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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22章 悶氣

 “明明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和我娘有什麼關系?憑什麼罵我娘!”李輕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母親的往事,一悶氣從心底升起,卡在心口不上不下。

 吸了下鼻子,氣惱地重復道,“不要臉!”

 鐘慕期垂目

 在京城時還未記事,去了姑蘇之后遠離了這些紛爭,馮嫻當然不會主提起。

 如今來了京城,對京城事一竅不通,若非機緣巧合城外相遇被送到了公主府,運氣好些,或許還能拖個病弱子茍延殘;運氣差點遇上了方家幾人,怕是要被人踩在腳底磋磨。

 哪一種都不應該。

 他未對李輕嬋的話做出什麼反應,只是重新抬步,道:“去找孟梯。”

 李輕嬋用鼻子輕“哼”了一聲,耷拉著腦袋跟上了他。

 心里難,路過一小小的積水坑時,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沒注意到,直接一腳踏了上去,霎時間污水四濺。

 看見鐘慕期角上的臟水漬,李輕嬋猛然清醒,急忙撤回腳去,慌了神地連連擺手,“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鐘慕期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語氣平靜無波瀾,“回去換服和鞋子。”

 見李輕嬋垂頭喪氣中帶著懊惱,他又加了句:“你小時候也踩水坑,習慣了。”

 說完他先一步往回走去,李輕嬋愣了一愣,紅暈慢慢爬上耳后。

 小時候因為這事被馮嫻訓過許多次,說哪有大家小姐這麼魯的,不許踩,到了六七歲才給糾了過來。可不知道鐘慕期連這事都知道。

 原地站了會兒,眼看鐘慕期走得遠了一些,李輕嬋沾了水的那只腳蜷著在地上摳了幾下,紅著臉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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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服再去找孟梯,白日的地牢與夜晚并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昏暗一片。只是那張木桌上此時堆滿了紙張,裹得嚴嚴實實的孟梯正抓耳撓腮地一頁頁翻閱。

 李輕嬋好奇瞅了一眼,見有一小部分是以前用過的藥方,還有一些是陳舊的病癥記載,麻麻,看不懂。

 孟梯從宗卷中抬頭,瞟了一眼,道:“手腕。”

 李輕嬋依言抬手,在他搭脈上來時低呼一聲。

 是孟梯右手手背上多了一片潰爛,像是烈火灼燒出來的,鮮紅翻滾,未包扎,只在上面灑了一層藥

 李輕嬋喊出聲后才察覺這樣不禮貌,忙捂住了

 “中午出去被照出來的。”鐘慕期立在側后方解釋道,“他質異于常人,過幾日就好了。”

 這話讓李輕嬋想起半睡半醒間聽見的聲音,是中午出去給把脈了嗎?

 這麼想著,就問了出來,接著就被孟梯焦躁打斷:“別出聲、別!”

 李輕嬋立馬抿著了,只有眼皮子悄悄掀了掀,看見他藏在寬大兜帽下的臉上似乎也有一片燒傷。

 狹隘的小房間靜下來,只偶爾響起書頁翻的聲音,是孟梯一手搭脈,一手泛著陳舊的典籍,或沉思,或皺眉。

 過了片刻,他突然自言自語道:“這心疾好得也太快了吧……”

 李輕嬋心突地一跳,心虛地垂下了眼。

 孟梯這一把脈用了近半刻鐘,松了手之后道:“兩個時辰后再來一趟,要是昏睡過去了就讓世子抱你過來,反正我是不出去了。”

 李輕嬋臉唰地紅了,也知道自己昨晚是怎麼回去的了,支支吾吾沒有說話,倒是鐘慕期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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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李輕嬋不住寒,把了脈,鐘慕期就將人送了回去。

 回到住,李輕嬋臉上熱度已被風吹了下去,努力將孟梯說的話忘記,趕在鐘慕期離開前喊住了他,問:“表哥,什麼時候回去啊?”

 “再等兩日。”鐘慕期劍眉微舒,似乎剛從別的事中回過神,但還是耐心回,“在這里不自在?”

 李輕嬋搖頭,也不是不自在,本就很出門,現在又整日暈沉,在哪其實并沒有太多區別,只是怕平公主回去了找不著人。

 “母親那邊我去說,況且人還在宮中。”

 李輕嬋吐那日直接暈了過去,自然也就不知道平公主大發雷霆,命人將方念抓起來關了三日。

 還是榮裕郡主求去了宮中,太后發話了,才將人弄出來。

 但平公主怒氣不僅未消,反而更盛,揚言要剁了方念那喜好推人的手。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李輕嬋昏迷那幾日,方家人來了數次請鐘慕期出面勸勸平公主,全都被拒之門外。

 李輕嬋剛醒過來,就被鐘慕期連夜帶到刑獄司,到現在除了自己府中的人,誰都以為還在昏迷。

 李輕嬋知道的不多,但也能猜到平公主是因為的事震怒,心里十分愧疚。

 踟躕了會兒,暗暗吸了幾口氣,故作輕松道:“算了吧,歸結底還是我自己子不好,與方念沒什麼關系,讓姨母別生氣了,回來吧。”

 鐘慕期眉梢微,“你說真的?那麼說你娘,你也不氣了?”

 李輕嬋眼神飄忽,張口言,違心的話到了邊卻說不出去,最終泄氣地垂下腦袋,沉悶道:“我自己生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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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生悶氣,不需要別人幫你,是這個意思?”

 李輕嬋聽他聲音低沉下來,沒多想,因為確實是這麼想的。

 平公主都與馮嫻鬧翻了,現在還愿意幫著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再多的,李輕嬋怕還不起。

 屋氣氛低的,讓不敢大聲說話,小聲道:“我先記著,以后自己出氣。”

 “多久以后?”鐘慕期語氣平淡的不帶任何緒。

 李輕嬋沒說話了,以后都不確定,哪能有法子出氣?

 鐘慕期眉眼冷下來,想著先前的病,面無表地恐嚇道:“你愿意自己生悶氣,就隨你吧。只是你這病易緒影響,心里沉悶久了就會吐,然后昏迷,接著四肢不靈,從指尖開始潰爛,就跟孟梯那樣……但人不會死,只能親眼看著自己的軀慢慢爛掉。”

 “啊?”李輕嬋懵了,眨著琥珀的眼眸發出疑問的聲音。

 “你自己想想,上次吐是不是因為生氣?吐后昏迷了幾日?醒來后是不是常常手腳冰冷?”

 鐘慕期這麼問著,直直注視著李輕嬋的雙眸,步步近。

 迫氣息撲面而來,李輕嬋被得退后半步,順著他的話回憶了下,神驚詫,慌張起來。

 “你再想想,是不是時常突然就散了勁?今日昏睡時間是不是比昨日久?醒來后有沒有手腳無力?”他說的句句屬實,李輕嬋被嚇得又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驚恐地睜大了眼。

 鐘慕期俯下,雙臂撐在兩側,神冷峻,接著道:“先前不想你害怕,我沒讓孟梯與你說實話,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直接與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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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手腳無力且冰冷,是四肢腐爛的征兆。若是真的不想我與我母親多管閑事,那就隨你吧。我只問你,等你全潰爛后,想用什麼棺材斂尸?是葬在京城荒地,還是運回姑蘇?”

 “我、我不想死!”李輕嬋眼中蘊起了水霧,打著哆嗦抓住鐘慕期的手臂,凄聲道,“我不想死,表哥,你幫我!”

 鐘慕期掰開細白冰涼的手指,起退開,冷漠道:“幫你什麼?”

 “幫我出氣!”李輕嬋驚駭萬分,實在是那死法太嚇人了,全都爛掉了,就是到了曹地府,娘也認不出了!

 慌慌張張站起來,作急了,眩暈了一瞬,雖然很快恢復過來,但李輕嬋很清楚地到自己的不適。

 哭哭啼啼去拉鐘慕期胳膊,更是覺得手腳也不靈活了,似乎已經開始失去知覺。

 “表哥,你和姨母幫我出氣!方念罵我娘,不講理還推我……”李輕嬋雙手攀著他胳臂,眼淚簌簌落下,“我心里難,表哥……我心口好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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