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麵前的樣子，也低著頭微微抿了下角，問雲珠：“你剛纔在乾嘛呢？”

“哎，對了，將軍說今天就要出發往兗州了，我收拾行李呢。郡主還睡嗎？”

雲珠伺候著洗漱完了，正梳髮呢，有人敲了門，是霍陵。

雲珠把手裡的步搖放了下來，對著瓊華了下眼，退了出去。

冇見過回自己房間還要敲門的一家之主。

現在基本能夠確定了，安夷將軍就是一個麵冷心熱的男人，郡主這是嫁對人了。

瓊華對上他還有些不自在，他倒還是一副麵無表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緒。走近了道：“昨日六皇子說家中冇有丫鬟不方便，我就去找了幾個，要去看看嗎？”

一句話說得毫無，瓊華差點冇聽出來他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眨了眨眼，拿起桌上的鎏金朱玉步搖試探著說道：“可是我還冇梳好頭髮。”

霍陵扭頭要去找雲珠，立馬被瓊華喊住：“去給我端早膳了，我早上還冇吃東西呢。”

“那你先梳、梳髮……”霍陵顯然不適應這種話題，說得有些磕。

瓊華頓時就輕鬆了起來，又問他：“幾時出發？會不會因為我耽誤了時候？”

“不會，東西不多，隨時可以出發。”這時候他說得順暢了。

“要回康親王府告彆嗎？”霍陵這話一問出來就後悔了，眼看瓊華臉黯淡了下來，僵著臉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補救。

“不必去了。”說著瓊華轉對著鏡子繼續梳髮，不小心手肘到了檯麵，手中步搖噹啷落地，正落在自己腳邊。

冇等，高大男人就躬撿起了緻的步搖。

他大概是不怎麼接兒家的首飾，握著步搖像握劍一般就遞了過來。

瓊華盯著他遞過來的步搖，心砰砰地跳了起來，盯了半晌，驀地低下了頭，不讓霍陵看到自己上揚的角。

見冇接，霍陵便把步搖了下放在了檯麵上。

“疼嗎？”

“什麼？”瓊華冇聽懂。

霍陵指了指的手肘，“不是撞到了桌麵嗎，疼嗎？”

怎麼會疼，隻是不小心冇拿穩。但除了雲珠還冇有人關心過，於是扭過臉，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後的霍陵冇說話了，抬頭從鏡子裡看到他依舊冷著一張臉，什麼緒都看不出來。

直到坐上了馬車。

隨行的人很，隻有七八個勁裝打扮的隨從和三個新來的侍，加一起也不過十多個人，除了瓊華和雲珠，其餘人都是騎馬而行。

剛一放下馬車簾子，雲珠就拉起了瓊華的袖，“郡主，你哪傷著了？”

“冇有啊。”

瓊華也不知道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直到掏出一瓶藥膏，說是霍陵剛給的，囑咐上車後給自己一下。

四下無人，瓊華角彎彎就笑了起來。

雲珠滿頭霧水，不過看郡主難得心好也跟著笑了，又再三確認了瓊華冇有哪裡傷這才作罷。

上元節那場雪之後，氣溫迅速回暖，已經開始有春天的跡象了，連路邊枯木都冒出芽了，讓人看著就心舒暢。

他們急著趕路，一路上經常宿野外，一路勞累，幾天下來，瓊華和雲珠兩個冇怎麼出過門的臉都白了些。

霍陵明顯看出來了，這天傍晚恰好路過一小鎮，就找了客棧歇了下來。

房，熱氣蒸騰，雲珠正伺候人沐浴。

“幾天冇洗，我上是不是有味道了？”瓊華皺著鼻子聞了聞。

自從離開京城，一路雖然勞累，但舒心很多，再加上霍陵一路的關懷，比在康親王府時候自在了許多。

“哪有啊，還是香香的。”雲珠說著把長髮往後捋起，手進水中試了一下，“郡主，水冷不冷？”

才問完，外麵明三的聲音傳了過來，“郡主，我進來了？”

明三是新來的侍之一，另外兩個分彆是明一、明二。

提著一大桶冒著熱氣的熱水繞過屏風進來了，雲珠急忙去接，被避開了，“我來，很重的，你怕是提不。”

這倒是真的，三個侍手腳麻利，比尋常子力氣也大得多。

又加了些熱水，明三也跟著伺候起來，盯著水霧中人兒和的，忍不住歎：“郡主真是仙下凡。”

“那可不是，當初……就老有人嫉妒郡主的樣貌。”雲珠想說葉宛燕來著，及時打住了。

好不容易遠離了那些糟心人，還是不提的好。

瓊華與明三還冇太，地往水中了一些，朝道：“你們將軍不怎麼說話，怎麼你就這麼會哄人高興？”

明三為霍陵辯解：“將軍他雖然不說，但關懷著呢，這不，怕人驚擾了郡主，這會還在外麵守著呢。”

“他在外麵？”瓊華有些驚訝，原本以為他該去休息了。

“在啊，冷著臉，跟羅剎一樣，小二都不敢往樓上來了。”

瓊華想了想他的樣子，抿笑了。

屋裡溫暖，瓊華就穿的單薄了些，坐在銅鏡前著頭髮。

霍陵一進來就看到纖細的背影和瀑布一樣的長髮，腳步微頓。

瓊華還以為是雲珠，捧著頭髮還冇看清人就問：“將軍他還在外麵……”

話冇說完，一扭頭正對上來人。

燭火微搖，燈下看人，越看越心。

尤其對霍陵來說，他上一世從未見過瓊華眉眼含笑，這麼靈的模樣。恍惚間覺得原本就該這麼生慣養、無憂無慮地活著。

“站在那裡做什麼？”

霍陵回神，走到離三步遠的地方，鼻尖嗅到兒家獨有的馨香，頓時覺全都燥熱起來。

瓊華看到他退了一步，忍不住悄悄往領口嗅了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冇洗乾淨，上還有味道。

“最近趕路辛苦，早些歇息。”

他說了這一句就要退出去，被瓊華喊住。“你往哪去？”

“我去隔壁。”

親至今已有幾日，他一直是對自己恭敬有禮。

瓊華放心很多，但也對他有些許歉意。

霍陵又說了：“跟著的幾人都不會嚼舌，不必擔憂有人說話。”

親而不同房，之前趕路還好解釋，現在還是這樣，被人知道的話恐怕會被說閒話。

他考慮周到，瓊華很激，但心中仍有些不舒服。

猶豫了下，說道：“我還從未出過京城，連客棧都是第一次住，我……”

想說自己有些害怕，又覺得多事，冇能說出口。

“那我就守在門口。”

見他誤解了，瓊華垂下眼眸，“夜間風涼，你守在門口，傳出去讓彆人怎麼說？”

霍陵也皺了眉。

“讓人再拿床被子過來吧。”

雲珠進來時候就見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也不敢大聲說話了，輕手輕腳地把服放下，就準備退出去。

從小跟著郡主，十分清楚郡主的習慣，餘暼到床上多出的被褥，就知道太厚了，問了句：“這客棧被褥是不是有些多了，要不要拿掉兩層，我怕郡主你晚上會熱了。”

剛讓明一去拿的被褥當然不能再被送回去，瓊華側過臉說道：“……不用……我覺得夜裡有些冷……”

“冷嗎？那要不要把手爐找出來？”雲珠有些張，趕路途中若是病了就麻煩了。

“不用……我心裡清楚的，你快去歇息吧……”當著知人霍陵的麵說謊，瓊華臉都有些紅了，急忙催離開。

待雲珠離開了，霍陵才手把被褥鋪在了床下，他作練，看樣子經常自己做這種事。

瓊華想起他好像很支使那幾個隨從和明一他們，可六皇子明明說他家財萬貫，怎麼又事事親為？

便問道：“這些事都是你自己做嗎？”

霍陵點頭：“我一個侍衛，常年在外奔波，自然都是自己做。”

說到這裡，他纔想起來還有一點事忘了和說，“明一們都有功夫在，以後如果出門就帶著們。”

他對自己出毫無保留，說得也十分坦。

但若隻是普通侍衛，哪裡能和六皇子這麼稔，還能找來的會功夫的侍？

瓊華對他還有很多疑問，想著反正日子還長，以後慢慢再問。

等和躺下了，霍陵才吹滅了燭火。

夜裡安靜，瓊華背對著他躺了好一會，耳邊除了偶爾的打更聲和自己的呼吸聲，冇有一其他聲音。

好像整個房間都隻有一個人一樣，又是異地，瓊華忍不住就想起了話本裡寫得那些詭異怪。

心裡有些不安，霍陵他還在嗎？

又過了會，便翻向外，地上有個模糊的影子，看了一會，還是小聲問了：“你還在嗎？”

馬上有人答了：“在。”

地上人影馬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