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學的時候有個男同學陳進。」
劉志勇回憶了片刻,這才想起:「對,我記起來是有個同學陳進,怎麼了?」
「他現在在國?」
「恩,聽說是的。」
「這人和甘佳寧關係怎麼樣?」
「他?」劉志勇不明所以,回答道,「他是個很向的人,很跟其他人說話,他和甘佳寧……應該不太,怎麼了,難道你們懷疑是他?」
王格東並不想跟他案,道:「其他況也不方便告訴你,我問你,陳進有沒有可能當過甘佳寧的男朋友?」
對於這點,劉志勇回答很肯定:「不可能,甘佳寧是,又在我們理工科,你……你看下陳進的照片,甘佳寧不會做他朋友的。」
王格東想起陳進的長相,這副外表確實很難到友,他繼續問:「陳進是什麼時候出國的?」
「大學一畢業就出去了,聽說考取了國那個……什麼學校的獎學金。」
「此後你見過他嗎?」
「沒有,我們每兩三年都會搞同學會,他從來沒來過,聽說一直在國外,他全家都移民了。」
「那你們同學中,有人跟他有聯繫嗎?」
「我想想……好像同學群上他很說話。貌似沒人跟他有聯繫吧。」
「你們知道他在國從事什麼工作嗎?」
「記得曾經問到過,大概是一家化工廠的技經理,從事化工品的研發工作。」
「你們有人見過他這幾年的照片嗎?」
「沒有。」
「好,你現在能上網嗎?」
「可以。」
「待會兒我給你看張照片,你幫我確認下是否是陳進。」
很快,王格東把照片發給劉志勇,得到的答案是臉型有點像,但不能完全肯定。
王格東跟他說了聲謝,同時要求他一定要保,今天問的事對誰都不能說出去。
掛完電話后,王格東更能確信平治車裏的人就是陳進,而且對陳進的整廓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陳進大學時是個個子矮瘦,皮黑,長相難看,格向、沉默,不太與人流的學生。畢業后考取國學校的獎學金,出國留學。此後全家移民國外,他也一直在國工作,沒有回來過。
而他一直以來從事的是化工行業的研發工作,完全備煉製犯罪毒藥的能力。
唯一的疑點是他不可能是甘佳寧的男朋友,頂多他曾深深暗過甘佳寧,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了一個暗的人回國殺人?這不太解釋得通,應該他是幫兇,協助真正要替甘佳寧復仇的人犯罪。
而那個真正要替甘佳寧復仇的元兇,徐增倒真的很有可能。
不管怎麼說,先把徐增到局裏試探下口風。另外馬上聯繫民航總局,查查陳進是否在幾個月前回國了,一旦確實回國了,那麼照片中男子就是陳進也就百分百確認了。
1月4日,元旦結束后的上班第一天,徐增就接到林傑的電話,王局長請他去公安局聊聊。
掛下電話,徐增忐忑不安,一種很不好的緒浮上心頭,案子隔了這麼久,現在突然又找他去公安局,難道已經鎖定了陳進?甚至已經抓獲了陳進?把自己也套進來了?
但他轉念思索一番,現在不可能已經抓到陳進了,否則這麼大的消息公檢法部早已傳開。
上一回王格東找自己了解甘佳寧的人際況,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再次找自己,只有一種可能了,陳進已經被他們懷疑了。
該如何應對?
他想起陳進的話語,還有陳進給他看過的那本東西,以及那盒雪茄。
深思慮一番,陳進不可能會坑自己,事到如今,不管陳進會不會被抓住,自己只有咬牙關否認一切,否則,這麼大的案子,陳進註定被抓就是死刑,自己這輩子也一定全搭進去。
一定要把好口風,把所有事全部理順一遍,決不能讓警方套出半句矛盾的話。
思索已定,徐增手心在上了,上車前往縣局。
到了警局后,徐增被帶到一間小會議室,裏面只坐著王格東一人,他讓林傑先出去,關上門,坐下與徐增客套寒暄一番,便道:「徐科,今天找你來也沒其他的大事,就是想跟你了解下關於你那位發小朋友陳進的況。」
「他?他怎麼了?」徐增顯得有些焦急。
王格東咳嗽一聲,從桌子上的文件袋裏拿出那張高速照片:「你看看,這位是陳進嗎?」
徐增拿起,一眼就看出這傢伙當然是陳進,心頭一陣大驚,陳進不是被警方懷疑了,而是已經被警方鎖定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驚慌,因為他知道,面前咫尺之外,一雙銳利的老刑警的眼睛正盯著他看,他多年場鍛鍊出來的緒控制能力全部搬了出來,整個所有細節不敢有片刻的鬆懈,決不能出半點不自然的潛意識作。腦中急忙思索一遍,忍住抖,雙手穩定地把照片還給王格東,道:「看著是像他的,我和他十年沒見了,不能完全確定。」
「你沒見過他這幾年的照片?」王格東繼續盯著他的眼睛。
徐增照實回答:「前幾年見過一兩張,他這人很拍照。」
「學生時代他很瘦,現在的陳進是有那麼胖嗎?」
「可能是吧,他是有點發福了。」徐增控制著自己,不敢讓自己大腦有片刻的停頓,盡量使自己的眼神平靜地對向面前這雙咄咄人的雙眼,又問一句,「王局,這張照片你們哪來的,為什麼會問到他?」
王格東很清楚,如果徐增真是另一名兇手,他們已經鎖定陳進的事瞞著也沒用,不妨告訴他才能套出他的話,便道:「車上的這個人就是我們公安苦苦要找的兇手,至於他到底是不是陳進,現在還不能下百分百的定論。」
徐增故作驚訝:「他?是陳進?不可能呀,他十年來都呆在國呀。」
王格東冷笑了聲:「我們已經去跟民航總局調出境信息了,很快就有結果。」
徐增心中一陣波,只要查到陳進在甘佳寧死後沒多久就回國了,那麼更是證據確鑿。
王格東看著徐增有些蒼白的臉,道:「你怎麼了,緒不太好的樣子?」
「我……我沒想到……這不可能,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徐增只好如此來解釋他的臉。
王格東道:「我們不管他為什麼做,我們只管誰做的。徐科,你最近一次跟陳進聯繫是什麼時候?」
徐增對警方的偵查手段一清二楚,如果回答幾年前,警方只要去查他的網絡聊天記錄和手機通話記錄,立馬就把自己拖進來,只好出回憶的表思索一番,道:「大概……大概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那不是何家剛出事的那會兒?」
徐增尷尬道:「恩……是的。」
「當時你們是怎麼聯繫的,上網?還是打電話?」
「打電話。」
「是因為何家的事聯繫的嗎?你們電話里都說了什麼?」
「當時……當時好像是何建生剛出事那會兒,他打給我的,問了我何家的事。」
「他為什麼要問你何家的事?」
「他說他在網上看到其他同學說甘佳寧家裏出事了,我是金縣的,所以他打來問問況。」
「他為什麼對何家的事這麼關心,他和甘佳寧有什麼關係?」
徐增搖搖頭:「我從沒聽他說過和甘佳寧有什麼關係,我想他打電話是出於同學間的關心吧。」
「那麼當時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何建生是死了,傳言是被派出所的人打死的,但況怎麼樣,我不是很清楚,等過些日子事弄清楚了,我再告訴他。」
「那他怎麼說的?」
「好像沒說什麼,只說一有結果要馬上告訴他。」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他這麼關心何家的事?」
徐增搖搖頭:「不奇怪,畢竟是老同學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出於關心也是有的,如果是我同學遇上了,我也會很關心的。」
「後來你們就沒聯繫過了嗎?」
徐增想了想,道:「我想起來了,後來沒多久,甘佳寧死的那天我打電話告訴他了。」
「你為什麼打電話給他?」
「因為前一次通話他讓我有最新況馬上告訴他。」
「他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特別反應,只是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畢竟是打電話,隔了這麼久了,我也很難形容清楚。」
「此後呢,就再也沒聯繫過了?」
「恩,是的。」
「包括網上聊天?」
徐增想了想,道:「我不太上網聊天,好像也很見到他在線,應該沒再聯繫過了。」
「你和他打電話時,對他的語氣、言辭,有沒有覺得不太尋常的地方?」
「沒有吧,有的話我應該有印象。」
「陳進十年沒回國了,對嗎?」
「恩,他大學畢業到國讀書,讀書期間全家移民澳洲,他有個弟弟,現在也在澳洲和他父母一起居住。」
「他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父親是大學教師,母親是工程師。」
「這十年來,你和他的聯繫多嗎?」
「很,我們時差剛好相反,所以很聯繫。」
「你對他這個人有多了解?」
「王局是指哪方面?」
「比如格、習慣。」
「他是個格很向的人,以前念書時,他跟我話還多,跟其他人很說話。但讀了大學開始,他連對我也很說話,整個人幾乎不與外人流。」
王格東點點頭,道:「就是說,他是個格很古怪的人?」
「恩,過去可以這麼說,現在過了十年了,我不是很清楚他目前的況。他現在是國一家什麼公司的化學研發負責人,需要跟很多人通,我想他現在的格應該不會太向吧。」
「除了你之外,他在國還有什麼比較的人嗎?」
徐增思索一遍,搖搖頭:「好像沒有,從沒聽他說起過他還有其他朋友。」
「好吧,那麼他在生活上呢,喜歡去哪些地方?」
「這個我不清楚。」
王格東狐貍一般的雙眼總算才徐增的臉上移開,笑了笑,道:「徐科,今天我要了解的況也就這些,謝謝你的配合。你也知道了我們查案的進度,你該清楚,這案子的兇手,百分百逃不制裁的!」他在說「制裁」兩個字時,意味深長地加重了語氣,看了眼徐增,接著道,「所以今天的所有信息,你要替我們保,咱們都是政法系統的,我也不用多說了。」
「恩,一定的。不過我心裏一時還很難接,我真希是個長得像他的其他人做的。」
離開縣局后,徐增才緩慢從剛才的張惶恐中恢復過來。
今天這場本不是談話了解況了,簡直是審問,尤其王格東的眼神,他的語氣,歷歷在目,徐增回憶起來仍是不寒而慄。他掏出鑰匙開車,發現雙手抖得厲害,剛才做勁拚命控制自己的表和各種細小作,現在神經一鬆開,再也控制不住。
他不敢在縣局停留,忙開車回到檢察院,進門后立刻跑進廁所,忍不住嘔吐起來。
公安局,王格東回到辦公室,朱國山和林傑都在等著他。
林傑道:「老大,徐科是同夥嗎?」
朱國山道:「是同夥還能放他走?」
王格東搖搖頭,道:「現在我還看不出,這傢伙很鎮定,有可能他確實不知,有可能他就是另一名兇手,他在檢察院待了多年,對我們刑偵手段一清二楚,若他真是兇手,對今天的問話早已做好了十足準備。哼哼,如果他真是兇手,那就能更好解釋為什麼兇手反偵察意識這麼強了。」
林傑道:「老大,那怎麼辦?如果他真是兇手,他這一回去,豈不馬上通知陳進潛逃?」
王格東笑了笑:「他要真敢通知,倒是幫了我們大忙。你馬上安排便二十四小時跟蹤徐增,同時讓技人員監聽他的手機,還有,讓騰訊公司提供他所有時間的網絡聊天記錄。對了,他說平時很跟陳進網上聊天,電話也不多,最近兩次通話一次是何家出事後,陳進打給他的,一次是甘佳寧出事後,他打給陳進的,這幾點信息都要核對一下。」王格東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給林傑,「這是剛剛談話的錄音,徐增所說的所有信息點,你們全部要一一核對,如果哪點與事實有出,馬上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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