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母上前兜頭啐了他一口，“你還嫌欺負文娟欺負的不夠嗎，還敢來敗壞的名聲！早知道你家都是這種敗類，我絕不會把文娟嫁給你！你給我馬上簽字，然后滾出去！”

蔡父也說，“當初你們結婚我沒反對，是因為我覺得英雄不論出，只要你踏實肯干，對文娟好就行了。可你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真是太讓我失了。你們還是離婚，誰也別耽誤誰了。”

他也出貧寒，所以從沒因為這點看不起卜知修，反而對他提攜照顧，就希卜知修能回報一二，跟蔡文娟好好過日子。

哎，到底是他看錯人了！

對面三個人都怒視著他，把他當了敵人。

卜知修知道，事無可挽回了。

他也想過這種最壞的結果，實在不行，也只能魚死網破了。

他臉，“你們非要離婚也行，但話得說明白，我借的錢是婚后共同債務，你們得把錢還了。還有，我不能白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們得給我十萬塊青春補償費。”

他這副無賴臉，把蔡文娟惡心壞了，“你還是不是男人！這些年你工資大半寄給你媽，剩下的你自己都不夠用，都是我在養你，虧你還有臉要補償！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的，真是瞎了眼！”

卜知修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隨便罵。

蔡文娟看得更生氣了，不過知道的臟話，也罵不出什麼。

蔡父手攔住，“卜知修，你以為你欠了點錢，我們就拿你沒轍，只能乖乖替你還了？年輕人別太天真了。我們來時咨詢過律師了，你借錢時文娟不知，借的錢也沒用在你們過日子上。你著急幫你媽還錢，拿到錢就給匯過去了吧？這就是證據，就是到了法院，也不會判文娟還錢。”

“如果你要打司，我們奉陪，正好老薛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出呢。就是不知道借你錢的人，能不能等這麼久？還有，你們如果好聚好散，大不了以后就當不認識。如果你非要撕破臉，咱們也可以試試。我在這城里混了大半輩子，人還是認識幾個的。”

蔡父不不慢的幾句話，把卜知修說的見了汗。

蔡父從白手起家打拼到現在，怎麼會沒點手段？

以前是把他當自己人，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看他搖了，蔡父趁熱打鐵，“你還年輕，乖乖離婚，過了這個坎兒，以后未嘗不能有自己的事業。可你要是糾纏不清，恐怕就不好收場了。這樣吧，你如果同意離婚，你剛談的那筆單子，我就給你一萬塊獎金，當給你的生活費了。”.七

談單子是有獎金，可從來沒有這麼高的，蔡父這是想拿點錢打發他呢！

蔡母不忿，“怎麼還要給他錢？”

蔡父拍拍的肩，示意稍安勿躁。

當務之急是把卜知修這個惡心人的玩意兒甩開，他欠了這麼多錢，以后有的是罪！

唾手可得的一萬塊錢吸引了卜知修，既然蔡家不可能幫他還錢，那不如先把眼前的錢拿到手。

他咽了口唾沫，“好，我同意離婚！”

……

卜為善在地里忙活了半天，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他腸轆轆頂著大太回家，推開廚房的門，早上吃完的臟碗筷還堆在那里，鍋里更是空空如也，沒有一顆米下鍋。

空空的胃升起一陣絞痛，他憤憤扔下鍋蓋，走出廚房，“嘩啦”一聲，差點被旁邊的一大盆臟服絆個跟頭。

臟服堆在這兒幾天了，發出霉味。

“別別，我那襯衫幾百塊呢，只能手洗的。”

卜知修聽見靜，從屋里出來，外面足，刺得他瞇起眼睛，“哥，你回來啦，快點做飯吧，我都了。”

卜為善太直蹦，“你還有臉說？我伺候媽也就算了，你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憑什麼指著我伺候？我都不讓你種地了，連做個飯都不行了？”

沒想到老實的卜為善居然敢訓他，卜知修斜乜著眼，“這農村的灶臺我哪會用啊，媽也沒讓我干過呀！再說，我還得準備考試呢，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

說辭無比悉，卜為善覺得仿佛時倒轉，回到卜知修讀高中的時候，劉雨香為了讓他考上大學，差點打個板兒把他供起來。

連帶著卜世仁和卜為善都了他的奴才，被他指使得團團轉，稍不順從，他就祭起讀書這面大旗，劉雨香就會劈頭蓋臉地罵他們，得他們掐著手指算日子，比卜知修更盼著高考。

一晃多年過去，竟然還要再過之前的日子！

“你就算要考啥研究生，也不見得這點工夫都拿不出來。都幾個月了，我除了種地，還得給你做飯洗收拾屋子，就算老媽子也沒這麼干的吧？再說，你考不考上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憑啥得伺候你？你考上大學了，我也沒沾啥！”

別以為他不知道，卜知修就是拿讀書當幌子，也就能騙騙他媽。

他好幾次突然進了卜知修的屋，發現課本攤在桌子上，卜知修不是在睡覺，就是在讀小說，哪怕躺著扣腳呢，就是沒有老老實實念書的時候。

再說，卜知修之前考上大學工作了，也就是寄點錢給劉雨香，他可一點兒好都沒撈著。

現在他都落魄了，還要回來裝大爺，憑什麼！

卜知修氣得齜牙，“你說話真喪良心，要不是出了我這個大學生，你們能在村里這麼威風？要不是你老婆訛咱家的錢，我能和蔡文娟離婚，還欠了一屁債不敢出門嗎？”

“你說誰老婆？我跟李翠華已經離婚了，跟我沒關系！要錢也是因為媽推了，這事你跟我說不著！”

卜為善和卜知修惡狠狠地瞪著，好像兩條惡狗，隨時能撕咬在一起。

“哎呦呦，你們吵什麼，還不夠別人笑話的？”

劉雨香呆不住了，只能出來阻止。

現在三個兒子都離婚了，老三還欠了這麼多債，他們家已經了村里的笑柄，弄得都不敢出門了。

隔壁那個婆子還隔著院子笑話，哼，等老三考上研究生，又了上等人，一定撕了這婆子的。

其實不知道什麼是研究生，只知道那比大學生還厲害，估計能跟縣長比個來回吧。

聽到兩個兒子吵架，本來不想管，可他們吵著吵著竟要扯到上，這可坐不住了，趕出來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