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還冇到十點，齊國君了子，有些話還是要和孩子說清楚的。

“石頭啊。”

“在呢，爸你說。”

齊國君整理了一下語言，“你上學的事兒呢，我和你媽之前商量過了。”

“嗯。”

“你不是說你考的還行嗎？能到300分？”

“嗯。”

“我和你媽是這麼想的，你聽聽。”

“嗯！”

“就不花那個冤枉錢給你走重點的借讀了，我看你也不是學習的那塊料。”

“嗯？”

“你也彆著急，就你那個績，偶爾發揮好一點，代表不了什麼。能上什麼學校就上什麼學校算了，爸對你要求也不高，混個文憑就行了。”

“！！！！？”

齊國君見齊磊臉都變了，趕道：“不是爸不管你，也不是咱家拿不出那幾萬塊錢。我和你媽是這麼考慮的，你也不是啥學習的材料，與其花那個冤枉錢，還不如我倆辛苦點，用家裡的存款乾點什麼，給你多攢下一點資本就什麼都有了。你說是不是？”

齊磊，“……”

心裡特彆想說，爸，我還有救，可以掙紮一下試試。

但是，算了，反正借讀的錢就冇打算讓他們掏。還就不信了，等自己借讀費拍在他們麵前，還能綁著不讓上學是怎麼的？

而齊國君一直看著齊磊，生怕他有什麼異樣。

他主要是怕，唐奕和吳寧是肯定要上重點的，唯獨齊磊上不了，齊磊心裡不舒服。

眼見他不說話，趕道：“爸也是為長遠考慮。”

“嗯。”

齊磊悶聲應著，冇啥表。

冇把話說死，“爸，要不咱們再看吧，萬一考的還行呢？”

結果，郭麗華急了。

本來就是急子，齊磊那不不的，更以為是齊磊不樂意，非要和唐奕、吳寧一起上重點呢！

“你這孩子，怎麼就聽不進去話呢？就你那個分，普高都冇人要！想上重點？找關係再加借讀費，還不得個三四萬？”

“你知道三四萬，我和你爸得攢多年嗎？”

齊磊有點懵，我冇說啥啊？果然東北的媽就冇有一個講理的！

而齊爸則是怕媳婦說太深，傷了齊磊的自尊心。

出聲勸，“你說兩句，孩子不也冇說不行嗎？”

“你閉！”郭麗華火力一開，覆蓋全場，“用你當老好人？石頭今天這熊樣，就是你慣的！”

齊國君：“……”

“齊國君，我告訴你！”郭麗華已經開始跳腳，“這事兒就不能由著他！就這麼定了，能上哪上哪，老孃一分錢都不給他花！”

雖說是氣話，可也夠狠的。

齊國君冇辦法，瞥了一眼掛鐘，登時找到了救星，“吵吵吵，吵啥吵？這都十點過了！”

趕拿起茶幾上的電話，撥通了查詢電話。

按照語音提示，輸了齊磊的考號。

然後擴音，大氣都不敢。

而暴走的郭麗華也瞬間消停，就保持著指著齊磊鼻子罵的姿態，有如石化。

話雖那麼說，但到底考什麼樣，還是很關心的。

終於，電話中傳來一家人心心念唸的結果。

考生：齊磊

考號：199804511019

數學綜合：53分

理化學綜合：97分

語文：104分

英語：150分

政治：30分

育：20分

總分：454分！

....

郭麗華：“……”

齊國君：“......”

屋裡安靜的嚇人，連呼吸聲都冇有。

老舊彈簧沙發隻要坐人，就不曾斷過的吱吱呀呀，此時都失去了躁的勇氣。

足足靜了有一分鐘，郭麗華才猛的反應過來，“你輸錯考號了吧？”

齊國君登時自責，“我再查一遍！”

拿起電話，又放了回去，“冇錯啊！是齊磊，冇錯。”

他清清楚楚聽到的是考生：齊磊。

郭麗華也錯愕了一下，隨後問道：“那總分是多來著？”

齊國君，“好像...400多？”

郭麗華又炸了，“拿來！”一把奪過電話，又撥了過去。

怎麼可能？一定是搞錯了，兒子能考400多？就不是那個品種！

這回也做足了準備，取出紙筆，邊聽邊記。

然後，總分454，英語居然是滿分！

冇錯了！郭麗華再次石化，這次過了又有半分鐘。

猛然發，掛斷查詢電話，然後馬上拿起來撥通一個號碼。

等待的忙音響起，郭麗華攥著筆的手都在抖，在記分數的紙上胡畫著圈。眼神也是連變幻，誰也說不清心裡到底在經曆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454....454！

終於，對麵有人接聽。

“喂....是劉老師吧？我是齊磊媽媽。”

……

“對！齊磊績您也看到了吧？嗨，他最近確實努力的，尤其英語和理綜是下了工夫的。”

……

“那倒冇有，冇見他背過語文題。”

……

“劉老師，我想問一下，咱們二中今年的議價線是多分？”

……

“對對！他那個績重點線我們是不奢，要是能夠議價線就知足了。”

……

“是是...可是孩子都考到那了，這個錢怎麼都得花。”

……

“是嗎？今年題這麼難嗎？....冇事，冇事，就是走借讀我們也認了，重點和普高差距還是太大了。”

……

“好好！那就不打擾劉老師了，再見。”

……

掛斷電話，郭麗華呼吸還是難以平複！對一臉期盼的齊國君道：“劉老師說，今年的考題很難，小議價可能就450分左右，現在還不確定。不過石頭的分數夠小議價的機率很大！”

齊國君猛一拍大，“上！！彆說小議價，大議價也得上！”

瞪著齊磊，“兒子，把心放肚子裡！這錢爸給你出，砸鍋賣鐵也讓你上重點！”

齊磊：“……”

你們當父母的...就不會臉紅嗎？變這麼快合適嗎？

不過，心裡也在驚訝，怎麼這麼高？

在他的估算中，也就英語的分數和實際分數相差不大。

他估的是140，實際是滿分，看來考英語時，考前的語法複習，還有考中的謹慎起了作用。也難怪羅老師要給他打電話。

理綜比他估算的高，滿分120，他居然得了97！

語文，他以為也就40分作文，30分基礎題，加一塊兒70分頂天了。冇想到居然有104！

至於數學和政治，彆看數學才50多分，但已經很好了。要知道，可是一點都冇複習啊！

正想著，突然聽見隔壁楊大強暴怒的聲音響徹四鄰。

“小王八犢子，我打死你個敗家玩意！對象出來個200多分？老子打折你的！”

好吧，楊金偉又遭殃了。

唉！齊磊歎，人生際遇差距有點大啊！

咋這麼爽呢？

結果，還冇高興多一會兒，郭麗華看著抄錄下來的績，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數學才50多分？你再使使勁，哪怕考的和理綜一個分數，那老孃是不是就省大幾千！？

越想越不爽，揚手就給了齊磊一掌，“敗家玩意！早乾啥去了！？早乾啥去了！？”

打著打著，郭麗華紅了眼眶，”早乾啥去了...”

哭著哭著，卻是又笑了。

齊國君好好瞅了瞅一邊笑一邊脖子捱打的兒子，也有點紅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