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為了忘卻
「啪」,錄音機停了。方木也一下子驚醒過來,耳邊是馬凱神經質的嘮叨:
「………那的好滿,臉紅撲撲的,我一直跟到樓道里………進了家門,還以為我是搶錢的…呵呵…」
「為什麼是人?」方木一邊換磁帶,一邊問。
「因為人的乾淨、,好吸收。男人的邦邦的,太糙。」
「是麼,你怎麼知道?」
「哦?我自己這麼覺得。」
「那,為什麼單單是?」
馬凱愣了一下,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想了半天,他撓撓頭:「沒什麼啊,走在街上,看到,就跟著走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家裡有人呢?」
「那就走開唄,我遇到過一次,那的丈夫在家,還好我跑得快!」馬凱咧開,嘎嘎的笑起來。
「吸,」方木盯著馬凱的眼睛,「有用麼?」
馬凱的表一下子變得鄭重,「當然。我還活著,否則我早死了。」
「那為什麼還要把跟其它東西摻合在一起?喝,不是吸收的更多?」
「不,我不是變態殺人狂,我是為了治病。另外,」馬凱搔搔腦袋,「那玩意的味道也不怎麼樣。」
「吸就吸,為什麼要剖開們的肚子?割開腕脈不是更省事?」
「你不懂,」馬凱微笑著搖搖頭,「我喜歡那覺,嘩的一下湧出來,那麼多,泛著泡沫,如果我的能一下子這樣湧出來,讓我用什麼換都行。」
馬凱閉上眼睛,臉上是回味無窮的表。
他在想什麼?在一無際的的海洋中暢遊?來吧,都是你的,蒼茫無際。俯下去,喝的飽飽的,不必,不必擔心會枯竭。永生多好,哪怕一輩子詛咒。
「說說那次吧,那個小孩。」
「哪個?」馬凱一臉莫名其妙。
「被你殺死那個。」方木突然想吐。
「哦。」馬凱若無其事的向後靠在椅子上,「說什麼?」
「你已經殺死了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吸的,而是選擇了那個小孩?」
「嗬嗬,那個小丫頭。」馬凱咂咂,「長得很漂亮,小胳膊圓滾滾的,皮很,彷彿能掐出水來,脖子好細,我只稍微用了一點勁,就昏過去了。」
「為什麼要殺死呢,你那個時候已經有可以飲用的。」
馬凱輕聲笑笑:「老弟,給你一個土豆和一顆櫻桃,你會吃哪個?」
方木的拳頭一下子攥了,土豆?櫻桃?那是活生生的兩個人!他想起佟卉那雙至死仍圓睜的雙眼。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方木竭力讓語氣平淡:「為什麼還要把那孩帶走呢?直接在屋子裡喝掉那孩的就得了,幹嗎要冒那麼大的風險?」
「你不是有病吧?」馬凱皺起眉頭看著方木,彷彿眼前坐著一個不可理喻的人,「那種場面,怎麼能讓孩子看見?還那麼小。」
剛剛恢復正常流速的又在方木的管中奔騰起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馬凱,而後者正用一種嗔怪的目看著方木,好像在教訓一個不諳世事的小青年。
要冷靜,不要破壞這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
「這麼說,」方木勉強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你還是很尊重……那些人的?」
「當然,」馬凱鄭重其事地說,「我說過了,我殺死們純粹是迫不得已,沒必要讓們再遭到不必要的傷害。」
他低下頭思索了幾秒鐘,「我這種行為,應該急避險吧?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老師講過的,國王訴達得利和斯芬森案,就是吃人那個。我的事跟他們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自救。有時間的話,你幫我跟法說說,我這是急避險。」他懇切地對方木說。
「好,好。」方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吸了那小孩的,你覺怎麼樣?」
「很好。清澈、純凈,充滿活力,到底是小孩子,」馬凱帶著一副心滿意足的表說:「當天晚上睡了個好覺,好幾天都神十足的。年輕,到底不一樣。」
「所以你就開始選擇年輕孩?」
「對。」馬凱非常痛快的承認,「們的更理想。」
方木盯著他的眼睛,他很想知道面前這個人把驚恐萬狀的徐傑綁到那張床上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喜悅?憧憬?還是欣?
馬凱注意到了方木的表,他急切地說:「你以為我只考慮我自己麼?這樣的話,我能多幾天,」他重新低下頭,「也能禍害幾個人。」
「你不可能再禍害任何人了!」
這句話說出口,方木到了一陣報復的快。
沒什麼要問的了,送這個傢伙下地獄吧。
方木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雙手有些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磁帶從錄音機里取出來。
背上書包,方木看也不看馬凱一眼,手按下了門上的紅按鈕。
沒有任何反應。
在方木和馬凱面對面談的時候,邰偉一直在隔壁的監察室通過攝像頭注視著室的一舉一。另外一個看守手握著電警,眼盯著屏幕,心卻在斜對門的值班室里。那裡不時傳出同事們的喝彩聲和咒罵聲。
世界盃熱賽,法國對韓國。場上比分2—2平,齊達已經傷下場。
邰偉的手機突然起來。
「喂,邰警麼?我是紅園區分局小陳……」
邰偉剛想問「是哪個小陳」,電話里出現了一個急切的聲音。
「邰警麼?我是徐連生啊。」
邰偉更加不著頭腦,這個徐連生又是誰?
「謝謝你啊,你救了我姑娘,就是救了我們全家啊,我謝謝你啊邰警!」聲音帶點哽咽。
邰偉想起來了,徐連生是被解救的孩徐傑的父親。
在接下來的將近10分鐘時間裡,邰偉使盡渾解數才說服徐連生不要來局裡給他送錦旗,手機信號時斷時續,邰偉不得不走到外面的走廊里才勉強完通話。
「這傢伙,真要命。」邰偉一邊嘟囔著,一邊快步走回監察室。路過值班室的時候,看見那個看守提著警,大張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屏幕上樸智星正漂亮的晃過杜加里。
邰偉無奈的搖搖頭,推門進了監察室,只看了屏幕一眼,就大吼一聲:「快來人,把門打開!」
方木屏住呼吸,又一次按下了紅按鈕。還是沒有反應。
他到額頭上一下子布滿汗水。
要不要轉?後是自己面對過的最危險的吸惡魔。
方木還是轉過來。不要讓他看出自己的慌,否則就會相當被。
「看守去上廁所了吧。」方木假裝漫不經心地回到桌前坐下。他故作鎮靜地抬頭看看馬凱,卻吃了一驚。
馬凱的眼中已沒有了剛才的信任和懇切,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敵意。
「你不可能再禍害任何人了!」
傻蛋,我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必須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頭上的傷怎麼搞的?」方木拿出煙盒,出一支叼在上,連按了幾次打火機才點燃香煙。
馬凱沒有作聲,只是死死地盯著方木。
方木突然想起,馬凱在進看守所的第一天夜裡襲擊過其它犯人,這些淤傷大概是拜看守和其他犯人所賜。
「你襲擊了其他人?」
馬凱還是不說話,呼吸開始變得重。
方木注意到他的變化,心裡張得無以復加,可是裡還是說個不停:
「怎麼,吸他們的?你不是說過,男人的糙,不好吸收麼?」
(靠,我究竟在說些什麼?)
馬凱的角出一詭異的微笑。
「必要的時候,也只好湊合了,比方說你。」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彷彿一隻蝙蝠看見獵。
方木的大腦一片空白。
「呵呵。」他乾笑了兩聲,「你以為我會什麼都不帶就來麼?」
「哦?」正要站起的馬凱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變得釋然,「不可能,他們不會讓你帶武進來的。」
「是麼?」方木努力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微笑,可是還是忍不住抖起來。
馬凱站起,出一隻枯瘦的手,向方木的脖子上抓來。
方木一直繃的神經徹底崩潰。他大一聲從椅子上滾落下來,連滾帶爬的跑到桌子對面,隔著桌子和馬凱對峙。
兩個人像在玩老鷹抓小的遊戲一樣圍著桌子轉圈。馬凱瞪著紅的眼睛,呼呼的著氣,角是隨著呼吸噴出的泡沫。好幾次,馬凱試圖跳上桌子,都被方木掄著書包打退。書包里的東西四散飛舞著落在地上。
「救命!」方木想大聲喊,聲音卻被憋在嚨里出不來。
馬凱終於失去了耐心,又一次跳上桌子,方木掄起書包死命的猛打,由於書包里的東西基本上都甩空了,綿綿的打在馬凱上,一點力度都沒有。馬凱用手護著臉,向方木猛撲過來。方木往後退了一步,不料踩在了一圓珠筆上,仰面摔了一跤。
馬凱趁勢在方木上,雙手索著方木的脖子,方木一邊阻擋他的手,一邊力曲起右,猛地一腳蹬出去,把馬凱踹出好遠。
趁他在地上翻滾的時候,方木爬起來,跑到鐵門前,拚命地敲打著,大救命。還沒敲幾下,就到馬凱從後面揪住他的領,把他拉倒在地。
剛才的搏鬥已經把方木的力氣消耗殆盡,他的掙扎越來越無力,而急吸的馬凱雖然看起來瘦弱不堪,可是在的下卻越來越瘋狂。
我要支持不住了,方木看著馬凱大張的離自己越來越近,本能地扭過頭去躲避,卻把自己的頸脈暴給了對方。
馬凱重的呼吸噴在方木的脖子上,彷彿能想象到那一排尖利的牙齒咬進皮的劇痛。
救命……
方木聽到鐵門被重重的打開,有人衝進來,接著,馬凱按住自己肩膀的手鬆了下來,他的整個人也綿綿的從方木上滾落下來。
睜開眼睛,上方是邰偉張的臉,手中還握著警。
「你沒事吧?」
邰偉手把方木拉起來,方木搖晃了一下,忙手扶住桌子。了幾口氣后,他手自己的脖子,驟然到一陣噁心,彎下腰乾嘔了幾聲。
馬凱已經被幾個看守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正在戴手銬和腳鐐。
方木待雙抖得不那麼厲害了,就蹲下,艱難地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收拾進書包。
馬凱的頭儘管被按在地上,可是始終用一種平靜得近乎安詳的眼神著方木。方木不敢與他對視,儘力迴避著他的目,收拾好東西就搖晃著向門口走去。邰偉忙要去扶他,卻被方木用力打開他的手:「走開!」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后,j大校門外的一間小飯店裡,邰偉隔著桌子看著對面低頭不停喝水的方木。
「好了吧,還在生我的氣?」邰偉遞過去一支煙。
方木本不想接,瞥了一眼煙上的「中華」,還是接了過來。
邰偉忙不迭的幫他點上,「這就對了嘛,別生我的氣了。」
方木叼著煙嘟囔了一句,好像是「我沒生氣。」
「我已經狠狠地批評了那個看守,還好你沒出什麼事,否則我饒不了他!」邰偉邊看著方木的臉,邊惡狠狠的說。
方木的臉有所緩和。其實下午的事,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那句激怒馬凱的「你不可能再禍害任何人了!」,他是可以控制住局面的。只是想到邰偉擅離職守險些害自己丟掉命,方木的心裡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好好吃一頓,我請客!」,邰偉的緒很高(一多半是因為疚和后怕),點了一大堆菜,還要了幾瓶啤酒。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的話漸漸多起來,似乎忘掉了下午驚心魄的一幕。
「老弟,說實話我佩服你的,要是沒有你,這案子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破了呢。」邰偉的臉有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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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教了我一身算命的本事,卻在我幫人算了三次命後,離開了我。 從此之後,我不光給活人看命,還要給死人看,更要給……
我有一桿筆,可書文章,可畫山川大河。也可上伐昏君亂臣,還可落筆九泉,鬼神懼。無德而取厚利,必有奇禍;善心善行而受磨難,必有後福,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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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藝校學生,家里窮,出去做伴游無良上家和金主串通一氣,把我騙到偏遠山溝里哭墳我戰戰兢兢的燒紙、磕頭,希望可以平息死者的怨氣可該來的還是來了,以致于現在說起,我的腹中還傳來一陣陰涼冤有頭債有主,為何偏偏要纏著我?午夜里我咬著唇脂,對著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