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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舒窈結束表演后,通天石便迫不及待地用一個幾乎占滿它整個的巨大對號,表達了對舒窈的強烈欣賞。
這還比什麼?
沒看冠軍已經定了麼?
所以即使下代神柳云還沒有上場,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通天石的狀態穩定勝過一切。
神樂考校終止,碧云神和掌門親自護送通天石前往一室。
而在掌門等人離去后,考校現場方才后知后覺地喧嘩起來。
都說神嫡系欽定意味過重,但直到舒窈出現,所有人才明白,什麼做真正的天選,什麼欽定。
以前的神樂使,在這待遇面前,也配定?
代理都算給們提咖。
天道真正眷顧一個人時的態度,在場百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見到舒窈時,通天石會被。
跳錯拍時,通天石會幫打節拍。
跳完舞了,通天石更是用不容置疑的態度,證明了舒窈的地位。
所以沒錯了。
就是那個天之所鐘的孩。
但與觀眾們的驚愕好奇不同,掌門和碧云神,對此事的態度均十分嚴肅張。
通天石是天道賜予人類的恩慈。
他慷慨地賦予人類通過通天石通天意的權利。
可若是這道橋梁被破壞了,只怕會引來神祇震怒。
到時別說是有劍宗,整片大陸說不定都會隨之湮滅。
掌門隨碧云神進行禱告,希天道萬萬不要發怒。
盡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人這次錯在了何。
天道進室時,看見的便是這麼副凄風苦雨的表現,不由默然。
他自二人頭頂飄過,來到通天石旁邊,小手按在它上,帶著它進識海。
神祇微微有些出地看著自己蒼白纖細的指尖。
這是屬于青年型的手掌。
在靈識歸于本真的識海,他能擺軀殼的束縛,恢復原本形態。
之前一直在那掌大的玩偶中,屬實……
天道忽然蹙眉。
因為他一抬頭,發現冰玉模樣的通天石,此時竟變那個令他悉的玩偶模樣,歪著腦袋看他。
很可
……嗎?
如果舒窈看見了,一定會驚呼可。
但他和那個小姑娘審可不一樣。
神祇語氣平靜。
“為何變作如此模樣?”
通天石坐在地上,仰臉看他:“因為您喜歡,所以我也喜歡。”
這小石頭純真質樸,與玩偶的外表十分相稱。
靈告訴天道,通天石沒有撒謊。
但他怎麼可能喜歡那副狹□□仄的容?
于是神祇說道:“是它又在影響你了?”
他似乎已經篤定了真相,不待小石頭回答,指尖輕點,自有輕風將玩偶送他掌中。
但直到通天石愣愣地看著他,神祇才發現,自己抱著他的手法格外溫。
——和舒窈抱著他的樣子本一模一樣。
銀發青年的微笑當即便淡了些許。
巧合。
都是巧合。
他斂眉:“我許你有自主意識,卻不是要你虛傳天意。你可知,只是今日的幾次妄為,你對人間造了何等震?”
在神祇略含迫的靈力下,通天石乖巧變回了原。
可聽話歸聽話,老實的小石頭最終悄聲為自己辯駁。
“石頭沒有虛傳天意。”
其實天道知道小石頭不會撒謊。
通天石本是他自三危山上拾取的一塊封印靈石,沒想到天長日久,這塊靈石被他靈氣浸染,竟有了自己的靈識。
天道有好生之德,沒有抹消他的自我意識,令他做了天道與人間的通神使。
他與小石頭心意相通,最是清楚這小家伙的。
它乃是世間至堅至潔之,絕不會撒謊。
天道的想法它會不打任何折扣的呈現,如同一面鏡子,映出神祇的種種思緒。
小石頭乖巧地躺在掌心,霜雪般輕盈純潔,有著微涼的。
銀發神祇注視著它,忽然輕嘆口氣。
他溫地了通天石,以示安。
小石頭上不由冒出兩個豆豆眼,淚汪汪地看著天道。
約莫是被他之前的嚴厲嚇到了。
“你只是做錯了一件事。”
說完,天道頓了頓,覺得此使用做錯這個詞或許嚴厲了些。
因為通天石耿直的表現,只是緣于不諳世事。
他之前認為小石頭沾染了凡人油氣息,過于武斷。
“我對舒窈的……特別態度,你不應當表現給其余凡人。”
“但不是需要選出您最喜歡的使麼?”
小石頭天真無邪地問道。
“以前沒有,便默認人選為下任神,但現在,您最寵的使不是已經出現了麼?”
……
聽到這句話時,天道并沒有太多意外之。
反倒有些不出所料的無奈覺。
神祇再度,輕輕嘆氣。
——與舒窈相遇后,他嘆息的次數比從前萬萬年加起來都要多。
可神祇理當從無煩惱。
*
也不知天道如何與那群人敷衍的,舒窈在外間和審訊長老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便見掌門紅滿面的出來了。
過了半天,神沉得快能滴出水的碧云神也磨磨蹭蹭地出來。
“窈窈,走,爺爺帶你去選禮服。”掌門朗聲笑道,“神樂使徹底確定是你啦!”
自兒子兒媳死后,這個嚴肅的老人已經許久未曾出這樣開懷的笑容了。
他上次這麼笑,還是舒窈勸退魔道十萬大軍,為正道解圍時。
碧云神冷颼颼說道:“神閣自備禮服,無需您費心。”
“哎,那可不行。”掌門擺手,“那種灰撲撲的,會把窈窈穿得顯老氣,天道大人不會喜歡的。”
此話一出,碧云神的臉頓時更臭。
柳云是特意選來的必勝戰。
掌門一句話,可不是字句都往心口。
“天道大人的意思,您應當明白。”白須老者笑呵呵地向行了一禮,“窈窈也累了,老夫便帶著先走了。”
碧云神臉都差點被氣歪。
“請便!”
舒窈好奇地詢問祖父,天道究竟說了什麼,居然把碧云神憋屈這樣。
然而掌門笑而不語。
他一改在碧云神面前的怪氣,頗為欣地說道。
“窈窈有長進了,變懂事了。”
“是爺爺一直拖累你啊。”
舒窈的目不由越過祖父肩膀,看向眾人后飄著的玩偶。
玩偶歪了歪頭,仍然是萬年不變的微笑表。
“您和我祖父他們說了什麼?”
“。”
嘖。
這招是和誰學的?
但若是以前,神明一定會以一種令人惱火的平靜態度,一句話都不會回應。
可現在,這麼嚴肅古板的神祇,居然也能學會冷幽默。
簡直讓人想直呼醫學奇跡。
“那我現在是神樂使了麼?”
神祇的笑意淺淡如被微風吹的湖面,泛起無聲的淺淺漣漪。
但還是捕捉到了。
“嗯。”
天道的回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篤定。
*
并不是每個人都和舒窈一般歡喜。
柳云走在返回學舍的路上時,整個人都是渾噩的。
拒絕了掌門的宴會邀請,作為一個失敗者狼狽地逃了出來。
不敢面對旁人異樣的目。
自三代神起,神脈的天眷便日漸稀薄。
柳云一直以為,自己肩負著重振神脈榮的職責,卻沒想到,這份自養的榮譽,居然會在今日被擊得碎。
恍惚間,一顆石子似乎被人丟在面前的道路,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后是年悅耳和的聲音。
“你看起來有些傷心。”
柳云茫茫然抬眼。
一個仿佛云中之月般俊秀的短發年側倚在樹干上,此時正微笑著看。
神閣決不允許外男進,防守極為嚴,并設有天之結界。
這英俊年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面前的俊俏年被發現了也沒有慌。
月之下,他在劉海外的紫眼瞳,泛著朦朧浪漫的澤。
然而他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溫,辛辣地中柳云痛。
“是因為舒窈?”
此話一出,任憑他俊秀如天上仙人也換不回柳云的好了。
準備開口呵斥,年卻歪了歪頭,隨后自樹干上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面前。
他看起來完全不在乎可能來的圍剿,行從容而自然。
“我是來幫你的。”
他的笑意加深,角出的酒窩平添幾分可純善。
——“想要我殺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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