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亞德沒有問為何伊恩可以看出誰是護衛,誰是領頭者,靈能者就是可以知道一些普通人難以理解的信息,他早已習慣。
“我保證不了你弟弟的安全。”
老騎士簡單地陳述道:“這只能由你自己努力,希你已做好失敗的準備。”
他看出,伊恩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如何應對土著襲擊的對策,只是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人這麼多。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他會如何做吧。
“已經足夠,老師,謝謝。”
伊恩輕應一聲,他語氣平靜:“我之前對付舅父的時候,在屋有不‘準備’……絕大部分都沒用上,現在或許可以再利用。”
如此說著,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后便獨自向前踏步,走向屋。
進屋,木板吱呀作響,空氣中的腥味已經散去,反倒是之前伊恩煮烤魚留下的香味仍有些許殘余,彌漫在過道走廊。
客廳藻油燈的照在斑駁的木墻上,昏暗的芒若若現,一如離開時那樣。
伊恩察覺到,藏在走廊的獵手正隔著木墻的隙注視著自己,緒有些驚訝——來者并非是他們預想中的奧森納,反倒是對方的外甥。
這的確是出乎預料的事,但這和他們的工作無關,他們只需要警戒周邊是否有鄰居亦或是衛隊察覺到此地的不對。
對此,伊恩佯裝不知,他放松呼吸,過過道。木板上的陷阱已經被修補完好,從外面看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他們做好了我亦或是奧森納今晚不回來的準備,所以將自己的蹤跡藏的很好。”
伊恩當然能猜到,這些紅杉土著之所以會呆在自家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們打算和奧森納聊聊。
過去還是孩伊恩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半夜迷迷糊糊地看見便宜舅舅和一些不認得的人談。
那時的伊恩雖然還未覺醒記憶,但也足夠聰慧,從未暴自己知曉這些消息,也正是自那之后,孩伊恩就開始著手準備,想藏匿幾枚小銀幣,逃離這個家。
自己的出現,固然會令這些土著驚訝愕然,但也會令對方心生疑,那就可以給希利亞德與自己機會。
定下心神,伊恩來到客廳。
在這里,一個人影正在等待。
“居然是你。”
生的帝國語響起,正在理自己足上傷口的人影站立起,略有豎瞳特征的雙目凝視著男孩。
伊恩也抬頭看去。
這位年輕土著沒有頭發和眉,皮棕褐,渾包括面頰上都紋有麻麻的詭異紋路,材比他這個七八歲的孩子高不出多,但脖前的一圈羽環卻可證明對方薩滿份。
紅杉土著材矮小,即便是族強壯的獵手也不過是一米五六左右,他們的確比帝國人要瘦弱許多,但作十分靈敏,備一定的夜視能力,嗅覺和耐毒也都比帝國人要強上不,是天生的林間獵手。
當年帝國開拓時代,民的帝國人在和本地土著沖突時死去不,故而南嶺這邊的父母都用‘被土著抓去吃掉’作為哄嚇小孩的說辭,所以伊恩也很清楚對方的況。
埃蘭被毯包裹,放在這位薩滿旁的椅子上。白發的睡的正香,砸吧著,渾然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的危險和被霧氣縈繞的現況。
“看來,死的是奧森納,真難想象。”
薩滿面容驚訝,角一,便令那些紋怪異地扭曲:“他經常說自己的外甥非常聰明,是最好的祭品材料,所以要多加錢……但他恐怕也沒有想到,你居然聰明到這個地步。”
“的確是最好的祭品。”他篤定道。
伊恩對此沉默以對。
薩滿察覺到伊恩沉默背后的意味,便瞇起眼睛,沉聲道:“你敢于獨自回來……看來奧森納在臨死前,已將所有事都告訴你。”
“還是說,你已經將這一切告知給護衛隊?”
一個小孩子,能在殺死舅父,又看見自己后如此冷靜地沉默,薩滿猜測,對方已經將奧森納和他們勾連的事實告知本地衛隊,請求庇護……
或許在伊恩的后,已經有一隊哈里森港衛隊隨而至。
但很快,這個猜測就被甩到一旁。
不僅僅是因為衛隊不可能跟在一個小孩后,放任對方獨自一人回家,更因為伊恩已經開口。
“沒有。”
男孩站在客廳的另一端,他平靜道:“告訴護衛隊,我的弟弟就必死,我當然不會這麼做。”
“他是祭品。”
看向側的,薩滿若有所思道,他又側頭凝視伊恩:“你也是。”
“但是現在未必。”
咧開,這位羽環薩滿出怪異的笑容:“伊恩……我記得你的名字。你有沒有打算繼承你舅父的工作,為我們的合作人?”
“你很聰明,伊恩,在我的幫助下,你可以活的很舒服,很自由,你比你舅父聰明多了,不會和那個吸菇的蠢貨一樣瘋瘋癲癲……”
他發出邀請:“我們山骨部喜歡和聰明人合作。”
薩滿以為奧森納死于吸菇時的迷夢,在沉眠之時被自己外甥襲,這種愚蠢的死法在他的預計之中。
薩滿的提議并非一時興起。因為他們的確需要一個人為他們提供哈里森港的消息,小孩子雖然不方便,但也好掌控。
哈里森港周邊的土著部落并不,和港口中人合作的人更不,但是獨屬于他的合作對象只有奧森納,如果不是奧森納能為他提供一部分糧食和各種工,以及偶爾的祭品,他也不可能這麼年輕就為薩滿。
奧森納死了,的確是個損失,但那個吸菇的瘋子太難掌控,倘若換上伊恩這個聰明孩子,其實未必是個壞選擇。
再不濟……也能當祭品嘛。
“聰明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所以薩滿出怪異的微笑,他不相信伊恩會選擇自殺。
至于埃蘭的生死……薩滿沒有說,毫無必要。
他也不覺得需要和一個孩子討價還價,那是他能大薩滿眼的敲門磚,也是部落的必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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