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看了一眼李知書,溫似水的李知書一下化解了他的怒氣,他道:「你總是這麼好脾氣。」
此時,許老夫人卻冷哼了一聲對許錦言道:「即便這樣,私自跑出去何統,還是要懲戒一番才是。你在這兒跪上一晚上,好好反省反省。」
許錦言聽到許老夫人這般說話,心裏輕輕笑了一下,許家人還真是沒一個人能對有個好臉,這位許老夫人說起來該是的祖母,但上一世被拖下金鑾殿臺階之時,站在一邊的許老夫人還往臉上淬了口唾沫。
許老夫人因自己出低微,便極為看不慣出高門的許錦言生母周涵,卻很喜歡出不高卻長袖善舞的李知書。周涵在世時,許老夫人便為難,周涵去世之後,許老夫人便將這份莫名其妙的厭惡轉移在了許錦言上。
許茗玉聽到許老夫人此話,心裏一喜,祖母要罰許錦言跪一夜,依著許錦言的脾氣怎麼可能不出言違抗。到時候祖母一生氣,可就不是跪一晚上這麼簡單了。
許茗玉本來因為許錦言這次沒栽跟斗正暗自氣悶,此時眼看著許錦言要跳另一個坑,笑意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臉上。
許錦言自然看見了許茗玉的笑容,這一世的許茗玉此時年齡還小,竟然如此沉不住氣。想看重罰?前世盡了世上的殘酷刑罰,時至今日,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一世,想讓罰,得看你的命夠不夠。
許錦言對著許老夫人笑語嫣然道:「孫知錯,罰是應該的。」
李知書一直掛在邊的溫笑意僵了一僵,然後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遍許錦言,知這一次回來許錦言大為不同,可這般已經算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源究竟在哪兒,難道僅僅是因為山賊之事了刺激?
許錦言話音一落,就打算跪下,但在許錦言的膝蓋還沒彎的時候,旁邊的忍冬接著就道:「小姐,你這件服是章慶王妃親賜的,怎可輕易跪地?」
許錦言搖搖頭道:「祖母既然要罰我,便是跪了也無妨。王妃不會計較這些的。」
許錦言的語氣說的無所謂,似乎事就是如此簡單。但許朗是混跡場多年的人,他自然知道皇室親贈的服絕不可輕易跪地,此時許錦言既然著了皇室的服,這一跪豈是尋常人可以消的。
雖說這是自家宅院,可天下從來也沒有不風的牆,若是許錦言著皇室服下跪的這件事傳出去,許家要承擔的後果可比想像中要多得多,首先對皇室不敬的這條罪名就逃不過。若是許家對手再上升到懷不臣之心,許家全家還要不要活了。
而且章慶王爺剛才的警告一下從許朗的記憶里浮現出來。
「你該怎麼做,不用本王教你。」
許朗突然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止住了許錦言要跪下去的子道:「好了,回去吧。你剛回來,子也不住跪這一晚。」
許錦言從來也沒打算真跪下去,只是將將曲了曲,如今許朗一說,順勢就起了。這些人怎麼得起這一跪。
微微彎道:「謝爹爹。」
許朗都發了話,其他人雖心中不忿,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李知書將許朗的心思算得準,知道許朗是怕了章慶王府和那件服,所以眸只微冷了一下就迅速褪下。
許錦言,日子還長,這一次你逃過了。下一次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
晚夏的天氣總是古怪而莫測,夜裏才下了一場極大的暴雨,白日裏就放了大晴,熱烈的刺眼而灼人。院子裏的桂花在昨夜的暴雨摧殘下凋了一大半,但泛著鬧意的桂花香氣卻愈發濃郁,連房裏都飄的到都是。
半夏熬了桂花酸梅湯給許錦言消暑,許錦言接過半夏遞來的酸梅湯,瞟了眼在室里捯飭的春英,角勾了一冷笑輕聲道:「你和忍冬注意著點其他人,尤其是春英秋實李嬤嬤這三人,以後我近的事都不許除你們兩人以外的人手,們若是問起來,你便說是我的意思。」
半夏正在倒酸梅湯,聽聞許錦言此話,手輕了一下,酸梅湯順著白瓷碗就流了下來,褐的湯水滴滴答答的灑了一桌面。
忍冬也怔住了,呆立在一旁,一言不發。「小姐居然這麼相信我們兩個。」半夏輕聲說著,眼淚竟然有些止不住。
半夏和忍冬是周涵親手調教出的,兩人一直忠心耿耿卻不得小姐信任,半夏心裏明白春英秋實和李嬤嬤三人都是李知書的人,偏這三人一向口舌功夫厲害,小姐又年,時常被人牽著鼻子走。
如今小姐突然認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還對們倆委以重任,這讓如何不到落淚。
許錦言看到半夏的淚輕輕嘆氣道:「你這個丫頭,今時今日,我若是還看不清誰是自己人,豈不是蠢到了極點。」
忍冬也有些淚花,微微抬起頭將淚水倒回。
許錦言看著兩個丫頭的樣子,心中全是歉意,前世這兩個丫頭忠心善良,最後卻淪落到被賣青樓,首異的下場。
今生,拼勁全力也要給這兩個丫頭謀一個好前程。許錦言算了算時間,知道差不多了,清塵書院也該下學了。便著了服打算出門,還是著了那件章慶王妃所贈的服,這件服現在就是的擋箭牌,只要穿著這件服就能時時提醒許朗如今在章慶王府庇護的這件事。
半夏和忍冬替許錦言將服仔細穿好,半夏一邊系著服後背的帶子一邊笑道:「
我說今早上小姐起這麼早做桂花糕是為什麼,原來是要去給大爺送。」
許錦言點頭道:「哥哥為我的事了太多心,我是該去見見他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哥哥為我做的事,的心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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