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笑了笑:“伯父,那您就幫吳東問問,差不多的價錢就可以。”
云大宗笑笑:“好。不過這瓷片有價無市,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吳東連忙謝:“謝謝云伯伯!太麻煩您了。”
“呵呵,小事嘛,你是小汐的朋友,不用見外的。”云大宗說。然后他看到,吳東右手邊還放了一幅畫。
他于是問:“這是你的畫?”
吳東連忙把畫拿起,雙手展開,說:“云伯伯,這畫是前幾天手的,我總覺它很不一般,您能不能也幫我看看?”
云大宗湊近了,只掃一眼,就說:“很普通的畫,匠氣十足,不過用的是三夾宣,裝裱的不錯。”
這畫到手后,吳東只認得上面的大公,其它的一不懂。此時他細看之下,目就穿最上面的幾層宣紙,居然發現了一個夾層,里面還有薄薄的一張紙。
他心里一跳,問:“云伯伯,您這里有工刀嗎?”
云大宗一愣,他不明白吳東要干什麼。而云汐早已走進書房,拿了一柄工刀遞給他。
在二人的注視下,吳東看準方位,在距離畫作邊沿三厘米的地方,用工刀自上而下,劃出一道口子。他放下刀,手指在切口一捻,就看到里面有夾層。
然后他小心地從夾層里出薄薄的一張紙,到云大宗手里。
云大宗已經呆住了,他萬沒想到,這畫中居然還藏有一副畫!這樣的事,史上雖曾發生過,可真被他遇到,依然倍驚奇。
這是一張蟬翼宣,極薄,上面有一首詩,一條魚,以及印章若干。
云大宗連忙細觀,不片刻,他驚訝的說:“竟是八大山人真跡!”
云汐也是吃驚,不由深深看了吳東一眼。先是銀幣,后是瓷片,現在又淘到一件八大山人真跡,難道全靠運氣?
云大宗這時放下畫,微笑著問:“吳東啊,你是怎麼知道這里面有夾層的?”
吳東撓撓頭:“我以前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畫中藏畫的故事,覺這畫裱的太厚,就想切開看看。”
說著,他又從夾中拿出第二張宣紙。上面寫了幾十個字,是字畫的原主人留下的。
大意是說,在的時代,他被抄家。為了避免八大山人的畫作被毀,他請人將畫裱普通的畫中,得以保全。
想必他未能將這件事告知后代兒孫,導致它被當作普通的作品,流落民間,最后到了吳東的手里。
看了畫主人的簡單陳述,云大宗輕嘆一聲,那個時代十分,的確有大批的文被毀壞,想來令人痛惜。
云汐在吳東肩上拍了一下,說:“吳東,這副畫賣給我吧。”
吳東一怔,說:“汐姐,你喜歡我送給你。”
云汐翻了翻白眼:“送我幾百萬的東西,來!”
想了想說:“尺寸差不多的八大山人的畫作,我記得去年的拍賣價三百二十萬。這樣吧,我給你三百萬。”
吳東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拍賣會的價格多半虛高,就說:“汐姐,你真想要,就給我二百萬,不然我不賣你。”
云汐瞪了他一眼,想說什麼,突然又“噗哧”一笑,說:“行吧,兩百萬就兩百萬,姐謝謝你。”
吳東“嘿嘿”一笑,雙手把畫送給云汐。而云汐接過畫之后,居然到了云大宗手里。
“伯父,下周就是您的生意,這是我為您準備的生日禮,吧?”云汐笑嘻嘻的說。
云大宗怔了怔,連連擺手:“太貴重了……”
云汐是把畫放進他的書房,說:“伯父,反正我已經把畫送給你了,絕不可能收回。”
云大宗拿沒辦法,只好收下。他妻子去世的早,無兒無,所以視云汐為己出,十分疼。事實上,小時候,云汐的爸爸反而不怎麼管,倒是這位伯父對百般寵溺。
一次云汐的爸爸打了,云大宗一怒之下,把他的親二弟數落了一上午。打那之后,云汐就有了靠山,在云家從來都是橫著走。
直到后來,云汐才從爺爺口中得知,大伯曾有過一個兒,但三歲那年走失了。大伯的兒和云汐年有四五分相似,這大約是大伯寵的原因了。
懂事后,云汐覺得大伯很可憐,便非常的孝順他,知道他喝茶,就買幾萬一斤的茶葉;知道他喜歡羊脂玉,就專門跑到西部,花上百萬買來到上等籽料送他。
云汐能來,云大宗很高興,說要親自下廚,留二人吃晚飯。他讓二人坐著,而他出門去買菜了。
云大宗的好,除了考古就是做菜。云汐小時候刁,不吃飯,為了哄吃東西,云大宗的廚藝突飛猛進,后來這做菜便了他的一大好。
云大宗出門,月薔在廚房忙活,留二人在客廳說閑話。
吳東很是羨慕云汐,說:“汐姐,云伯伯對你可真好,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父親看兒。”
云汐聽他這麼說,眼圈微微發紅,輕輕嘆息,說:“是啊,大家都這麼說。其實大伯很可憐,他因為治學,三十五歲才結婚。婚后生了一個兒,取名云綺,比我大一歲。三歲那年,云綺姐走失了。伯父和父母用盡一切辦法尋找,仍然一無所獲。伯母沒辦法接現實,一年后就自殺了。伯父痛不生,至今沒再娶妻。”
看了廚房一眼,低聲說:“月薔在沉重時代就追求伯父,直到去年伯父才和一起生活。唉,伯父這一生太苦了,有薔姐陪他,我也放心。”
吳東沒想到,里面還有這麼一段悲傷的故事,他問:“汐姐,那位云綺姐是怎麼失蹤的?”
“聽爺爺說,那一年家鄉舉辦廟會,伯母帶著綺姐去玩。綺姐要吃糖人,伯母就給買了一個。當伯母轉付了錢,回過就找不到綺姐了。”
說著,從皮夾子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一名三歲小孩的照片,扎著小細辮子,穿著連,清純可,眉眼之間,真的和云汐很像。
他看了一眼,覺得這云綺長大了,必然也是位大。
忽然,他腦子里冒出一個想法,以自己的眼力,能不能認出二十多年之后的云綺呢?
他仔細的觀察著照片上小孩的模樣,發現了兩個特點。第一,的左眉后上方,有一個小小的黑痣。第二,的左耳,有一道疤,很輕微,可他依然看了出來。
“這麼說,云綺今年應該二十五歲?”他突然問。
云汐點頭:“對,綺姐比我大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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