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

　他醒了，看了下時間。算起來，他連五個小時都沒睡。

　可還是起了。

　蘇清越不喜歡和人湊高峰期。

　離開家的瞬間，又被刀割般的冷風，吹得想退回屋子。

　最后還是強忍著，出了單元門。

　幾棟樓之間的上班族，零星的已經有人出來了。

　黑車司機不知是還沒出來，還是已經走了一波了。

　幾個早點攤人都多。

　但和南都不一樣，都是沒座位的流攤。

　大家都是買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蘇清越看到有個攤子剛支起來，沒什麼人。

　攤位招牌用手寫，寫著：狀元餅。

　討個彩頭吧，蘇清越想著，點了一張。

　餅剛做上，他便看到那輛淺藍吉利，緩緩駛出院子。

　司機敞著窗戶，正煙。

　蘇清越朝他招手，“東山，等我一下。”

　“行嘞。”東山著煙笑著，竟把車子停在路中間。

　一會兒，餅子好了。

　他上了車。

　一邊吃東西，一邊和東山聊天。

　“我怎麼覺，今天早晨沒車，是我起晚了？”

　“老賈他們是當地人，誰起那麼早，睡醒了再干唄。”東山隨口說。

　蘇清越不知道老賈是誰。

　可猜也猜得出來，就是這附近的黑車司機。

　過了一會兒，他好奇的問東山。“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一提起得早。

　東山里就罵罵咧咧：“跟媳婦干起來了，再不走還得鬧，你媳婦厲害不。”

　他忽然笑起來。

　蘇清越有點尷尬，沒有回答他。

　可心里盼著阿眸不要那麼厲害，夫妻生活不應該這樣。

　到了單位還沒什麼人。

　蘇清越率先給陳峰發了封郵件。

　郵件容很簡單：建議公司員工必須玩公司產品，并且要達到一定達到某個級別，同時每個員工必須拉十個親朋好友，為《武俠大世界》的玩家。

　蘇清越給了一個合理的級別要求：三十級。

　他認為這是個不會耽誤正常生活和工作的級別。

　上午盛天找了他。

　昨天的問卷，已經全部拍照完，在他郵箱里。

　同時他還讓人給蘇清越，搬了幾摞照片打印稿。

　蘇清越發大家，用了一個小時，就把所有數據都統計清楚了。

　很顯然他和肖玉，還有他的前任沈慶。

　判斷都是準確的。

　眾接信息的方向，正在急速的向網絡轉型。

　尤其游戲的主要眾，已經發生急速轉型。

　平此時雖然還有影響力，但已經不是決定的了。

　統計完這些數字，蘇清越心中有數了。

　現在難題就剩賈乃祥了。

　蘇清越已經看了他的簡歷，清楚了他的況。

　這個時候，發現他本沒在工作，而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想想昨天好好姐姐的話，蘇清越覺得，的好心可能會被賈乃祥當驢肝肺。

　而且一個靠耍小子威脅他人的人，本就不適合做部門領導。

　可他確實是個有想法的人。

　半晌，蘇清越還是決定用他，給他個機會。

　也給自己個機會。

　于是他給賈乃祥發了信息，讓他去小會議室。

　兩人剛進去。

　賈乃祥就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依靠，翹起二郎，說道：“我什麼事？”

　“沒什麼，我準備推薦你做部門副經理。”

　“啊？”

　賈乃祥被說的一怔。

　整個人沒坐穩，往后一仰，差點摔過去。

　幸好蘇清越上前扶了他一把。

　他整個人這才坐穩，用十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蘇清越。

　“你想干什麼？”他滿臉疑，總覺得對方在給自己挖陷阱。

　蘇清越這才坐下，不不慢道：“把公測這事做好，待遇我會跟公司說。”

　“你無非就是想利用我唄。”賈乃祥揚起下，又開始得意了。

　“你也可以選擇不干，直接走人。去任何一個公司，看看誰會給你這位置。”

　“你威脅我？”賈乃祥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蘇清越淡然的笑起來。

　“你知道為什麼公司沒讓你當部門經理嗎？”

　“為什麼？”

　“就是因為你這個格，你的小孩子脾氣會讓公司的系崩潰。所以任何公司，都會用你，但不會提拔你。”

　蘇清越看過他的簡歷，所以能點出他的痛點。

　賈乃祥被氣得，剛要說話。

　卻又被蘇清越后面的話堵住。

　“咱倆相差不到一歲，你已經服務了四家公司，可沒有一家肯提拔你，連個組長都沒有。公司也是看明白了這些，發現了你的缺點，所以才不準備給你這個機會。”

　“所以我還要你的恩了？”賈乃祥不服氣。

　“沒所謂，我現在問你的是，你干不干？干的話，公測功，我為你申請最佳員工和部門副經理的位置。這樣你就是走了，簡歷上也好看一點。如果你不干，我現在就開了你，讓你繼續以職員的份找工作。”

　“你……！”賈乃祥氣的一下站起來。

　“你本來應該謝謝我的，卻這麼說話，”蘇清越無奈的搖頭，罕見這麼稚的人：“我最后問你一句，你干還是不干？”

　賈乃祥猶豫了。

　他的尊嚴讓他拒絕蘇清越。

　可他的理智告訴他，機會不多了，不能每個都錯過。

　半晌，他終于說道：“我干！”

　干這個字眼，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說的。

　蘇清越覺得，他大概沒被人這麼威脅過，眼睛都氣的瞪圓了。

　稚！

　心里罵了一聲。

　可他沒有針對別人稚，便對方尊嚴的習慣。

　只是在最后強調：“希你不要再耍小子。”

　“副經理！”

　“現在是我封的。公測功，我向公司給你申請。”

　“要是申請不下來呢。”

　“沒有什麼申請不下來的，看多人在線了。”

　“好的。”

　“今天晚上下班之前，能不能一份論壇傳播策劃案，我給你詳細的數據，還有昨天說好的關鍵詞，有什麼需要的隨時找我，我們可以一起來。”

　“它應該和其他網共同發力。”

　“同時要以活為核心，讓線上線下形互。這樣我們的公測，會變一個盛大的晚會，聚集眼球。”蘇清越說出自己的想法。

　賈乃祥瞪大眼睛看著他，很震驚。

　完全沒想到，會有一個人與自己不謀而合。

　片刻之后，他忽然問道：“但是我們的重點是網絡，品牌市場部那邊……”

　“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

　“他們不好對付。”

　“但他們是為了自己。”

　“那你呢？”

　“我是為了公司。”

　蘇清越說著笑起來，起和賈乃祥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