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大學位於星圖市一個名為『橡樹區』的地帶,匯聚外裔和移民,風氣自由而頹廢。
在橡樹區能看見數個世紀以前『迷惘一代』的文化運痕跡:
制卡師把珍貴的「制卡紋路」在牆上信手塗,旅卡師把卡片撕碎在爵士樂酒吧,幻卡俱樂部供奉著「時之主卡俄斯」。
據說,卡俄斯是最古老的創世之龍,無辨無識,無邊無際,無始無終,後人通常將其形象視作銀龍。
他的信徒堅信,在時之主面前,「一切皆虛」,又因此提倡「及時行樂」。
喬琳娜可以理解,但不認同。見慣霧都底層的苦難:幻卡走私、藥上癮、地下對決……
所以對來說,節制的價值,遠大於放縱。
正值春日,路樹冒出新芽,大草坪鑽出幾朵別名『金銀花』的忍冬。
喬琳娜外套黑紅西裝,領帶別著忍冬校徽,穿著筆直的闊,佩戴黑紅皮手套,從石砌階梯走下。
的材修長,脊背筆,高馬尾輕搖,紅瞳目視前方,側臉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高傲氣質。
幾個學妹藏在樹后,臉頰通紅,竊竊私語:
「那就是你們說的喬琳娜學姐吧?」
「不是啦,和我們一樣是大一,不過上學期很面。」
「欸……看起來好漂亮,好帥氣啊……」
忍冬大學的課程安排比較自由,第一學年,學生可以在家上課,修滿學分即可。
上學期,喬琳娜的功課門門都拿了a……除了用功刻苦以外,不排除瓊斯先生用了「鈔能力」的可能。
喬琳娜前往「劍社」。
第一學期就報名了劍社,因為劍社擁有比較齊全的訓練設施和場地,方便在課餘進行訓練。
源力值是一位卡師的立之本,想要提升源力值的方法,包括但不限於冥想法、訓練法、呼吸法……
有人在博覽群書之間,意外提升了源力;有人遊歷大好河山,拓寬眼界之餘,源力同樣獲得增長。
因此對一位卡師來說,最重要的並非循規蹈矩,而是找到屬於自己的方法。
對喬琳娜而言,提升源力的辦法只有一條:日復一日的訓練自我,掌握技巧。
相較冥想法、呼吸法,這幾乎是最笨的一種方式。
但這是最適合喬琳娜,最聰明的一種方式。
劍社,子更室。
喬琳娜下黑紅西裝和手套,準備更換訓練服。
咚咚,敲門聲響起,一位名『卡羅』的怯懦,站在門口,結道:
「喬琳娜……希爾達學姐找、找你。」
希爾達是劍社的大二學姐,高大魁梧,旺盛,力量不俗,與男子切磋劍毫不遜。
「找我有什麼事。」喬琳娜問。
卡羅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說你很來社團……要給你,開小灶,幫你補習劍。」
「嗯,知道了。」喬琳娜語氣平和,向卡羅點頭,往櫃里手,「等我先換……」
話音戛然而止,手掌一粘稠的覺,喬琳娜回看櫃,一杯可樂打翻在隔板,像是放了很久,已經半凝固。一灘甜膩黑的散發難聞氣味,上面附著尋味而來的白小蟲,粘稠可樂過了很久,才順著打開的櫃往下滴落。
喬琳娜後退半步,看了眼手掌,纖細修長的手指上沾滿黏糊糊的可樂,兩指了,回頭道:「有手帕嗎,卡羅。」
卡羅回一眼訓練場上『窣窣』揮木劍的希爾達,以及旁的幾位同伴,小心地搖搖頭。
喬琳娜點頭,走向更室外的洗手池,左手擰開龍頭,卻沒有出水。
窣窣!
卡羅有些畏懼道:「希爾達學姐說,今天整個劍社修理管道,停水一天。」
揮木劍的『窣窣』破風聲依舊迴響!
「是嗎。」喬琳娜紅瞳閃爍,緩緩合掌,「原來是這樣嗎。」
*
希爾達覺得自己的春天就快到了。
這個學期一開始,仰慕的劍社大三社長西隆,便主對噓寒問暖,這讓希爾達寵若驚。
畢竟以的樣貌,和西隆站在一起,簡直是「人與自然」。
希爾達從小就一門心思撲在劍擊領域,劍是的全部,毫無經驗。儘管外形獷,但希爾達的心還是個小生,招架不住西隆這位場老手,幾句話就被得飄在雲端。
然後,西隆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西隆想拜託希爾達,給他和喬琳娜創造條件……換句話說,西隆看中的是喬琳娜這位大一學妹。
這很正常,喬琳娜的父親是聯邦的地產大亨,人又麗,纖腰長高馬尾,除了過分冷漠,沒有任何缺點。
西隆劣跡斑斑,風評極差,但他為劍社大三社長,又是花間老手,自認有這個競爭條件,於是便打算讓蠢得天真的希爾達擔任僚機,扮演惡人。
得知真相,希爾達怒火中燒。
但經驗不富的,並沒有怪罪渣男,而是遷怒到了喬琳娜頭上,認為是從中作梗。
人一旦被「」蒙蔽雙眼,總是怪罪好心規勸的朋友,而不願看清人渣、面對現實。
於是,希爾達想出了一個餿主意:激怒喬琳娜,讓失去理智,挑戰自己。然後在劍對決中將其擊敗,警告不要再打西隆的主意。
把可樂放進櫃然後打翻,關掉水閥讓整個訓練室停水,這種手段雖然稚,但希爾達覺得很管用。
因為見到喬琳娜沒有更換訓練服,徑直走到訓練場,似乎在尋找什麼。
『挑戰我吧,喬琳娜。』希爾達繼續揮劍,角上揚,『看我把你那張漂亮小臉,打得滿地找牙!』
嘩啦啦。
希爾達聽見了水聲。
『水聲?』希爾達心底一沉,『我明明把整個劍社的水閥都關了!』
希爾達扭頭去,只見喬琳娜站在場地旁,左手拿起一個運水杯,從中倒出飲用水。
嘩啦啦。
水花濺在地上,喬琳娜作優雅而仔細地清洗右手。
把沾著的污穢洗乾淨,方才投來視線,麗的紅瞳淡漠地著希爾達。
希爾達渾抖:「那是……我的水杯!」
訓練會消耗大量的水分,即使整座劍社停水,為一位專業劍擊手的希爾達,也會準備足量的飲用水。
所以停水、手臟,都不是問題,找到希爾達就可以。
「我知道是你的水杯。」
喬琳娜彎腰,拿起水杯旁邊的手套,緩慢拭手掌,紅瞳冰冷,道:「還有你的【手套】。」
手套是一位卡師的重要裝備,用希爾達的手套手,反擊力度可想而知。
卡羅張大,獃獃向英姿颯爽的喬琳娜,心底湧起強烈的崇拜。
「你,你,泥種,很好。」希爾達惱怒,「看來你已經有了對決的覺悟,現在,拿出你的卡片,和我來一場對決,馬上!」
泥種近似『野雜種』,喬琳娜自喪母,雖然已經聽慣了,但耳多有些不快。
「不是對決。」
喬琳娜款步走來,將乾水分的手套,扔到希爾達的臉上,道:
「是【榮譽對決】。」
希爾達下意識接住那隻落的、帶有清香的手套,有些發愣。
發起的是,榮譽對決?
希爾達回過神來,難以置信。
賭上一位卡師的榮譽、自由甚至是生命,榮譽對決!?
整座劍社噤若寒蟬。
丟出手套,像是完了一個禮節。
喬琳娜紅瞳淡漠,從希爾達和那些面難看的同伴,一一掃過。
「不必理會那些無聊的騎士德,你們一起上吧。」喬琳娜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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