了,他肯定是個退休理髮師。你只要看看他的鬍子就知道了。」

卡羅琳不同意我的看法。說如果他是理髮師,就一定會蓄波浪形的頭髮,而不是直頭髮。認為所有的理髮師都把頭髮燙波浪形的。

我舉出幾個我認識的理髮師,他們留的都是直頭髮,但卡羅琳仍然不相信。

「這個人我一點也捉索不,」憤懣不平地說,「前幾天我向他借了些種花的工,他待人非常客氣,但我在那裏什麼都沒探聽到。最後我只好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法國人,他只說了聲『不是』,這樣我就不好再追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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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對這神的鄰居愈加興趣。他居然能使卡羅琳的探尋失靈,並像打發輕佻子一樣讓空手而歸。這樣的人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

「我相信,」卡羅琳說,「他有一臺新吸塵。」

思索了一會,從眼神中可以看出正在等我發問,我趁機溜進了園子。我很喜歡搞些園藝活。當我正在園裏挖公英時,突然傳來「當心」的喊聲,一個重重的東西從我耳邊「嗖」地飛過,「撲通」一聲落在我的腳邊,原來是只大南瓜!

我抬起頭,心裏滿是怨氣。這時我左邊的牆頭上出了一張臉,只見那人腦袋活像個蛋,上面零零星星地長著一些黑頭髮,兩撇大大的八字鬍,一雙機警的眼睛。這就是我們的鄰居波先生。

他開口就向我說了一大堆道歉的話。

「非常非常的對不起,先生。我這裏沒有裝防護欄。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種南瓜,但今早心不好,突然對這些瓜發起脾氣來。我讓它們出去溜達溜達——糟糕!我心裏是這麼想,而手也不自了起來。我抓起最大的那個南瓜一下子把它扔過了牆。先生,太不好意思了,在你面前丟醜了。」

在這一大堆道歉話面前的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畢竟這討厭的東西並沒有砸到我。我真心希扔南瓜不是我們新朋友的習。作為一個鄰居有這種習可不人歡迎。

這怪模怪樣的小矮子好像猜出了我的想法。

「啊!不,」他驚呼道,「千萬不要自尋煩惱,這可不是我的習。但你可以設想一下,先生,當一個人達到了終生鬥的目標,通過辛勤勞換來了某種消遣和娛樂,但他突然發覺自己還在惦記著往日的繁忙生活,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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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滋味確實不好,」我慢條斯理地說,「我認為這種現象很普遍。就拿我來說吧,一年前我得了一大筆產——足以實現我的夢想,我一直想出去旅遊,周遊一下世界。唉,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現在仍然在這時奔忙。」

那矮個子鄰居點了點頭。

「世上什麼怪事都有。我們整天忙碌忙碌碌地工作就是為了達到某一個目標,一旦目標達到了,我們就會發現我們失去的正是每天的工作。不瞞你說,先生,我的工作是非常有趣的,是世界上最有趣的工作。」

「什麼工作?」我壯起膽問道,這時卡羅琳的膽量也在我上強烈地現出來了。

「研究人的本,先生!」

「原來如此。」我和善地說。

確確實實是個退休理髮師,誰還比理髮師更了解人的奧呢?

「另外我還有一個朋友——他多年來一直跟隨在我邊。他有時愚笨得讓人害怕,但他對我非常親熱。你可知道,我甚至想念他那笨拙的舉,天真的言語,誠實的表。我用高級玩逗他嚇唬他,這給我帶來不樂趣——所有這一切我都非常懷念。這一點我無法跟你講清楚。」

「他死了?」我深表同地問道。

「沒有,他還活著,而且事業發達——他在世界的另一邊,現在在阿廷。」

「在阿廷。」我羨慕地說。

我一直想去南洲。我嘆了口氣,抬頭髮現波先生以惋惜的目看著我。看來他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你也想去那裏嗎?」他問道。

我邊搖頭邊嘆氣。

「我是可以去的,」我說,「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我太愚蠢了——比愚蠢還要糟糕——太貪婪了。我冒風險把錢全都投下去了,結果弄得兩手空空。」

「我明白了,」波先生說,「你搞投機了?」

我悲哀地點了點頭。但儘管如此,我心裏暗自好笑,這個稽可笑的小矮子說話那麼嚴肅,顯得有點自命不凡。

「是不是波丘派因油田?」他突然問道。

我獃獃地盯著他看。

「我是考慮過這個油田的,但後來還是把錢投了西澳大利亞金礦。」

我的鄰居以一種深奧莫測的奇怪表看著我。

「這是命運的安排。」最後他說一句。

「命運安排了什麼?」我憤然問道。

「命運竟然讓我跟一個認真考慮過波丘派因油田和西澳大利亞金礦的人作鄰居。請告訴我,你是否也喜歡茶褐的頭髮?」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而他卻放聲大笑。

「不,不,我沒有玻你別太張,我只是提了個愚蠢的問題。你要知道,我剛才跟你談起的那個朋友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認為所有的人都是好的,而且大多數是漂亮的。但你是個中年男子,是個醫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生活中的大多數事不是愚蠢的就是為了虛榮。好了,不多說了。我們是鄰居,我想把最好的南瓜送給你的好姐姐。」

他彎下腰,一邊自吹自擂,一邊選了一個特別大的南瓜遞給我,我以同樣的方式恭恭敬敬地收下了這個南瓜。

「的確,」這個小矮子欣喜地說,「今天早晨沒有白混。你跟我的那位遠方朋友在某些方面很相似,有幸結識你我到很高興。噢,順便問一句,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裏,你肯定什麼人都認識。那個黑頭髮黑眼睛的英俊年是誰?他走路時頭朝後仰,上總是掛著微笑。」

據他這一番描述,我完全知道他指的是誰。

「肯定是拉爾夫-佩頓上尉。」我不慌不忙地說。

「我過去怎麼從未在這時見到他?」

「是的,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他是弗恩利大院的主人艾克羅伊德的兒子——確切地說是他的養子。」

我的鄰居做了個不耐煩的手勢。

「當然羅,我早該猜到這一點的,艾克羅伊德先生曾多次提到過他。」

「你認識艾克羅伊德先生?」我詫異地問道。

「艾克羅伊德先生在倫敦時就認識我了——當時我在那裏工作。我他不要在這兒把我的職業講出去。」

「哦,我明白了。」在我看來勢利好像是他的專利,我心中暗自好笑。

這個小矮子還是不斷地傻笑著,似乎有點故意做作。

「我這個人喜歡份,不想引起人們的注意。這個地方的人把名字都搞錯了,我也懶得去糾正。」

「的確如此。」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附和了一聲。

「拉爾夫-佩頓上尉,」波先生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會,「他與艾克羅伊德先生那個迷人的侄拉小姐訂婚了。」

「是誰告訴你的?」我驚奇地問道。

「艾克羅伊德先生一周前告訴我的。他到很滿意——他長期以來一直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這一點從他的談話中就可以聽出來。我猜想他還向這位年輕人施加了力,這種做法可不明智。年輕人結婚是為了尋求幸福——他們不應該以結婚來博得繼父的歡心。」

我原先的想法完全破滅了。艾克羅伊德不可能把心腹之言向一個理髮師,並與他商量侄與養子的婚事。雖然艾克羅伊德對下層社會的人總是那麼和藹可親,但他也非常注意自己的尊嚴。我現在才意識到波不可能是個理髮師。

為了掩蓋心中的疑,我不假思索的隨口問了一句。

「你怎麼會去注意拉爾夫-佩頓的呢?因為他長得英俊嗎?」

「不,不僅僅是這一點——雖然他在英國是百里挑一的男子——小說家會把他描述希臘神。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這個小夥子有些東西我無法弄明白。」

他若有所思地講完了最後一句話。他當時的表實在難以描述,彷彿是一個知者對這個小夥子作了概括的總結,這些我原先並不知道。這時姐姐在屋裏大聲喊我。

我走進屋,看見卡羅琳戴著一頂帽子,很明顯是剛從村裏回來。見我就開門見山地說:「我遇見了艾克羅伊德先生。」

「是嗎?」

「當然羅,我攔住了他,但他非常匆忙,急著要走。」

毫無疑問,說是真話。他對卡羅琳的態度跟早些時候對待甘尼特的態度完全一樣,——可能有過。但相比之下卡羅琳更難以被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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