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狐不服氣道:“要是到人,我就鉆進土里,我土遁很好。”
“哦?”宮夢弼有了一興趣,道:“可否施展給我看看?”
小胖狐就一個躍起,如同魚躍出水一般,落在地面上,就鉆進土中,消失不見了。
沒有隆起地面,分開土壤,因此看起來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宮夢弼看不見他,但通天法放大了他的知,卻清清楚楚知道他在哪里。即便如此,也很值得驚嘆了。
小小狐貍就有這樣的本事,可見是天賦極佳的。宮夢弼夸贊道:“果然是好本事。”
“走吧,你遁地我飛天,看看誰先見到你祖。”
小胖狐便在土中如同游魚一般飛速游起來,唯有遇到攔路的巨石需要繞路,或者鉆出地面走過去,其他的都一路順暢。
宮夢弼說是飛天,其實只是氣,點足在虛空中,腳下生風,直奔山頂。
飛過古木幽藤,見到了不狐貍在山中捕獵、休憩,宮夢弼明白這老狐婆還有著教養后輩的品質。
這很不容易。
小胖狐跑出十幾里路就跑不了,鉆到地面出舌頭吐著氣,攤餅。
宮夢弼撈起小胖狐,帶著他到了山頂出云。
府極高,在云海之上,十分清寒。
老狐婆早已知到了這位本家的到來,因此在府前守候。
這是個非常年邁的婦人,頭發花白,攏在頂上,由青巾束起,點綴著白花二朵,藤簪一個。
穿著一靛藍的裳,細長的眉彎彎的眼睛出溫,似乎連額頭和臉頰的皺紋里都流淌著溫和泰然。
小胖狐一見到就高興道:“祖!”
老狐婆高興接過小胖狐,輕輕了兩下,道:“你怎麼又胖了。”
小胖狐吐吐舌頭:“我還不胖。祖,這是城里來的狐貍,來拜訪您的。”
老狐婆朝宮夢弼笑了笑,又對小胖狐道:“謝謝你了,自己去玩吧。”
小胖狐就又土遁往下而去。
看著小胖狐離開,老狐婆才轉過頭來同宮夢弼說話:“真是年輕有為的后生,老這里沒有什麼好東西,唯有幾盞清可以煎茶,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宮夢弼自袖中取出香丸一匣,奉為禮品,道:“您是前輩,我是后生,哪有招待不周這種話。”
老狐婆深深看了他一眼,接過木匣,神卻更放松了:“請。”
宮夢弼打量著老狐婆,老狐婆也揣著這俊秀后生的來意。
此刻互表了善意,氣氛立刻就融融起來。
老狐婆引著宮夢弼進了府,這出云十分巧。府的門匾上寫著“出云”的文字,是極有雅意的。
府算不上大,但五臟俱全,十分溫暖。
外天高風寒,則暖洋洋的,有一塊暖玉雕琢的小爐在散發著溫熱的氣息。
老狐婆打開宮夢弼的匣子,取出一枚香丸嗅了嗅,贊道:“好手藝。”
將這香丸投暖玉小爐,便有寥寥青煙蒸騰,一艾草的香氣在府中彌散開來。
老狐婆果以清煎茶,卻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月下清,與宮夢弼請沈山喝的酒同出一源,并不好收集。
茶香與艾香相呼應,宮夢弼同老狐婆對坐著,喝了茶,才開始說話。
宮夢弼說明了來意:“在下宮夢弼,此前定居在縣城,最近修行小有所,不好在人間久留,便想在龍盤山定居。聽竹嶺的雀仙說云峰有您這樣的前輩,我便想著來拜會拜會,也向您請教這龍盤山的況。”
原來是這樣。
老狐婆心頭的戒備便又放緩了。
倒不是老狐婆戒備心強,而是實在年紀大了,已經不于斗法了。
老狐婆道行匪淺,還在宮夢弼之上,有八品道行。
但仙道九品,下三品煉化氣,修煉法力真炁,雖然稱仙,可以長壽,但不能長生。
老狐婆年歲大了,這樣一個年輕力壯的陌生后生找上門來,若有什麼歹意和企圖,當面打起來,不一定能降得住。
老狐婆道:“老姓施,名字已經記不得了,他們都喚我施婆婆。”
宮夢弼從善如流:“施婆婆。”
施婆婆便沉道:“龍盤山五千二百二十四峰,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山之東,只是一隅罷了,離主脈還隔著千山,只要不往主脈去,你大可去尋一尋有沒有合意的地方可以定居。”
宮夢弼問道:“主脈很危險嗎?”
施婆婆出復雜的神:“主脈比較復雜,有仙家門派,也有大妖惡鬼,你若前去,就太危險了。”
宮夢弼點了點頭:“多謝告知。實不相瞞,我此前已經在周圍看過,相中了一座霧氣連綿的寶山,只是聽雀仙說這山喚作無還峰,其中有一個極兇的妖怪,但如何,他卻不清楚,不知施婆婆可清楚無還峰的底細麼?不知有沒有可能同無還峰的主人共一山?”
施婆婆吃了一驚:“你竟相中了無還峰?”
“那雀兒生得晚,確實不知無還峰的底細。我倒是了解一些,但還需你自己拿主意。無還峰以前稱之為鏡潭山,山中有一口深潭,圓圓如鏡,倒映明月星辰。早些年還沒有人住的時候,我曾去過。后來是被一只金蟾占據,這金蟾吞吐月華,凝聚煙霞,遮蔽了鏡潭山,外人就改稱無還峰了。”
宮夢弼神略凝重了些:“原來是金蟾,吞吐月華,難道是異種?”
施婆婆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異種。月宮乃是蟾宮,天下蟾蜍都要拜月修行,但能吞吐月華的,之又。我上次見他,他還不曾品,但這麼些年過去了,怎麼也該修九品,甚至八品了。”
宮夢弼頓時覺得棘手,若是與他同階,宮夢弼倒是有信心一,但若是金蟾已然道八品,那就不可能了。
縱然宮夢弼有許多手段,但金蟾乃是異種,有些許流傳下來的古老脈,恐怕并沒有那麼好降服。
宮夢弼道:“我也是夜里見無還峰聚斂月華,與修行有益,才想去無還峰開辟府。那金蟾遮掩無還峰,不與人相,可見是不怎麼好說話的,不會同意共無還峰,我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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