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師大顯得空空。方木頂著太在校園裡的馬路上走著,兩邊是悉的教學樓、食堂、育場,也有陌生的、嶄新的宿舍樓。方木像一個初來者一樣東張西,心中的覺與其說是倍親切,不如說是悵然若失。
暑假已經過去三周了,方木回到C市的家裡后,每天都努力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媽媽很欣,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好吃的。方木顯得無所事事,每天不是上網,就是陪老爸看VCD,再不就是騎著自行車在街上閑逛。C市的變化很大,很多曾經印象深刻的地方都已經面目全非,方木經常會在以為很悉的地方迷路。高中同學發出過一次聚會的邀請,方木找了個借口推掉了。
今天在家裡幫助媽媽打掃衛生,方木意外的發現了很多小時候的服、玩。坐在地上興緻地擺弄了半天,還費儘力氣穿上了一件小學時的校服給媽媽看,逗得媽媽哈哈大笑。收拾到最後,看見了自己兩年前用過的拐杖,想了想,坐車去了師大。
在心裡算算,已經有四個多月沒回師大看看了。這期間,師大又蓋起了不新樓。俱樂部已經了一座4層樓高的學生娛樂中心。雖然還沒完工,不過看上去氣派的很。方木在門口站了一會,下定決心要走進去看看,卻被幾個戴著安全帽的人攔在了門口。說不清自己的心究竟是失還是輕鬆,沒有停留,方木徑直去了二舍。
二舍如今已是一座現代化的七層學生公寓。方木依然坐在門前的花壇上,凝視著面前的這座高樓。邊是不知名的鮮花的淡淡香氣,偶爾有蜻蜓飛過來,大膽一點的,還會落在方木的上。太很亮,方木不得不瞇著眼睛看著著瓷磚、閃閃發的二舍。左上方,三樓左側已經不再是那兩扇搖搖墜的木質窗戶,宿舍里的人大概都回家了,塑鋼窗地關著。方木看了一會,起走向二舍的大門。
油漆斑駁的鐵皮門已經被兩扇鋼化玻璃門取代,地上是可鑒人的大理石,走進去,一涼氣撲面而來。值班室里,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婦拎著織了一半的探出頭來。方木沖點點頭,徑直上了臺階。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方木,了回去。
左轉,上三樓。面前的走廊已是十分陌生。352寢室原來的位置現在是一個樓梯間。兩側的宿舍都被堅實的防盜門關得嚴嚴實實。方木站在走廊里有些手足無措。忽然,後的一個宿舍開了門,一個赤上,只穿著短、拖鞋的男生端著臉盆鑽了出來,看見方木,好像嚇了一跳,接著就皺著眉頭問:「同學,你找誰?」
方木看了看他鑽出來的那間宿舍,349。
「352寢室在哪裡?」
「352?」男生愣了一下,「三樓沒有352宿舍,你瞧,」他指著兩側的宿舍門,「349,350,351,353,沒有352寢室。」
「為什麼?」
「不知道。不過我聽上屆的師兄說,原來二舍的352寢室里死了很多人,後來重建的時候,就取消了這個寢室。」他看看方木,臉上是好奇的表,「你是來找352寢室的人的?」
方木沒有回答他,轉下樓。
一個寢室,一個數字,4個人,統統湮沒在這棟冷堅固的樓里。
只要推倒了,重建,就能永遠封存一段記憶。
如果真能這樣,該多好。
回去的路上,方木和一個行匆匆的中年子肩而過,那子瞥了方木一眼,出聲來:「方木,是你麼?」
方木回過頭,認得是圖書館的肇老師。
「真的是你啊,」肇老師笑著打量著方木,「有點瘦了,不過沒怎麼變樣子。」
整整一個下午,肇老師是方木到的唯一一個人,不由得也微笑起來。
「肇老師你好麼?」
「還好,還好。」肇老師把手放在方木的肩膀上,「聽說你在J大讀研究生,怎麼樣,還不錯吧。」
「還可以。」
肇老師看著方木消瘦的臉頰,語氣輕了很多,「畢業之後就再沒見過你。哎,出了那麼大的事,你能過來,也怪不容易的。」
方木低下頭,沒有說話,只到肩膀上的那隻手很暖。
「你們的那件事,都快師大的傳奇了。老有人來打聽,前段日子還有人來問呢。還有人打聽你的況。」肇老師沒有注意到方木的表,「說來也好笑。現在的大學生也太迷信了,那本書都沒有人敢借了……」
方木打斷了肇老師的話,「有人來打聽我?」
「是啊,一個男的,30多歲,很乾練的樣子,還拿著那本誰也不敢借的書看了半天。」
大概是邰偉吧,這小子。
看著方木若有所思的樣子,肇老師也到自己不該提這件事,於是換了個歡快的語氣說:「我請你吃飯吧,我記得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方木正要推辭,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是媽媽送給自己的,托羅拉V998,花了不錢,看得出媽媽很心疼,不過想隨時都聯繫到方木,方木畢竟是年輕人,也覺得這玩藝不錯,就接了。
電話里傳來媽媽的聲音:「你又跑哪去了?」
「哦,我去買幾張遊戲碟,很快就回家。」方木撒了個謊。
「朋友了?」肇老師等他掛斷電話,笑的問。
「沒有,是我媽媽,催我回家。」這個話題讓方木更難。
「嗬嗬,那你快走吧,下次回學校記得來找我。」
又在家裡住了一個星期後,方木提前回了J大。
原以為自己回來的夠早的了,回到宿舍才發現,大多數同學都已經返校了。杜宇更是只在家裡呆了一個星期就迫不及待的返回了J大,因為張瑤要在假期里留在學校給一家翻譯社打工。推開門,又看見張瑤和杜宇慌慌張張的分開。
靠,大白天的。
方木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徑直來到自己床前,從包里掏出一瓶醬遞給杜宇:「喏,我媽媽特意給你帶的。」
張瑤搶先接過來,「嗬嗬,我沒收了,我也很吃你媽媽做的醬。」杜宇無奈的向方木笑笑。
「嗬嗬,你早說啊,我讓我媽媽多做點。」
「那你下次回家要記得啊。」
「嗯。」方木笑笑。
「嗬嗬,其實你笑的樣子很帥的,有時間給你介紹個朋友。」
方木笑著擺了擺手。
去衛生間洗臉的時候遇到了劉建軍,他裡叼著一本籃球雜誌,邊系子便含混不清的說:「回來了?」
「嗯。」方木往臉上著冷水。
「案子破了麼?」
「什麼案子?」
「曲偉強和他朋友那件案子啊。」
「我哪知道。」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破案啊。娘的,太慘了。」說完,劉建軍就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回到寢室,方木很想給邰偉打個電話,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了。
案子的確沒破,方木在家裡閑得難的時候,市局經文保卻忙得焦頭爛額。
立案已經一個多月,警方先後去了吉林省臨江市(死者曲偉強戶籍所在地)和黑龍江省鶴崗市(死者王倩戶籍所在地)幾次,前後排查了近千人,可是案件偵破還是毫無進展。最困擾警方的是:作案機是什麼?
現場表明,死者的財並沒有丟失的跡象,屜里的幾百元現金和死者的手機、首飾等貴重品都沒過。基本上可以排除室搶劫殺人的可能。
而從兇手的殘忍手段來看,仇殺的可能似乎很大,可是經過反覆排查,兩名死者都是在校的大學生,社會關係簡單,沒聽說過與人結怨。曲偉強的父母都是工人,王倩的父母分別是醫生和教師,也可以基本上排除由於上一代人的恩怨而遭致殺之禍的可能。
如果是室強殺人,疑問就更多了。首先,為什麼要將死者王倩肢解?如果是為了掩蓋罪行的話,為什麼又要將其重新拼人形?王倩左上著的醫用注是從哪裡來的?又意味著什麼?
其次,為什麼還要將死者曲偉強帶到校園的育場,然後斬下他的雙手?棄現場和案發現場相距足有1000米,兇手費這麼大的力氣,究竟是為什麼?如果將這種行為理解為向警方挑戰的話,為什麼不選擇重要輕得多的王倩?
儘管這個案子中有這麼多的問號,但是,警方非常肯定的是:兇手是一個相當冷靜、聰明的人。破壞紗窗進室,先用鈍打死醉酒後沉睡的曲偉強(曲偉強的中,酒濃度很高),然後強暴王倩,之後將其掐死,肢解后又拼人形,打掃現場,將曲偉強的帶到育場,砍斷雙手。從現場的況來看,兇手有條不紊的做完了這一切,甚至連肢解的衛生間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也沒給警方留下。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兇手作案的手法非常嚴謹,而且,似乎他對這種嚴謹非常滿意,這就意味著,他再次犯案的可能很大。
這是一個讓幹警們高度張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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