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羅飛推斷的那樣,發生在龍宇大廈里的那場兇殺案正是韓灝和阿華攜手完的。
韓灝從刑警隊逃之後,在走投無路之際恰好遇上了阿華。出乎他預料的是,阿華不但沒有追究他誤殺鄧驊的責任,反而給他提供了避難的場所。他當時就暗自猜測,阿華這麼必然會另有用意。
果然,阿華很快就說出了他真實的目的:他需要韓灝幫助自己殺兩個人,同時要設計把殺人的罪名推卸到Eumenides的上。
韓灝一開始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要求。他雖然已經窮途末路,但是暴烈的格使他決不甘心淪為別人的棋子。不過當阿華說出他的另一半計劃后,韓灝卻不由得心了。
假冒Eumenides之名引出真正的Eumenides,從而實現復仇的計劃。這是阿華和韓灝追求的最高目標,這是這個最高的目標把這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人綁在了同一艘船上。
韓灝和阿華心策劃了發生在龍宇大廈的那場案。憑藉韓灝對Eumenides的了解,那起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像極了Eumenides的手筆。如果不是一塊帶的泡沫片泄玄機,只怕連羅飛也要被他們蒙在鼓裡。
不過到此為止,倆人的計劃在剛剛完了一半。接下來擊Eumenides的行才是韓灝真正關心的部分。
阿華利用杜明強對Eumenides進行了輿論攻擊,同時利用劍河育場的特殊地形設下了伏擊Eumenides的陷阱。Eumenides要想找出那個假扮自己的傢伙,他就一定不會錯過預約在11月5日的那場好戲。而正對育場主席臺的金海大酒店無疑是"看戲"的最好地點。所以阿華等人預先在金海大酒店布下了如天羅地網般的監控設備,只等Eumenides的到來!
在育場沖向主席臺的那些男子其實都是阿華的手下,他們這番表演的目的就是要吸引樓上"Eumenides"的注意力,從而為韓灝的行創造良機。
然而阿華和韓灝卻低估了警方的力量。他們在監控屏幕里看到的那個"Eumenides",其實只是羅飛將計就計后,在金海大酒店裡設下的一道的餌。而韓灝則不幸了咬鉤的大魚。
當韓灝發現2107房間里的男子竟然是柳松的時候,他便知道是中了警方計謀。好在他反應奇速,在最短的時間匿在對面的2108房間,從而為自己的再次逃贏得了緩衝的時間。
韓灝躲在房間里和阿華取得了聯繫,後者告訴他,警方已經封鎖了大廈所有的出口,並且正在接管樓的監控系統,他必須設法前往樓層東側的貨運電梯,那裡的部分監控設備已被提前破壞,同時會有專人幫助他逃離金海大廈。
很顯然,此刻迎上前的那兩個黑小夥子就是阿華派來的"專人"了。
韓灝在黑人面前停下了腳步,然後快速的問道:"我們怎麼出去?"
"我們先坐貨梯到地下停車場。華哥已經在那裡準備好一輛轎車,大廈的停車場有一個的通道可以通往對面劍河育場的地下車庫。警方的封鎖力量不會那麼快控制整個育場,只要我們能到達劍河那邊的車庫,你就可以隨著球賽散場的人群出去了。"當先的那個黑小夥子把逃跑計劃講述了一遍。
韓灝很認真地聽完,然後他"嗯"了一聲,看來是認為這計劃可行。
"事不宜遲。"黑小夥子閃讓開通路,"趕快上電梯吧。"
韓灝卻反而沉住了氣:"你們先上,我跟在你們後面。"
兩個小夥子互視了一眼,摁開電梯門鑽了進去。韓灝提著手槍跟在他們後,一進電梯他便閃到了角落裡,把自己的背部掩藏起來。
大約半分鐘后,電梯到達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門開之後,韓灝仍然等那倆人先出去,然後自己才跟在他們後。
停車場里空曠曠的,只有這三人在快步寂行。
"車停在前面,拐過這個彎就到了。"當先的黑人一邊說著,一邊做出引路的姿態。忽然他又從轉彎口回來,臉上的表變得很張。
"怎麼了?"韓灝低聲音問道。
"有警察過來了。"那人做出小心翼翼的表,然後沖韓灝使了個眼,"快把槍收起來!"
韓灝皺起眉頭,他到牆邊,左手握拳慢慢地探出拐彎口,在他的手腕上帶著一塊手錶,鋥亮的鏡面正好可以映照出牆那邊的況。
卻見對面的路上空曠曠的,並無其他人經過。韓灝心念一,連忙轉過,正看見靠近自己的那個黑小夥子已經掏出一把尖刀,向著自己的左邊腰眼猛刺過來。
韓灝暗一聲"不好!"一,躲過了腰眼出的薄弱部位,那尖刀略略一斜,刺進了他腋下的肋部。韓灝悶哼一聲,轉反肘,生生用自己的肋骨卡住了刀刃,同時將那個黑人的整條胳膊別轉擒住。
另一個黑小夥子見同伴失手,亮出尖刀也想加戰團。但韓灝緩過突襲的致命招之後,豈能再給對方機會?第二個黑人的還沒來得及上步,韓灝已抬起右手,"噗"地一聲,槍響彈出,正中對手的眉心。那傢伙哼也沒哼便地倒了下去。
先前刺傷韓灝的那個黑人雖然半邊已被制住,但兀在頑抗。此刻他飛起左腳踢向了韓灝的面門,韓灝不讓反迎,一邊步向前一邊把對方的拉向自己,當倆人幾乎面對面上的時候,對方飛起來的那一腳就毫無發力的餘地了。而韓灝則順勢屈膝,狠狠地撞在了對方下要害,那黑人"嗚"了一聲,像蝦米一樣躬起,再也彈不得。
韓灝抖開左手,那黑人慢慢地向地上跪去。韓灝則收起手槍,一咬牙,將嵌在肋骨里的那柄尖刀拔了出來,隨即便又順勢向著那黑人心口扎去。他這一連串的作毫無停頓,當刀對方,直至柄的時候,那黑人的雙膝也不過剛剛著地。
韓灝看也不看對方,轉離開戰場,向著停車場深走去。因為肋部的傷口鮮浸出,他一邊走一邊起外擺,在肋下地扎了一個結。
足足走出了二三十米,才聽見後"撲通"一聲,卻是那黑人的栽倒在了地上。
大約五分鐘之後,警方的搜查力量也來到了這個地下停車場。兩赫然橫臥在他們眼前,帶隊的刑警連忙把況彙報給羅飛。片刻之後,羅飛和慕劍雲、尹劍三人抵達了現場。
一看到那兩個死者的穿著,羅飛就知道他們是阿華的手下。兩個人的死因一個是被利刃刺中了心臟,另一個則遭了子彈穿腦的待遇。羅飛查驗了中彈者額頭上的那個彈孔,判斷出槍彈的型號,然後他確定地點了點頭:"是韓灝乾的。"
"也許他就躲在這個車庫裡呢。"尹劍用警惕的目向四周掃視著,"柳松發出信號之後,我們的人立刻便封鎖了大廈所有的出口,包括這個車庫。所以他不可能出去的。"
羅飛向前方踱了幾步,然後蹲下來凝視著地上的一滴落狀跡。尹劍等人也跟著圍上來。
"他傷了!"有人輕輕地了一聲。
"以我的位置為中心,向四面擴散搜查,每一輛車的後備箱都要打開。如果發現了新的跡,要立刻向我報告!"羅飛起向眾人下達了作戰命令。
眾人立刻散開,保持作戰隊形,兩兩一組互相掩護著展開了搜查工作。七八分鐘之後,這番搜查卻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
"羅隊,這裡還有一個出口!"行進到東南角落裡的一組警員忽然大聲說道。
羅飛心一沉,連忙快步趕到了那個角落裡。果然,車庫的東牆在那裡有個四米來寬的開口,幽長幽長地不知通往何。
"這個出口為什麼沒有控制住?"羅飛轉過頭斥問跟在後的尹劍,語氣有些嚴厲。因為封鎖大廈出口的戰鬥安排正是通過尹劍布置下去的。
尹劍的表則顯得茫然而又委屈:"這個……大廈的竣工圖裡沒有這個出口啊?"
羅飛皺了皺眉頭:"你確定?"
尹劍立刻答道:"這個我敢打保票的!"
因為知道阿華必然會提前對整個大廈進行監控,所以警方事先就沒有安排力量對大廈進行實地排,而只是調取了大廈的竣工圖。這一點經過了羅飛的認同,羅飛也了解尹劍的工作作風一貫細緻,應該不會出現錯的況。可這裡卻分明又多了一個沒有布控的出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事以至此,最重要的還是儘快做出應急的安排。羅飛命令那兩個發現了出口的刑警:"你們倆從這個通道搜出去。一定要保持警惕,隨時通報!"
"明白!"那兩名刑警立刻領命而去。
羅飛跟著又吩咐尹劍:"你向大廈部人員了解一下,這個出口是什麼況!"
尹劍很快就找渠道弄清楚了相關的信息。原來這條通道在當初確實沒有,只是後來街對面的劍河育場修建地下車庫時,從那邊引了一條通道過來,這樣就相當於把兩個車庫給打通了。不過這條通道平時都不開放,只有當劍河育場有重大比賽了,車位吃,這才會把通道呢的路障清除,開通金海大廈的部停車場以緩解育場那邊的力。
搞清楚狀況之後,羅飛的神變得愈發嚴峻。因為這意味著韓灝很可能已經沿著這條通道進了育場的地下車庫。而現在正是球賽散場的人流高峰期,警方要想在短時間重新控制住局勢談何容易!
尹劍跟在羅飛後,他咧著,顯得極為沮喪。韓灝的上次逃就和他的大意有關,沒想到這一次周的計劃又會因為自己在布控上的一個小疏而功虧一簣。想到柳松還在行中負了傷,他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向對方待才好。
不過羅飛的思路並沒有因這個挫折而停頓下來,他很快又調整出了新的作戰方案。
"馬上增派警力前往育場車庫,調閱各個出口近二十分鐘的監控錄像,凡是在這個時間段離開車庫的汽車都要進行跟蹤調查。另外通過警民網路發布協查信息,重點在於計程車電臺、小型旅館、藥店以及診所,除了先前公布過的貌特徵外,再加上一條:他的上部位有明顯的刀傷!"
聽完羅飛的這番部署,尹劍黯然的緒又稍稍振了一些。雖然韓灝很有可能已經逃出了警方布控的範圍,但他畢竟是負刀傷的窮途末路之人。而阿華的手下被殺,這說明韓灝和阿華臨時建立起來的同盟關係已徹底破裂。在這樣的況下,韓灝還能跑到哪裡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在外圍重新鎖定他的蹤跡了。
此刻在劍河育場,因為隊員們已經退了更室,所以球場上的歡慶也漸近尾聲。度過一個激的勝利之夜后,球迷們各自結群,心滿意足的離場而去。
而在主席臺前方,那幾個從球迷堆里衝出來的男子已向警方便解釋了他們的份。他們自稱都是阿華的手下,此前一直暗藏在看臺上保護阿華的安全。後來看到球場局面失控,他們關心阿華的安危,所以才急匆匆地往主席臺奔跑,沒想到卻引起了警方人員的誤會。
主席臺上的阿華自然對事的真相心知肚明。他安排下這幕好戲,實際上是要給金海大酒店的韓灝創造更好的下手機會。可他沒想到2107房間里的神男子竟然是警方人員,當韓灝通過麥克把行失敗的信息傳達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事已經大大的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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