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突然想到了這些,立刻是興不已!他都沒心思繼續吃飯了。
江縣,就是後來的四川省瀘州市,西北方向與之毗鄰的,正是著名的井鹽產地自貢市!
現在縣裏的財政出現困難,很缺錢,可自貢的井鹽就是財富啊!在鹽價堪比金玉的這個時代里,誰擁有了鹽,不就等於是擁有了大量的財富麼!
劉緯是越想越興,臉上都不自覺地出了笑意來!他趕忙轉向法正,急切地詢問道:「江西北,可有名曰『自貢』之地?」
「無有也……」法正想了想,搖頭答道。
劉緯看過關於自貢井鹽方面介紹的文章,還有些印象,於是他連忙再問道:「可有名為『自流井』之?」
其實,自貢市的名字就是來源於此,「自」就是指自流井,「貢」就是指貢鹽,合稱「自貢」作為地名,大概是在唐代以後。漢末三國時期,這個名字還沒有出現,法正自然不知道。
「自流井……乃一亭也,屬江縣大安鄉之下……」法正其實來江也不長時間,有些況他也不是很悉,不過,一名江本地人士的縣吏,倒是主在一邊接話了。
「據此路遠幾何?」劉緯聞言,連忙看向那名縣吏,急切地問道。
「據此西北二百餘里也……」那縣吏怯怯地回答道。因為急切,劉緯的態度有些像要吃人了的樣子,縣吏膽小,害怕了。
「汝可願帶我等往之?」劉緯又問道。
「小人……小人……願往……」那縣吏磕磕地回答著,他實在是不懂,這名年縣尉意何為。
不僅這縣吏疑,法正和其他眾人也都納悶了,這位小公子又要幹什麼?這幾天,劉緯已經帶來了不神奇的變化,很多人是心服口服,現在,眾人疑之餘,不又產生了些寄來。
對此,劉緯倒是沒有過多解釋,因為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到了自流井那個地方,就一定能找到鹽井,不過,既然有這個地名,恐怕井應該是存在的才對!
劉緯恨不得馬上出發,但天已晚,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了!
翌日清晨,劉緯早早就起床了,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便彙集了一眾人等,與那名縣吏一起,來到了南門碼頭。
益州水網佈,遠行騎馬乘車其實並不方便,只有乘舟楫,沿水路而進,最為便捷。大安鄉,就在沱水上游,那縣吏也介紹了,乘船沿沱水而上,轉旭溪,盡頭就是自流井亭所在。
法正為功曹,忙於政事,不開,不能與劉緯同去,不過他還是到南門碼頭前來送行。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就滿腹疑,不知道劉緯到底要去幹什麼,現在送行之際,他實在是忍不住想問問了。
「劉縣尉此去,意何為?」法正開口問道。
「此去或可解財匱之境也!」劉緯只回答了這麼一句話,就好像是在故弄玄虛,吊人胃口。
法正聽劉緯說有希解決財政困難,神不為之一振,他雖然不知道劉緯究竟想用什麼辦法解決財政危機,但仍然是充滿了希!
話不多說,劉緯等一行人乘船離開了碼頭,轉過江口,進沱水,因為是逆流而上,他們是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最終抵達了自流井亭。
亭,其實是漢代在鄉之下設置的一級最小的行政區域,相當於現如今的街道辦事。開啟大漢江山的漢高祖劉邦,當年就曾經當過亭長的職務。
等到了地方下了船,劉緯發現,就在水岸邊,有一村落,村口有一方豎立的石牌,上書兩個大字:井亭!
後來劉緯才獲知,這裏其實不自流井亭,而是簡稱為井亭,只是當地有人稱這個地方為自流井而已。看來那個縣吏對本縣的況還是了解的,不然未必能知道。
劉緯一行人下了船,步了這座小村落。誰知剛剛進村,就被一群手持利的村民圍住了!
所謂利,並不是武,只不過是一些農斧鑿,還有削尖了的竹子而已。那些人明顯是非常警惕的表,看來這裏不太歡迎外來人。
「我等乃江縣吏,非賊人也!」那縣吏見狀,連忙雙手擺,並大聲表明了份。
「吏猛於虎,來此作甚!」有一稍稍年長些的村民,毫不客氣地說道。
劉緯聽聞此言,也是明白了。在這樣一個時代,有些吏其實更遭人恨!欺鄉民,橫徵暴斂,貪污腐敗,無惡不作!老百姓恨吏,某些時候,恐怕都超過了恨野盜賊寇的程度!
「眾等勿憂,吾乃江縣尉也,此來願與貴亭長一敘,可耶?」劉緯趕答話,非常客氣地向眾鄉民施了一禮道。
村民們見這個小公子那麼客氣,氣氛也是緩和了不,因為吏向來驕橫,像劉緯這樣有禮有節的,他們還真沒怎麼見過。
「老夫乃亭長也,貴人所來何事?」旋即,有一老者,拄著一柄木頭拐杖,從眾村民後走上前,面對著劉緯問道。
「敢問老翁尊姓……」劉緯對那老者又拱手施禮,客氣問道。
「鄉野賤民,何來尊姓,老夫費氏!」那老者口氣生地回答道,似乎對劉緯等人的來訪依然十分警惕的樣子。
姓費?難道這個人與費禕有什麼關係不?劉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腦海中產生了這樣的聯想。
「敢問江夏費伯仁,與老先生可有親故?」劉緯又開口問道。
這句話問出來,那老者先是一怔,顯然是被劉緯說道了心坎里去了!
「伯仁乃吾之侄也,貴人何以知之?」老者回答了劉緯的問題,但顯得非常疑。不過,態度上倒是緩和了許多。
無論在哪個年代,辦事先提人,方便不。劉緯現在其實就是在套近乎呢,沒想到,這個近乎他還真套上了!
所謂費伯仁,並不是大名鼎鼎的蜀漢名相費禕,而是費禕的叔叔。建安五年之時,費禕還只是個小孩,也就是六七歲而已。他還有一個沒大他幾歲的叔叔,費觀。
這費氏一族,是江夏郡的名門大族,而劉焉劉璋父子,也是江夏人,兩家素有往來,聯姻連親。劉璋的母親費氏,也就是劉緯的祖母,其實就是費伯仁和費觀的姑姑,換句話說,正是眼前這位老者的姐妹!
而且,劉璋還有個兒,也就是劉緯的妹妹,從小就被許配給了費禕的叔叔費觀!雖然尚未婚,但這個費觀已經算是劉緯的妹夫了!
劉璋為益州牧后,邀請費氏伯仁一系,進了川蜀地區,還賜給他們很多田產土地,大概這老者,就是居在這江縣大安鄉吧!
關係竟然這麼近,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了!這絕對是八竿子能打著的親戚!
「孫劉緯,拜見舅祖!」劉緯在得知了眼前這位老者的份后,連忙跪下行叩首大禮了!
其實,他也是捋了半天,才把這親屬關係理清了,自己祖母的兄弟,自然應該舅祖!他一個孫子輩分的人,當然需要下跪行禮!
「竟是緯公子,不敢當大禮也!」那老者這才搞清楚了劉緯的份,連忙上前攙扶起他來,面頗為容。
雖然按照輩分來算,劉緯是他的孫輩,但人家畢竟是州牧的公子,竟然會給自己下跪行禮,這老者驚愕之餘,卻也非常。
那些村民眼見亭長與來人認了親,也都不再警惕,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利,氣氛完全緩和下來。
「緯公子何時為江縣尉也?此來,所為何事?」扶起劉緯后,費老太公便開門見山地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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