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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入白晝》 第17章 刺激

 “截止目前,謝祁寒選手已經連勝六場,無一例外都取得了勝利!”解說激洋溢,“上個月的橡山小組戰,最后的獲勝者也是這名選手,想必有不觀眾朋友在他上賺到了一套海景房,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謝祁寒選手——”

 在場的妖族聽到這里慷慨激昂,場面堪稱群魔舞:

 “小謝小謝,賭狗的爹!”

 “半年汗錢在此一搏,能不能在自由港買房就靠你了!”

 “謝祁寒沖啊!給我贏,贏啊!!!!”

 “作為他第七的對手,這位戴著面的參賽者是今晚殺出的一匹黑馬,這位在報名表的姓名欄填上了‘嘻嘻嘻嘻嘻’的選手以驚人的速度拿下了六比賽——這個假名實在取得相當隨便,那麼,讓我們來看一看兩邊的下注率!”

 “這誰?”

 “不知道,新來的?”

 “據我的經驗,不敢用真名的家伙都是廚神,遮遮掩掩是因為害怕自己的菜被人發現。”

 競技場的大屏幕上,代表兩方下注比例的統計條一個快要抵到屏幕頂端,一個只有薄薄的一層。

 93:7。

 對比鮮明,十分慘淡。

 “看來大家都比較看好謝祁寒選手,對這樣不利于自己的況,嘻嘻嘻嘻嘻選手有什麼話想說呢?”

 徐以年沒想到,他前面打了六上的解說全都例行公事,這會兒遇見明星選手不僅要做一個全套介紹,還有這種炒熱氣氛的互環節。

 徐以年想了想,說了實話:“那7份可能全都是我一個人押的。”

 解說:“?”

 徐以年:“賺錢的機會來了。”

 沒有誰想到互環節直接被他變了挑釁環節,解說都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買了自己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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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橡山競技場允許選手押注自己,對于妖族來說,在眾目睽睽之下贏得比賽遠比金錢更力,妖族的競技場基本上不存在打假賽的況,要是偶爾出現了放水放得非常嚴重的選手,主辦方會將這名選手拉黑名單。

 一片嘩然。

 不知道他這番話哪里中了妖族的興點,徐以年這邊的下注率突然升高了一些,屏幕上的數字跳轉為90:10。

 “小鬼,”謝祁寒森然一笑,“你完蛋了。”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徐以年和謝祁寒幾乎同時離開了原地。他們兩個的速度都快得驚人,徐以年一拳朝他臉上揮去,謝祁寒不閃不避,反而借機踹向了徐以年暴的腹部,不得已的,徐以年收手向后跳開,謝祁寒卻窮追不舍,他的手臂浮現出金的紋路,徐以年自余中看見那些紋路里生長出白質,在短短的須臾之間,白質不斷變形組合,最后凝刀刃一般鋒利的形狀,謝祁寒握著它,就像握住了一柄短刀。由于距離極近,謝祁寒直接將短刀刺向了徐以年的心臟!

 要躲開嗎?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這麼近的距離如果被刺中一定很麻煩。徐以年只猶豫了片秒便轉守為攻,十指間迸發出跳躍的電弧——他想試試這東西的度!

 “嘻嘻嘻嘻嘻選手選擇了空手接白刃!勇氣可嘉!上一個這麼嘗試的選手早就了骨刀下的亡魂!不過嘻嘻嘻嘻嘻選手的指尖帶著明顯的電弧,或許他可以靠著電流緩沖……嗯?!接下來了?!”

 徐以年到了短刀的刀——好!比他想象中還要鋒利,如果不是有電流緩沖,他的手指說不定已經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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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本能般的,大量電流從他指尖綻開。伴隨咔啪一聲脆響,解說的語氣不自變得激昂:“骨刀竟然被嘻嘻嘻嘻嘻選手空手折斷了。不可思議!難道他的手指比骨刀還要堅嗎?!”

 徐以年皺了皺眉。

 不對。

 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

 對面的謝祁寒扔掉了只剩半截的短刀,他瞟了眼徐以年拿著的另外半截刀,無所謂道:“那麼想要就送給你了。”

 與此同時,徐以年腳下突然沖起無數刀刃,大量白的刺刀麻麻拔地而起,宛如瘋狂生長的荊棘,直接沖破了競技場的天花板!

 整個競技場山搖地,碎石塊從破碎的天花板間滾落下來,妖怪們長了脖子,他們都想親眼看看那堆骨刀里有沒有沫和塊。

 “如、如果我沒看錯,嘻嘻嘻嘻嘻選手應該還在那一片骨刀里,”解說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這樣一來,比賽或許到此結束了,甚至有可能找不到他的尸……”

 咔、噠……咔!

 骨刀群中央發出碎裂的細響,一點一點的,那聲音越來越強烈清晰,紫的電流包裹在骨刀之上,像是煙花綻放那般,砰地一聲從中央裂開來!

 不計其數的骨刀碎片雨水似的降落,徐以年落到地上,他渾上下都泛著雷電,暴在外的皮上帶著細小的刮痕,約約滲出了

 “我第一次和皇靈打架,原來你們的能力是把的骨骼變啊。”徐以年饒有興趣地打量覆蓋謝祁寒半邊的紋路。他的骨骼全是從這些金紋路里冒出來的,“取出來的時候不會痛嗎?”

 即使是妖怪,骨頭數量也是有限的,皇靈的骨骼應該能夠迅速增值。相應而言,取出來的骨骼越多,皇靈大概率會消耗越多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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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謝祁寒見他還有閑心跟自己扯淡,臉上戲謔的表逐漸收斂,“要不我幫你把骨頭一出來?”

 “不了,沒那種好。”

 徐以年說完傾低,手中電流暴增,就要向謝祁寒攻去。

 他剛一抬步,忽然聽見了細細碎碎的響聲,像是他上有什麼東西破裂了。徐以年猛地意識到是面出了問題!他眼疾手快做出反應,在面徹底裂開前抓住其中的一半按在臉上,勉強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看著另一半摔在地上的面,徐以年低低罵了聲。

 我

 怎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他買面時在攤位上隨手拿了一個,原本以為能在競技場售賣的面應該都比較抗打,沒想到面經歷了骨刀和電流的雙重暴擊榮犧牲。被謝祁寒取出來的骨頭這次凝了一把外形詭譎的長刀,刀鋒上帶著倒刺,尖銳而猙獰。眼看著那柄巨大的長刀就要向自己劈來,徐以年連忙將另一只手朝前,他四指并攏,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停一下!”

 謝祁寒真的停了下來,徐以年和他商量:“能不能中場休息?”

 正在興頭上的觀眾們發出了不滿的抱怨:

 “這小子瘋了?橡山競技場從來沒有中場休息的規矩!”

 “不想打了?那就干干脆脆認輸!”

 “慫了就滾下去!懦夫!”

 謝祁寒沒好氣地嘖了一聲,顯然也認為徐以年在耍自己玩兒,他不再理會他,提著長刀沖了上去——

 哐!

 骨質的長刀撞在了一只手上,刀鋒恰好被卡在虎口,不得前進一寸。那只手五指修長,冷白,手主人四指下、拇指向上,生生靠手勁折斷了刀鋒。

 “我靠靠靠靠——疼!”謝祁寒這回沒繃住。相比之前徐以年折斷的那把短刀,制造長刀所取的骨頭更多,只要武還沒離手他的痛就是與之相連的。接二連三被折斷骨頭,謝祁寒惱怒地問:“媽的,故意找茬是不是?”

 敢在橡山競技場明正大破壞規矩,他都想稱贊這份不怕死的勇氣。

 “他要暫停,你就真的強行幫他暫停,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啊?”謝祁寒一邊罵,一邊收回碎裂的鐮刀去看那個活膩了的妖怪。目的是一張英俊而悉的臉,眉眼鋒利,仿佛浸染了室外凜冽的風雪。

 謝祁寒愣了半秒,又去看郁槐護著的人。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那人的一小截臉頰,非常非常白,的發是烏墨般的黑

 這是一個人類。

 雖然早就預想過這位細胳膊細的對手可能不是妖族,但鑒于他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謝祁寒原本以為再怎麼著都該是個混,但這樣看來,這家伙的確是個人類。

 好像年紀也不大?

 “啊,老大,是你啊。”謝祁寒抓了把頭發,在心里不停祈求郁槐沒聽清楚他的辱罵,祈著祈著突然覺整個事件的導火索并不在他上,他狐疑地看向郁槐,“……不對啊?你這是在干什麼?”

 “——這是在干什麼?我沒看錯吧,老板居然出現在了競技場!今晚的橡山真是蓬蓽生輝!”不知道是不是徐以年的錯覺,他總覺得解說的語氣比剛才打斗時還要興,“剛才可能有很多觀眾朋友沒有看見的景象,是這樣的,老板把嘻嘻嘻嘻嘻選手拉進了懷里、并且直接折斷了謝祁寒選手的骨鐮……最新況朋友們!老板的手放在了嘻嘻嘻嘻嘻選手的臉頰邊,嘻嘻嘻嘻嘻選手耳紅了!”

 徐以年恨不得把解說拖下來打一頓。

 至于這麼敬業??這都要解說????

 郁槐的手指覆蓋在徐以年臉邊,取下了他僅剩的半張面

 面落地時發出沉悶的響聲,徐以年眨了眨眼,他想告訴郁槐自己不打算把臉出來,知道他樣貌的妖怪不,他跑來自由港的競技場打架沒準會被認為是挑釁,要是算上郁槐這一摘直接能在聯合社區屠版了……可一對上這雙近在咫尺的眼睛,徐以年鬼使神差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咫尺距離的妖怪眼瞼低垂,修長的手指緩慢下移,從額頭到眉眼,再到微涼的鼻尖。郁槐用手慢慢往他臉上施加著幻,溫而耐心。

 只有在特別想要一件東西的時候,妖族才會表現得這麼耐心。

 郁槐見他呆呆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聲:“你是來這兒砸場子的?取這麼個鬼名字,打到中途還耍賴。”

 徐以年,想說話,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約約覺郁槐最近的態度好像和重逢時有些不同,不再那麼夾槍帶刺,卻更令人招架不住。

 如果他是一臺靠發條運作的機,此時此刻,那維持他正常運行的可憐發條大概已經燒壞了。

 他們之間的狀況實在太過曖昧,有妖怪看出了門道,對著導播臺的方向大聲喊:

 “暫停、暫停!不打了!導播切一切鏡頭!我們要看郁老板臉!”

 “導播是不是不懂事?鏡頭一直對著斷掉的骨刀干什麼,能不能給我們播點刺激的?”

 “老板懷里那個好像是個男孩子吧……”

 “男的好!男的更刺激!”

 郁槐的指腹慢條斯理挲著徐以年的臉頰,一點點改變著男生的相貌。

 直到現在,他對徐以年的都是混的。最不堪的時候他想過錮和掌控,甚至連更為暗下流的幻想都曾存在。他是妖族,對比人類,他們本來就更擅長掠奪和征服。

 埋骨場他養了很多習慣,只要察覺到有人接近他就會條件反升起殺心。他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親近他人的,可面對懷中一的徐以年,他卻故意放緩了施展幻的速度。

 人類的溫大多高于妖族,懷中人的存在強烈得無法忽視,他沒有心生厭煩,反而覺得這樣很舒服。

 比起連皮帶骨吞下去,擁抱好像也不差。

 覺到那雙溫度偏低的手輕細致地自己的面頰,徐以年渾,他十分擔心臉上的溫度出賣自己,正心虛,四周陸陸續續傳來妖怪們的議論:

 “對勁!”

 “導播活了?”

 巨大的競技場屏幕就懸在徐以年的正前方,聽見觀眾席上的口哨聲,徐以年暈乎乎地抬頭,看見了屏幕上自己全然陌生的臉。

 他恍然大悟,這才意識到郁槐看似曖昧的舉止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給他整容。

 在幻的作用下,他整張臉除了眼睛還帶著點兒本來的廓,其余的地方毫無相似之。徐以年看見導播將鏡頭拉近,給了一個異常清晰的特寫。

 郁槐的手指停留在他的邊,在淡瓣上按出一個小小的凹陷。

 “好了,”郁槐收回手,“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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