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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九州》 第22章 不愁

 一個人可以扛著兩個人健步如飛,那這個人的輕功與力一定都很好。

 一個人輕功好,又有力加持,日行千里絕不是難事。

 而燕卓一行四人沒有日行千里的神駒,又在集市里耽擱了一個時辰,想追上那個人已是不可能。

 除非那個人在等燕卓四人,等著燕卓將自己肩上的兩個麻袋奪去。

 沒錯,他就在等燕卓,而且是站在大道的中央等著燕卓。他的輕功很好,力也極佳,更重要的是,他很有自信。

 一個有本事,還有自信的人,一定是人中龍,而對付這種人,也一定不會太容易。

 燕卓已追來,他的視力很好,已能將路中央那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人細手細腳,一雙眼睛里有,更有殺氣。他肩上的麻袋已卸下,用一條麻繩懸在離地面十幾米的樹杈上。

 “你在等我?”燕卓問道。

 “沒錯。”

 “你為什麼要等我?”燕卓又問道。

 “等著殺你。”

 “可我們有四個人,而你只有一個人,你為什麼那麼確定是你殺我,而不是我們殺你。”

 那人笑了,他的笑很奇怪。他的眼沒有笑,他的也沒有笑,但他確實笑了,因為他的法令紋已深了一分。

 “你錯了,我不止一個人。”他說著手指向上指了指,“這兩個人可比你們四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厲害,而且我也比你們四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厲害,所以肯定是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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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誰也沒有笑,誰都知道能說出這樣話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頂尖的瘋子,但有一個人卻笑了。

 關明月已笑出了聲,他的笑很聽,也很好看,就像是廬山飛瀑、中秋明月:“說大話的,留個姓名啊,日后在江湖上我吹噓一下,我曾見過天下第一的吹牛大王。”

 那人也笑了,但他笑得很冰冷、很無:“白不愁,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已沒有機會吹噓了。”

 “為什麼?”關明月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馬上就是一個死人了!”

 白不愁說完已出手,他的手中沒有武,因為他的手指就是武,十把驚世駭俗的武。他給他每一個手指都起了名字:大拇指驚天、食指地、中指泣鬼神、無名指失魂、小手指奪魄。

 他催起驚天指,飛直掠向關明月。

 關明月拔刀,皓月刀,他的刀一出,的月已從刀鞘傾瀉而出。

 這一刀很,簡直不像是男人拔的刀。但也就是這一刀帶著三分嫵、三分俏麗、三分風還有一分的不可一世撲向了白不愁。

 就在刀鋒與指尖相的一瞬間,白不愁倒轉形,避過皓月刀,驚天指換地指,直關明月咽

 這一招,很快、很疾、很強。

 關明月想要收刀已來不及,他的腦海中已出現白不愁的食指貫穿自己咽沫飛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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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他已想到了死。

 但他并沒有死,因為柳清風已拔劍,燕卓與喬鎮岳也出手。

 柳清風的服是青的,他的劍也是青,因此他的劍也是青的,青服、青的劍、青的劍,像一片竹林也像一壺上好的竹葉青。

 竹林清幽、酒香凌冽,正像他的劍招,一招便讓人陶醉,讓人醉生夢死。

 劍鋒已至,白不愁形又是一轉,躲過劍招,手中地已變失魂、奪魄,他不擊關明月也不打柳清風,兩指竟直向燕卓、喬鎮岳。

 燕卓、喬鎮岳一手用拳,一人用掌。他們的拳掌都很厲害,燕卓曾一拳打得徐業嘔吐,喬鎮岳也一掌斬斷七殺手五只手指,但當他們與白不愁的無名指與小指接的一瞬間,一強大的氣浪便如滔天巨浪般拍打著他們的

 “砰”的一聲,似驚雷炸響,燕、喬與白不愁三人都是飛向后急退。

 燕卓黑袍袖已被炸得裂開,喬鎮岳的雙臂也被勁咧得通紅,而白不愁呢,他只是向后急退了三步,只退了三步。

 白不愁在笑,他的眼與依舊沒,只是他的法令紋又深了一分。

 “我說過,我比你們四個加在一起還要厲害。”

 這一次關明月已沒有笑,他已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并沒有吹牛,他確實比他們四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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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不愁腳下一踩,飛抓住距離地面十幾米的繩索,來到一個麻袋旁。他的手已出,握在麻袋的凸起,輕攏慢

 誰都看不清麻袋里面,但誰都知道白不愁在著什麼東西。

 愧疚、自責、悔恨像一條條細小的紅蟲,在燕卓臉上與眼里蠕,他的臉已漲紅,雙眼滿是

 “住手!”燕卓喊道,恨意拉扯著他的聲帶,他的聲音已嘶啞。

 白不愁一笑:“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提要求!”他說著,的手掌更用了一分氣力。

 燕卓四人只到,白不愁本就不是祥兒,而是他們的心,他們的俠義之心。

 “連一個人都救不了,我還枉稱什麼江湖盟主,我還要什麼俠名?”喬鎮岳已發怒,他呲著的胡子仿佛變了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大哥,二哥,我們拖住他,你們去救人!”柳清風說道。

 柳清風說罷,已出手,關明月也已出手。他們一刀一劍,黃的刀、青的劍,刀劍影閃爍,如月撒竹林,也如柳拂明月。

 他們的招式簡直不像武功,而像是華麗的青綠山水畫。

 絕,亦艷絕。

 白不愁也出手,他雙手連出四指,驚天、地、失魂、奪魄。

 招如其名,驚天地,失魂奪魄。四指翻飛,劈碎了竹林,折斷了柳樹,斬盡了月,將那的黃、幽靜的青都染了一種——紅!

 柳清風與關明月已傷,他們的手臂、口已被了四個窟窿,他們的青與黃都已被嵌上幾縷鮮紅,慘慘亦艷艷。

 但他們的也換來了機會,換來了燕卓、喬鎮岳去救人的機會。

 燕卓已劃破了麻袋,麻袋中的人一臉紅散著一頭流瀑似的頭發癱在他懷里,像一灘水,也像一團火。

 燕卓已愣住,但就是這一愣,他懷里的人,甩開濃的長發,三支奪命釘已迎面而來。

 “你不是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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