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細長的聲音在太華殿上空圍繞，年輕的帝王在侍從的簇擁下離開朝堂，接著，大臣們有序離開，沒事的回家，要值班得去值班。

顧辭下了朝，徑直往養心殿的政事堂行去。

“聽說卿昨天相親了？”帝王趙昱端坐在主位上，見悉的臣子進來，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皇上日理萬機，怎麼關心這等小事？”

“坐下說。”

顧辭頷首，行一禮，起后踱步到自己理務的位置上。

“你都二十七了，也怨不得老太君著急，你看我，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已經有皇后和好幾個妃嬪，瞧你還是孤家寡人的樣子。”皇帝恨鐵不鋼的模樣，娶親這件事上，這丞相當真不如自己。

“皇上，臣之志，您知道的。”四年前先帝病重，一時間幾個常年皇子立刻站在了刀口上。

他自小跟趙昱好，被理所應當地認為是趙昱一翼，彼時他不過是四品侍郎，卷這場紛爭后，被人設法貶去南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做縣令，只是，貶是假，路上刺殺才是真。

他一路被人追殺，邊侍衛奴仆幾乎慘死，只剩下他跟苔古，在慌之中還被分開，漫山遍野只有他一人，他只能拖著傷的在山林中尋找人家，沒想到，靠坐在樹下稍作休息的時候，他會被蛇給咬傷，隨即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似是在一戶農家里，天黑了，屋里漆黑一片，怕傷及無辜，醒了之后，他就趁著夜趕離開，只扯下祖母親手制的荷包當作謝禮。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農戶的，但是他們救了自己，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一波暗殺他元氣大傷，好在敵人也暫時收手，因為京城有變，趙昱反擊得厲害，他們再沒心思管京城一的事。

他就這樣安穩當了大半年縣令，直到先皇去世，傳位給趙昱。一道圣旨快馬加鞭而來，他奉旨回京，拜丞相。

只是，朝堂前有先皇一派，后有逆賊一黨，沒有做好這些之前，他實在無心做其他的事。

而且，他當真對沒興趣。

“朕知道，只是，一想到你晚上回家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朕就想是不是朕當初對你期太大了，皇途孤單，朝堂不平，你與朕自好。”

“朕想著，我做個明君，你做個賢臣，一直輔佐我。所以一心想拉著你……”

“皇上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多愁善的？”

“臣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臣的子，您也是知道的。”

“行行行，我不說了。”再說下去，丞相都要生氣了。

趙昱換上輕松的笑，“皇后有孕，朕可又要做爹了。”，言下之意，你自己加油。

中宮有孕，這是大喜事，顧辭也高興，“恭喜皇上！”

“哈哈哈！朕去皇后那看看，你忙吧！”趙昱拍拍他的肩膀，大步離開。

依舊是寒風刺骨，街上行人行匆匆，只想早點干完活回家，沈梨裹上的夾棉短，從街頭走到街尾。

青田鎮不大，街上統共只有兩家專門賣水果的鋪子，且都是些時令水果，沈梨一一看過，還是打算去糖鋪隔壁的那家。

他家水果似乎比較新鮮。

“老板，這個大棗怎麼賣的？”

雖是秋季是吃棗子和柿子的季節，這兩樣水果，在古代很常見，只是放在店鋪中專門賣的，比沈梨想象的好很多。

大棗青中帶紅，個頭跟山楂差不多，柿子的，看起來味道不錯，只是可惜，不是理想的材料。

“這棗子好吃著呢，還便宜，三文錢一斤，姑娘要多？”

“能嘗一個麼？”

“能啊，想嘗就嘗嘗唄。”老板親自在一堆大棗里面挑了個最紅的遞過去。

沈梨用手隨便了，放進里，很甜，比想象的要甜很多。

“不錯。”點點頭，將剩下半個繼續吃了。

接著往鋪子里面走，視線從種種水果上掠過，最終停在靠里面的橘子上，“這個橘子什麼價格？”

老板笑呵呵湊上來，順手拿出一個小的，剝了皮送到沈梨面前，“橘子兩文錢一斤，您嘗嘗。”

酸溜溜地在口腔中蔓延，沈梨皺起眉頭，“這橘子怎麼這麼酸？”牙齒都要酸掉了。

“都是這樣的，橘子不就是酸的麼。”

沈梨這才知道老板為什麼把橘子放到鋪子的里面，這麼酸，想必買的人不多。

只是不知道，做冰糖葫蘆的樣子，味道會不會有驚喜。

思忖片刻，把手上的竹籃遞過去，“老板幫我裝些棗子和橘子吧，各要……兩斤。”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還是先買一點。

“好嘞！”

老板樂呵呵地把大棗放在稱的鐵盤子上，等秤砣剛好挪到二斤的刻度，

他起鐵盤，將上面的棗子倒進竹籃。

橘子也是同樣的作。

“一共十文錢。”

沈梨從荷包里數出十個銅板。

每天進賬不多，花的卻不，照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金錢自由啊！

嘆息。

回到家后，又一腦鉆進廚房，就算是如此昏暗的環境，看著也悉起來。

小平安也被拉過去幫忙，“來，你把這些橘子皮都剝掉。”

從竹籃中拿出五六過橘子，然后將其他的都倒在堂屋的桌子上，沈梨自己則拎著棗子去了后院。

一個個洗干凈后，放在堂屋瀝水，然后開始串山楂。

到后山去了好幾趟，那條路都已經走了，沈梨一個人也不會覺得很怕。好在山楂是不用花錢買的，省了一大筆錢呢。

大約串了十幾串，開始熬糖漿，按照自己試驗出來的比例，糖熬好，小平安的橘子也都剝好串了。

一木簽能串七瓣橘子，橫著像一個個小船，又像天上彎彎的月牙。當真是很好看，只是，吃起來好酸。

小平安吃了一口之后就不想吃第二口。

他看著娘親把串好的橘子放進鍋里，然后啪的一下拍在干凈的灶臺上。

這是，新的糖葫蘆麼？

不知道，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