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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我的刑偵筆記(共8冊)》 第25章 讓人崩潰的任務(3)

我靠,夠狠!這幾乎是著人鋌而走險。餘罪心裡暗道。他一時不清這位老警的意圖。

其他人就兩眼抹黑了,一錢不給,不讓求援、不讓聯繫認識的人,那豈不是讓大夥像孤魂野鬼一樣遊盪在這個幾千萬人口的城市?萬一有個意外,那可咋整?任務一出,問題一下子湧上各人的腦海里,幾乎全是擔心。

「不用擔心,這是個自願參加的試驗。」許平秋似乎看到了學員們的為難,他又說道,「你們分發的卡片機是德國的產品,太能充電,只要有信號,後援就知道你們在哪兒。除了手機可以定位,皮帶扣上也有定位裝置,如果誰覺得熬不下去了,撥個電話就會有人去救援你們,號碼手機里有,至於結果你們也知道:出局。要提醒的是,這是經過改裝的卡片機,只能打那一個求援電話,其他號碼打不通。」

站得筆直的學員們,左右側頭面面相覷著。但凡訓練,永遠都是按部就班,跟著教來,這一回全部要自己發揮了,可把學員們給搞蒙了,而且這任務聽得人渾皮疙瘩,真是無分文給扔在這座城市,那不得把哥幾個整殍不

「最後強調的一點是,不要覺得我是在你們鋌而走險,生存的方式千變萬化,我相信你們在肚子的時候會學得很快,不一定非要違法犯罪。」許平秋道,似乎就是針對餘罪而說。他盯了餘罪一眼,話鋒迴轉,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當然,違法犯罪也算一種,坦白地講,濱海的犯罪率全國最高,很多是生存條件迫所致。你們如果迫不得已選擇這種方式的話,我表示理解,不過要是被地方公安揪著,刑事責任可得自己負啊。注意你們的份,是學員,不是在籍警察,好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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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學員們的神幾乎到垮的臨界了,忍不住又竊竊私語著:「能行嗎?怎麼辦?熬得過去嗎?」

等了片刻,許平秋又著安靜,淡淡地說著:「還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今年省廳刑事類招聘全部由省廳刑偵負責,我很負責任地講,我的手裡有三十多張聘任書,除了高等學院對口進籍,以及不得不留出的名額,還有不到十張聘任書,我希你們中間最淘汰一半,那樣的話,我就好作多了。」

好大的一個桃子,學員們傻眼了,留在省城夢寐以求的理想比任何時候都離自己更近,而且憑著許平秋的份,學員們知道假不了。於是乎竊竊私語消失了,大家都熱切地看著許平秋,似乎都想迫不及待地表明:我行。

我怎麼辦?餘罪在許平秋的話里嗅到了一謀的味道。桃子肯定有,但代價是什麼就不知道了。他揣度不清自己的算盤是不是打對了。不過出局就別想了,直接捲鋪蓋回家,怕是這輩子也甭指了。

「時間到,請上車。這輛車會把你們放在城市裡任何一個隨機的角落,如果你們落單,那就想辦法自己生存,如果你們有幸撞見,我希你們互相協助,四十天後,我會在這裡等你們。當然,淘汰的就不等了,有人送你們回家。」許平秋看時間差不多了,喊著隊伍兩列並一列,個個心複雜地上了車。

行進了十數公里后,車停了下來,許平秋回頭看了看一幫學員,出聲問著:「誰帶頭?」

沒人吭聲,似乎沒人敢挑這個頭,組織給出的大,可任務的難度也大。

許平秋笑了笑不中意地道:「這樣子怎麼行?讓你們自謀生路都不敢,又不是送死,隨時可以回來。這個樣子,還敢指派你們衝鋒陷陣去?我挑個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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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在尋找一個容易被撥的人:「熊劍飛,這難道比你在自由搏擊隨時可能面對的傷殘還危險嗎?敢不敢!」

「哼,有什麼不敢。」熊劍飛被激怒了,起二話不說走到了門口,車門咣地一聲打開,他回頭嚷著,「兄弟們,我先下車了,都怕個屁,誰半路回來誰他媽是小娘養的。」

司機哈哈一笑,後面的學員也跟著樂了。就這貨,不管是茅坑還是火坑,他都敢跳,從來都不考慮後果。不過,這個樣子確實很讓許平秋讚揚了一番,車又行駛不遠,張猛這個愣頭青也下車了,他也是個不怎麼喜歡用大腦思考的貨。可這兩人,讓許平秋卻是贊口不絕。

就這麼開始了,許平秋看著一群躍躍試又躊躇不已的學員:那是一種糾結心態的表現,即將面臨的困難和可能會得到的那份工作相比,孰輕孰重需要仔細考慮。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是一種勝券在握的表

傾巢驅逐

「很好,下一位是誰?是不是咱們該按次序走?」

許平秋在下一站,看著座位最前的李二冬,那貨一哆嗦,害怕了,許平秋笑道:「要不跳過你,一會兒直接把你送機場?」

人前打退堂鼓,那可沒面子了,許平秋知道像這麼大年齡的小夥子,怕是不了激將法。

「不不不……我。」李二冬撓撓腦袋,咬咬牙,一起說道,「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撿一個月破爛,能死怎麼著。」

咬著牙,閉著眼,頓著腳,終於跳下車了。車嗚聲起步時,李二冬卻在那一剎那有點後悔了,一看周圍路況,慌忙拔追車,大喊著:「哎!等等,這路在珠江邊上,破爛都沒得撿……我再坐一站再下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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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越來越遠,沒停,他氣吁吁地停下了。李二冬無比張地看著四周,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如海的城市對他彷彿是恐怖片里的場景,心虛的覺好強。他走在江邊,迎著夜風習習,在回憶著剛下飛機的那頓大餐,一千個一萬個後悔,當時怎麼就沒多吃點,現在倒已經了。

車上的孫羿也接著下去了,漢汪慎修本來想打退堂鼓,卻不好意思站出來,不過在看到平時也算個優等生的董韶軍坦然下車時,他也咬著牙跳下車了。人群聚集的地方總有一種從眾的心態,有時候一個退能帶一片逃兵,可有的時候,一個捨,也能帶一片跳坑。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當付出遠遠小於得到時,力就是最大的力。接著邵帥下去了,這個平時像個悶葫蘆的男生和餘罪他們集不多,他怎麼進的選拔隊伍其他人還真不知道。

車從深崗駛到了中山橋,已經下了個七七八八,又一站停下時,許平秋看著嚴德標和豆曉波兩人的眼睛,笑著問:「商量好了嗎?誰先走?」

豆曉波慢慢起,走向車門口,看了嚴德標一眼,苦著臉,後悔地喃喃道:「就知道不掏錢沒有好事,不是被兄弟騙,就是被組織坑。」

車上還沒走的,聽得有點哭笑不得。許平秋笑著道:「不算坑吧,我給你後悔的機會,現在可以放棄,隨時可以回來,很難嗎?」

這倒也是,豆曉波二話不說下去了。車門一合,許平秋對著司機道:「多駛五公里,拐兩個彎再停。」

一說這話,嚴德標「呃」地一聲噎住了,剛才和豆曉波商量好了結伴的,兩人已經仔細看了地形,這下變故,後面的豆曉波肯定找不著自己了。許平秋笑著道:「德標,你的反應很快啊,才走了一個小時你已經開始想對策了,有長進。不過在這個每平方公里人口幾千的地方我敢和你賭一把,你找不到他。」

恐怕真是如此,車駛進了一條商業街,人山人海,放眼去都是人腦袋。車速一般行駛著,嚴德標好不懊喪地想著,豆包那可憐娃本沒有方向,平時上街都找不回學校去,扔在這個城市,可怎麼辦?

「該你了。不是想打退堂鼓吧?」許平秋笑地問嚴德標。嚴德標回頭看看面無表的餘罪,嘟著,好不懊喪道:「許,我要真不行,打電話你們不會不接吧?」

「別跟我玩小心眼兒,你這顆腦袋,應該把回去的路都記住了吧。這項訓練你的贏面相當大。」許平秋道。這句話給了鼠好大勇氣。車門開時,他又不放心地回頭問著:「許,那你說話算數不?真給我們留省城?」

「那要看你自己了。總得證明一下你有提這個要求的資格呀。」許平秋笑道。

鼠一咬牙,跳下車了,不久便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中。城市的人海,不管一位還是十位,頂多就是大海里匯進了一滴水,本無從尋找。

許平秋輕吁了一聲,對於這件他不得不狠心做出來的事,他現在充滿愧疚。他在想,社會的險惡太快太猛地加諸於這些學生上,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可即便殘忍,他也必須做。

餘罪從這個熙攘的鬧市收回視線,人太多,已經看不到鼠的影子了,不過回頭時,看到了許平秋走到他的座位旁,坐到了他的邊。

「沒用,你的記憶力再好,即便能記住每一個停車點,也不可能再找到你的同伴。」許平秋坐下笑著道。餘罪剛要問你怎麼知道,不過馬上閉了,自己的小作怕是逃不過這位老刑警的眼睛。他只是靦腆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個表很有迷,很容易讓人疏忽,許平秋盯著這個表,饒有興味,他看餘罪不準備吭聲,故意對司機道:「開遠一點,走十公里以上再停車。」

像是故意折騰餘罪一般,餘罪又笑了笑,狡黠的眼珠轉了轉,許平秋問道:「這對你有難度嗎?」

「有。」餘罪道,又補充道,「不過不算很大。沒出過校門的不知道怎麼活,可混過的就沒那麼難了,很多事可以做,別說四十天,四十個月都混得下來。」

沒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許平秋相信對於這位學員,書本之外的知識要超乎常人,他笑著又問:「那你為什麼等到最後?」

「坐在最後,看得清點。」餘罪道。

「應該是還沒想清吧?」許平秋問。

「想什麼?」餘罪笑著側頭,他看著燦然一笑的許平秋,那舒展的皺紋像勾勒出來的簡筆線條,很爽朗,很容易讓人信任他。

「你在想,如果直接出局的話,臉上掛不住,你也無法說服自己,因為那樣太沒面子了,而且也會失去這一次機會。可如果參與的話,你又擔心被選拔走,去從事一個危險的、你可能不願意接的任務。所以,你在糾結,對嗎?」許平秋笑著問,和其他人聊過那麼多,理解餘罪這種心態並不難。而且此次參與的大多數人,估計都有這種心態。

「您不是講隨時可以選擇放棄嗎?我還糾結什麼?有人去犯罪的,可沒人是被著當警察的,只要有隨時退出的權利,永遠都不會糾結。」餘罪用他自己的辯證法說道。許平秋聽得出這小伙語氣里的傲意,笑著道:「很好,如果有一天你準備全部放棄的話,我希你是這種心態,那樣的話就不會留下什麼憾了。」

「我努力做到。」餘罪道,慢慢地站起來走到了前排,像生怕真實的想法被窺破一般,車停門開的時候,他從容地起,下了車。

在許平秋看來,這是走得最竹的一位,就像回到一個並不陌生的環境里一樣,對他而言似乎沒有恐懼。他不由得期待,是不是在這群學員里真能找到一位合適的人選,哪怕就一位,這個任務也還有機會。可惜的是時間不多了,如果有更多的時間,他相信這群人里肯定能培養出一個兩個來。

此時已經天黑了,夜幕下濱海市燈如星海,本無從辨識方向的餘罪冷不丁聽到了頭上的飛機聲音,突然發現這是又回到了起點,離機場不遠,他看著飛機落下的方向,心裡滿足,想著:好歹今晚有地方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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