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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舒窈醒來, 只覺得自己昨晚睡了和沒睡一樣，甚至約有些頭痛。

　人世間有許多在夢中直視天道，醒來就癲狂虛而死的例子。

　但是窈窈~

　所以這個危險的行為就毫無危險啦。

　醒來后, 夢中見到的東西便模糊忘了許多，只留下見到了年天道，長相帥哭, 以及忘記了他的名字的印象。

　巧合的是，回憶完夢境之后, 探索仙隕紀歷史的支線任務居然漲了進度。

　？

　難道說那個夢不是自己編造的，而是天道真實的過去？

　臥槽。

　沒想到天道以前居然是個超級溫年。

　舒窈瞬間抓錯了重點。

　*

　晨起后, 舒窈將自己關于百善鄉信仰扭曲事件的猜測告訴了青柳。

　聽完后，青柳使微微頷首, 看向的眼神驚異中帶著些欣賞。

　“你考慮的周全。”微笑，“我會與宗門里通。”

　說完, 青柳頭頂跳出來一行小字【對[舒窈]的好+5】。

　因為是神樂使，青柳對初始好很高, 現在直接過了40大關。

　【限時任務：同期使好全員達到40點及以上（11/15）】

　看到突然變化的數字，舒窈一怔。

　“原來青柳使也算我的同期麼？”一開始以為只有同學算。

　“贗品設計的系統，數值邏輯拙劣些也是正常。”天道聲音平靜。

　我罵我自己.jpg

　天道給放水, 可惜窈窈并不領。

　甚至還要茶言茶語一下。

　“請您不要如此說他。”

　神祇輕嗤，不知是在笑誰。

　舒窈加大力度：“而且如果是他, 一定不會貶低其他人的作品。”

　天道聞言，心中頗為復雜。

　“他只是輕佻罷了。”

　“可那樣的天道大人確實更加令人親近憧憬。”

　神祇眉眼微沉。

　他清楚自己與化同出一源。

　只是化不需考慮諸多顧忌，人間流傳的諸多神祇逸聞, 多是他分出的化做下的趣事。

　所以。

　——化做的事，沒有一件符合神祇份。

　——真正在考慮舒窈安危的是他。

　卻更喜歡化。

　天道語氣越發冷淡：“我說過，我與他不同, 莫再將我與他相比。”

　神祇不會介意凡人的誤解。

　所以舒窈會不會理解他的苦衷都無所謂。

　天道一點也不委屈。

　……

　只是有些不服。

　對此，赤心繩安靜如。

　昨天被他懲戒之后，這繩子態度便端正多了。

　但神祇仍然沒有詢問它的建議。

　他選擇將通天石招上萬界。

　小石頭化形后，仍然是那銀發玩偶的模樣。

　然而這次，天道沒有要求它變回原形，只是看那悉的玩偶開心抬步，朝自己跑來……

　啪。

　摔倒了。

　悉的一幕再度發生。

　小石頭愣愣地坐在地上，豆豆眼寫滿茫然，似乎不理解自己為何會摔倒。

　舒窈設計的義骸確實簡陋，見慣奇珍異寶的通天石，沒想到天下還能有如此清奇的義骸。

　毫無防備之下，頓時來了個平地摔。

　“天道大人，我走不了路。”通天石委屈地說道。

　天道無奈嘆氣。

　“我準你使用浮空。”

　暫時解除神殿制，小石頭得以原地起飛，來到天道邊。

　通天石能夠通天意，知道天道為什麼來找它，因此開口便是。

　“我覺得您應該對窈窈更溫些。”

　這次天道沒有急于反駁。

　通天石雖然心稚單純，可它全程見證了化與他的經歷，有一定的發言權。

　它知道天道在為什麼而困。

　“因為您在分出化的時候，會更親切一些。”

　天道眼中浮現些許困，示意它接著說下去。

　“窈窈是人類呀，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不是那些心如蛇蝎的仙，”小石頭搖頭晃腦地說道，“所以您的很多決定，都無法理解。”

　“如果我不是能夠聽到您的心意，有時候也會覺得您會厭煩我呢。”

　天道輕輕它的腦袋，以示安。

　“化時的您，就會更加溫直率些，并且也能考慮到我們的視角有限。”

　化只有本的部分力量，并且更多的接凡人，自知不是神祇本尊，因此態度思想相對來說會更接地氣。

　“當然這不是您的錯，”小石頭為自己的無能愧得臉蛋通紅，“只是您眼中的風景，我們確實看不到。”

　通天石說得誠懇認真，天道也聽得專注。

　有些問題，確實是端坐玉座上萬年的他極考慮的。

　為萬界之主，理應完，怎可被化比下去？

　于是天道決定，超越化。

　*

　青柳分配了新任務，其中舒窈需要跟著小隊員搜尋鎮魔教員。

　每當們找到魔教邪祀的痕跡，現場總是伴隨著大量跡與孩的殘肢。

　最終拼湊起來，也能勉強看出這些孩子原本的貌。

　整個百善鄉，共失蹤了三十六個孩子，全在這里，不多不。

　小小的被白布包裹，他們都是在生前被活活肢.解，盡痛苦后失而死，其中年紀最小的才四歲。

　緒敏些的使，已經紅了眼眶。

　憤怒地拳頭。

　隔著屏幕，與親眼見到，本是兩種概念。

　這群人渣，該死。

　尤其想到祝可能參與到這場邪祀之中，而理由僅僅是為了得到，便更覺得滲人惡心了。

　許多設定，在紙片人上是萌點，現實里遇見只讓人想報警。

　看到含憤怒的神，天道覺得現在開口時機應該不錯。

　窈窈。

　他想試著像通天石那樣稱呼。

　他記得化在返回前，已經能夠自然的這樣稱呼了——雖然沒有當面說。

　那本要做的更好。

　當然，他并無繾綣之意，只是、只是想要為更完的神祇！

　天道不應有弱點。

　……但他發不出聲音。

　“窈窈”，簡短的兩個音節，在此刻如同最為復雜深奧的咒，任天道如何努力也說不出來。

　這不可能。

　世界上沒有神祇學不會的令咒。

　因為最初的咒言，就是由他傳授給人類的。

　經過一番心理斗爭，無所不能的天道大人，終于念出了咒的第一個音節。

　“窈——”

　卻在目疑時，陡然話音一轉。

　“要告訴你一件事。”

　神祇嚴肅地說道。

　赤心繩：……

　通天石：……

　天道大人，支棱起來啊！

　“怎麼了？”

　“百善鄉已被魔教當做一場大型活祭的發生地了。”天道說道，“你若將這三十六個孩子的獻祭地點連接起來，便能看到陣法的樣子。”

　“它名為六嬰咒咀轉生陣，可形方圓十里的結界，吸收結界所有活靈的，為陣中怨靈重塑。”

　神祇語氣平靜，可法陣的腥氣已經從他字里行間的描述出來了。

　“他們要復活誰？”

　“帝伏。”

　“這群人保留了帝伏一縷殘魄，因此試圖以活靈為引，獻祭四千人的為他重塑。”

　“如今咒嬰已，這法陣不是你們現在能解決的了，唯有渡劫期修士，方可破壞陣眼。”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若不想死，現在逃還來得及。”

　“那其他人呢？”

　“你若能說服同期，自然可以帶們一起逃跑，還有一個時辰陣法才會啟。”

　天道認為需要重新斟酌的，正是此事。

　原本他不打算手。

　人皇生前尚且不能抵抗他一擊，死后一縷殘魂又能做何事？

　但和通天石談后，他意識到，舒窈知道了這件事不會開心。

　而且一定會說，如果是以前的他，就怎麼怎麼樣。

　最后導致兩人都不開心。

　既然如此，不如最開始便滿足的愿，避免那些友人的傷亡。

　舒窈察覺到了天道態度的微妙轉變，可比起追溯發生原因，無疑是解決當下危機更加重要。

　“那平民怎麼撤離？還有那些魔道的人怎麼置？”

　對其他人，天道表現出了相當冷漠的態度。

　“我只會救你，其他人的價值無法與你相比。”

　天道輕易說出了足以令任何子心的語。

　然而不等舒窈出詫異，神祇又冷淡說道：“因為你是神樂使，有為神的資質。”

　可惜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找借口。

　通天石大急。

　天道大人，不能這麼說話呀，這不是拱火麼！

　然而天道不理它。

　只希窈窈能聽出天道大人的言不由衷了……

　可舒窈作為一只單純的小貓咪，當然要無條件相信天道大人說的話。

　于是皺起眉頭：“即使是青柳使們，也沒有資格麼？”

　天道語氣平靜：“們所擁有的的天眷，只能令們的生命走到這里。”

　……

　悄悄撇。

　還是夢里的溫年順眼。

　什麼神樂使之類的，都是在掩耳盜鈴罷了。

　偏就這天道不肯承認心意。

　一開始還覺得他有些轉變，沒想到說了幾句，就又不說人話了。

　神言神語，我tui。

　舒窈繼續維持善良小仙人設。

　“可百善鄉很多人都是無辜的。”

　天道聲音清冷：“如果你要救他們，那你要擁有自己承擔后果的覺悟。世上沒有人能重來。”

　話外音是，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出了事，自己不會出手救。

　通天石看得著急，拼命給天道暗示。

　天道卻只輕聲問：“你要救他們？”

　此時，舒窈需要做出選擇。

　要做個虔誠而寵的使麼？

　預告六嬰咒咀轉生陣的存在，引導同期及時撤離，救了同行所有人的命，以后惠無窮。

　還是拒絕天道安全妥帖的安排，選擇救助那些本已必死的凡人？

　兩個選擇之間，差的是四千條人命。

　神祇考驗忠心的手段，沉重無，但回報同樣厚。

　天道想到，只要選擇自己，他就——

　“嗯。”

　他等來的，是平靜而堅定的回答：“我要救他們。”

　“你會死。”

　對于這個問題，舒窈早有準備。

　甚至連該說什麼臺詞，用什麼語氣，才能在天道心中留下驚鴻一面都琢磨好多次了。

　穿越到修仙世界，不討論一下生與死的問題，那也配修仙麼！

　“會死麼……”

　眼中瀲滟著清澈的水，面對死亡威脅，有些憨的蹙起眉頭。

　隨后，又釋然地微笑起來。

　輕輕問道。

　“那我死后，魂魄可以來到萬界，去到您的邊麼？”

　天道不由怔住。

　他沒想到舒窈的想法竟是這樣。

　沉默間，舒窈已經毫不猶豫地奔向領隊的高級使陳雪，將陣法的事告訴。

　沒有瞞隊友，強迫們隨自己冒險，而是將真相全部說出。

　有家學通陣法的使，被提醒后勾連三十六祭祀地點，也印證了舒窈報的真實。

　使們一時有些無措。

　降妖除魔們當然義不容辭，然而這陣法遠遠超出們的能力，若是要強留，那不是平白送死？

　陳雪也拿不準主意，考慮到報是由舒窈提出的，便詢問的意見做參考。

　“你有什麼建議？”

　“時間急迫，這樣僵持著不行。”舒窈環視圍過來的四名同伴，沉聲道，“如果大家顧忌陣法兇險，不可久留，那我們至也需要立刻告知使和鄉長他們，盡量撤離百姓。”

　眾人認可的點頭。

　們也是猝不及防，才會一時沒了主意，此時舒窈定下主基調，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很快也拿出了章程。

　看著逐漸安定下來的同伴，舒窈暗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