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應該很容易注意到我態度的變化,可不知為何,那天我磨磨唧唧好半天,他也始終沒察覺我半分心思。我們聊了很多無關要的事,連大學時候吃什麼盒飯都回憶了半天……
云鵬可能也是真的著急了,忽然毫無征兆的打斷了我,開口問我人工授的事兒和單位申請的怎麼樣了?
一句話就問到了重點,我只好放下漢堡,認真地看著他。
“云鵬,其實那個款項沒有批下來。”
“什麼?”
跟我猜的一樣,云鵬聽完之后一臉特別驚訝的樣子,剛剛的笑容全然不見了!
繼而,他特別無奈的低下頭,像個失落的孩子一樣嘆息著自言自語的說:“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你們領導說不是都審批了嗎,按理說不應該有差錯的。而且也沒有什麼理由能卡住這件事啊,況且本來跟公司的利益就沒有沖突……”
我還沒說什麼,我老公就嘰里呱啦的分析了一大堆。
他說的意思我也明白,我原先也認為只要我們拉下臉去求醫院,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有那個貪圖我的劉洋在,這些原本立的東西也就不復存在了。
“小佳,是不是你……不想做這個手!”云鵬的語氣突然奇怪起來,他很傷的著我,抖的眼神讓我心疼極了。我出手,握住云鵬的手,晃了晃頭。
我先給他打了個防針,告訴他并不是因為材料問題,而是有人刻意這麼做的。
雖然回想起那些事兒很令我惡心,但咬了咬牙還是跟云鵬說了那個領導欺負我的事兒。
“云鵬,我覺的咱們這個肯定審批不下來了。你想想看,在醫院他一手遮天,我得罪了他,他哪里會給我們行方便……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話,他就永遠不會簽這個字,所以,這個證明也就永遠開不下來,除非我換了領導,不然,肯定不可能辦下來的……”
“你為什麼之前不跟我說呢?”
我老公抓著我的手,寬厚的肩膀不住的抖!
可是,我告訴他有用嗎,他又能幫我什麼呢?不過是徒增擔心罷了。
但是我們先家現在的樣子,我又不可能失去我的工作,就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我老公聽我分析完之后默默地低下了頭。
他說還是因為他太無能了,不然我們家也不至于過這個樣子。
現在他連保護我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被欺負,卻一句話都不能說。
“小佳,你要不打我幾拳出出氣吧!”
云鵬說著就拿起我的手往他臉上砸去,可是,我們邊還坐著那麼多人呢,這樣算什麼?
我很快把手了回來,告訴他我讓他知道這件事是想讓他更理智,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得不說,我好像到他的痛了。
許若良久,云鵬都用手扶著臉頰,沒有再說話。
“云鵬,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麼自責好嗎”
我想讓他寬心些,他卻依舊陷在里面,覺得很對不起我。
他說他自己沒有能力就算了,還連累我,而且越想越生氣。
忽然,一拍桌子,告訴我,他要去找我的領導把這件事說清楚,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我勸他還是冷靜些好嗎,就算想為我討公道也得看清楚時候啊,我萬一丟了工作,損失的還是我們家啊。
所以,能忍就忍下來吧,只要我知道他是對我好的就行了。
可是我發現云鵬卻有些耿耿于懷,好像很難走出來的樣子。
他一個勁兒的撓著頭說都是自己的無能才讓我們家變了這個樣子,要是他能掙到大錢該多好。
“就算你沒掙到大錢,我們還是一樣的過日子不是嗎?”
再說,錢總能掙回來的,我就不信我們家能一直這樣,我還是信風水流轉的。
我說了一大堆,總算平復了我老公的心。
他的這個樣子跟我想的差不多,心疼中約帶著一平凡人的可悲。
不過,壞事總是接踵而至。
我們以為的很快就能度過的時,卻越來越繁重。
回家之后,過了幾天的平靜日子,我公公那邊忽然打電話來,說他突發腦溢住院了,我婆婆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我們也跟著一起去了醫院,我大概也想到了這絕對不是一次小的手,就拿上了家里所有的積蓄。
果然,去了之后,醫生的表不太好看,或許說,有些凝重。
看著我們來了,跟我們說,之后一定要好好陪著公公,他這次突然發病,好不容易才從死亡線上掙扎著回來,后期的恢復可謂是個漫長的過程。
“醫生,那我老頭子會死嗎?”
我婆婆張的看著醫生,我們想跟醫生使眼,讓他別說太多的,但是醫生看了我們之后,還是決定要實話實說。
醫生很明確的告訴我們,因為這次發病,我公公里的很多機能都下降了,目前也只能先維持著。
其實,這跟給我們下了通知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公公隨時都有可能突然離去,這無疑給我們現在本來就困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看來,對于要孩子這件事又只能再等一段時間了。
本來公公沒生病的時候,我們就省吃儉用的。
我連一件服都不敢買,現在更是這樣,幾乎要從牙里一口一口的省下來給我公公買營養品。
那點錢很快就用完了,本來是打算做第一次試管嬰兒的錢,現在也沒了。
我婆婆就算這樣,還很不滿意,只因為那天我穿的服看上去很像新的,就指責我說,公公都住院了還買服。
其實那不過是我之前買的,只是我保護的比較好而已。
真是一提到錢,我們家人的臉就忽然變了。
那時候,我真的很自己是個有錢人,起碼在這種時候不用畏畏的,也能讓大家舒服些。
“你先回去吧,我在醫院里守著,”
我老公看我在醫院里呆了好幾天,說要替我的班,但是我知道他還比我掙得多一些,我在這守著起碼還能賠得一些。
可是,就算這樣,我們現在也是張張的,要不是云鵬剛發了上個月的工資,這次怕是難熬了。
不過,我每天待在這兒,我婆婆還嫌棄我沒掙錢,催促著我去上班,但一個人有時又忙不過來,醫院里怎麼能沒個人呢?
這件事真的把我們愁得夠嗆。
我老公每次回來都表現出一副很有擔當的樣子,但我知道,有好多個夜晚,他都一個人跑到醫院的走廊邊煙,了一又一。
經濟力真的的我們不過氣來,讓我們特別的煩躁。
有時候,真覺要過不下去了,尤其是這幾天醫生催我們費的時候。
覺還沒干嘛,藥費的單子就一串一串的。
而且我公公是農村人,還報銷不了醫保,所以這些錢幾乎都是我們自己承擔的,對我們工薪階層來說,真的好難好難。
以后的日子我連想都不敢想,到底要怎麼過下去才是。
“小佳,對不起,我們的積蓄都沒有了。”
我那天悄悄走到我老公后,我老公忽然抱住我的腰,難的痛哭起來。
他說他要忍不住了,憋了這麼幾天,覺自己都要崩潰了,不停的問我,以后的日子怎麼辦,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爸爸離開啊。
我著他的腦袋,告訴他當然不能了,我們就算砸鍋賣鐵,也得救爸爸不是,誰也不愿意遇到事兒,可是既然遇到事兒了,就得解決事兒不是嗎。
我在想,實在不行就去找我爸爸借一些,他不會不借我錢的。
不過那以后呢?
算了,還是別想了,越想越難過,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我以為我跟我老公要孩子的事也就這樣耽擱下去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我婆婆讓我們都過去,嚇得我跟云鵬急急忙忙到了醫院,還嚇出了一的汗,都以為公公出事兒了。
誰知道,我公公正躺在穿上喝粥,我婆婆見我們來了,笑著說,我公公有話對我們說。
我們倆當時的表特別無奈,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爸,您想說什麼啊?兒子聽著呢。”
我老公走到公公耳邊,公公忽然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他想在臨走之前看看孫子。
雖然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
云鵬先寬著我公公,告訴他孩子會有的,公公就拉著他的手,讓他發誓。老公坐在病床邊,手臂抖的舉了起來……
“這種事有什麼發誓的!”我實在氣不過,走過去抓住云鵬的手,他卻固執的將我推開:“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老孫家的斷在我這……”
可是這件事現在本不可能實現啊,婆婆難道不知道我們已經沒錢了嘛?
好他們之后,我們急急忙忙走了出來,我小聲的跟我老公說:“云鵬,真的不太可能,我們沒有多余的錢了。”
“蒽,我知道。”
云鵬了我的頭,低聲說說讓他一個人走走,然后又點了一支煙,慢慢的下樓了。我從沒看云云鵬這樣失落過,那一刻心中的滋味,只有我們夫妻能懂……
我忽然覺得我公公婆婆真的好不懂事兒,就算想見孩子,可是我們現在的境他們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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