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喬鎮岳還有關明月、柳清風四人回到了丐幫金陵分舵。
金陵分舵本是喬鎮岳的家,回家本應該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但喬鎮岳的臉上非但沒有笑容,反而更顯得十分苦悶。
燕卓、關明月、柳清風的臉上也是一樣,一樣的苦悶。
從大戰中活下去的喜悅已經退去,對現實的悵然涌上了心頭。
祥兒與范震山的三徒弟還是下落不明,他們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不見了蹤影。
江湖大會的殺人的兇手究竟什麼人指示也尚未可知,他們出于什麼目的來江湖大會殺人行兇也不知道。
江湖大會已經塵埃落定,丐幫接任林寺為新一任江湖盟主。江湖大會事畢,但江湖事還沒有了結。
麻煩連著麻煩,好像從不會了結。
“兄弟,你說祥兒姑娘與范震山的三徒弟是被白不愁帶走的嗎?是被他帶走的,他又把他們帶去哪了呀?”喬鎮岳捋著胡子,沉思道。
燕卓道:“祥兒姑娘與范三徒弟應該是被白不愁擄走的,要不是他帶走的,他也不會扛著兩個麻袋。”
喬鎮岳眉一擰,臉上的憂思之漸漸凝重,道:“白不愁那小子,險毒辣,就在布口袋里放殺手這毒計誰能想到,還有他武功著實不弱,比起咱們聯手,還強上半分。”
“大哥,你在江湖閱歷比我們多,你以前聽說過白不愁這個人嘛?”
喬鎮岳眉擰得更,幾乎是湊到了一塊:“沒聽說過,還有那些殺手武功都不弱,也不知道都是從哪蹦出來的,跟吃了仙丹似的。”
燕卓的神也漸漸凝重,似是在臉上下了一層霜,落了一層霧,灰蒙蒙也冷冰冰。他本以為這十大派的掌門便是當今武林最強的十人,但哪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還有白不愁這樣的人。
“大哥,白不愁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這人力之高竟在我們四人之上,恐怖至極啊。”
喬鎮岳往燕卓湊了湊,悄聲問道:“你和大哥說,你全力也打不過他?”
“我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燕卓不想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這麼說。他的武功、力在十大派里已是絕頂的存在,恐怕只有風道人一人能與他一戰,若是了戒大師練了枯榮功,青真人玄虛無極功練到大方無隅的境界或也可一戰,其他例如天下劍宗羅傲之流,都是一招之敵。而對付白不愁,怕是要三個燕卓加在一起才有勝算。
“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大哥更不是他的對手了。”喬鎮岳雖是笑了,但是憂思之毫未減。
“大哥,你的氣沖斗牛什麼時候讓兄弟領教領教?”
喬鎮岳一愣道:“誰和你說的,老彭是不是,這老彭上沒個把門的,我這箱底的東西都給我抖出來了。”
燕卓笑了,臉上卸去了幾分霧,道:“別冤枉彭叔了,我自己打聽的、對了,大哥咱們也該談些正事了,丐幫接任江湖盟主,這江湖上的事,大哥還得早做打算。”
“兄弟,你有什麼高招?”
“高招談不上,倒是有一些建議。”燕卓淡淡道,“這次江湖大會倉促,十大派里難說沒有不服的,白云山莊、青城就沒有表態,他們萬一用得位不正彈劾大哥,大哥還是得早做打算。”
喬鎮岳點了點頭。
燕卓接著道:“王朝能收買巨鯨幫的徐業,保不住還能收買其他人,這十大派里王朝的細可能不在數,他們或許會在暗地里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有就是巨鯨幫現在群龍無首,大哥也要早做打算,妥善安置巨鯨幫,免得讓人抓到話柄。”
“兄弟說的在理,還有嗎?”
燕卓一愣,旋即臉上顯出明朗的笑意,道:“大哥事事都讓兄弟說,丐幫里的長老怕是要說閑話了。”
喬鎮岳一笑,臉上神頗不在意,道:“這有啥說閑話的,兄弟腦子靈,自當是多出一些主意。”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喬鎮岳拍了拍脯道:“兄弟,你隨便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喬鎮岳忙道:“難追,難追。”
聽喬鎮岳這麼說,燕卓神雖是依舊淡然,但眉眼里已出一狡黠,道:“大哥,我想要一塊地,最好是靠近江左都城建康的。”
“兄弟,你要地干什麼?”
“建門立派。”
聞言,喬鎮岳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兄弟你的清夢明月樓還沒建起來啊。要地好說,丐幫在建康邊上的天泉山正好有個山莊,就給兄弟了。”
燕卓也是一笑,他角輕輕揚起,兩頰約出兩個酒窩,明朗卻也帶著一捉不的覺:“大哥,爽快,我這個主意絕對不會讓大哥吃虧的。”
說著,燕卓便俯在喬鎮岳耳旁細語著,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就連關明月與柳清風都沒有聽到。
“好主意,好主意,好主意!”喬鎮岳連說了三個好主意,“那兄弟你接下來準備干什麼呀?”
“我打算先讓三弟、四弟先去天泉山籌備建門立派的事,我想再四逛逛,找一下祥兒姑娘的下落。”
燕卓對祥兒是有愧的,他時常在想,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走得那麼急,留下來陪聊一會天,看一會月亮,或許祥兒就不會失蹤。他的心里有一些說不出的覺,難、愧疚、自責,種種緒雜在一起。祥兒是個好姑娘,自己當時為什麼不留下呢?是有什麼事嗎?他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走得那麼急,這可能就是命吧。
金陵,豪宅。
盧道遠跪在地上,這已是他第三次跪在那塊地磚上了,他依舊冒著汗,白依舊過衫清晰可見,他的鼻孔也依舊閉著,大氣也不敢一聲。
在他邊,站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帶刀的男人。
——許霸先
盧道遠跪著,許霸先站著,趙含國呢?
趙含國坐著,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著“”如蔥般手指的。
“盧道遠,口氣,別真把自己憋死了。”趙含國說話時并不看人,他只看天。
“是,相爺。”盧道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也就是吸了一口氣,只吸了一口氣,因為趙含國只說讓他口氣,沒說讓他兩口氣。
聽見盧道遠的吸氣聲,趙含國笑了,他笑得很淺,只是角稍稍翹起:“好了,你起來吧,別在我面前做樣子了。”
“是,相爺。”盧道遠起,站了起來,神謙恭至極。
“許霸先,白云山莊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許霸先的神很冷淡,他不謙恭不諂也不厭煩,他只是那樣站著,道:“相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趙含國點了點頭,道:“準備好了就去做吧。”
“是。”說完,他只是拱了拱手,便推門離開了。
隨著許霸先的離開,盧道遠上前了一步,道:“許霸先也太不把相爺您放在眼里了,他狂的什麼呀?”他這麼說著,一張一雙眼已撅上了天。
趙含國依舊看著天,笑意淺淺道:“好了,別說了,你江湖大會的事,做得不好,這次白云山莊的事別再搞砸了。”
“是,這次保證給相爺您辦得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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