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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性難馴》 第4章 第 4 章

 宿朝之讓周行單獨開了一個包廂。

 陸安生跟宿朝之說白了就是包養的關系,帶過來吃飯是一回事,可如果在這種場合真的同框出席,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青睞有加,到底還是非常適當地沒有越過最后的那一線。

 這種事心照不宣,帶進包廂的時候,宿朝之還特地留意了一下陸安生的神態。

 依舊是那萬事漫不經心的樣子,走在他邊的時候會恭順地靠近幾分,看上去并沒有因為這樣的安排而到半點不悅。

 宿朝之對陸安生這樣懂事的態度到非常滿意,待周行多點幾個菜之后,臨出門前不忘托起陸安生的下頜吻了一口,語調安:“我去應酬一下,很快就回來。”

 陸安生順勢在他的了一口,輕輕笑了一聲:“好。”

 即便已經悉了好一陣子,周行依舊對兩人這副旁若無人的樣子無法直視,慌忙地挪開視線就先一步地走出了包廂,可是那纏綿的影響依舊從余,引得一團燥熱燒滿了臉頰。

 周行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明明是這樣有傷風化的事,在這兩人做來,畫面偏偏還該死的養眼。

 等宿朝之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貫以來的冷漠自持,全上下的每寸細節都整理得一不茍,就連領口都端正地擺了統一的弧度,跟在陸安生面前的時候判若兩人。

 周行識趣地沒有多問,帶著宿朝之前往聚餐所在的包廂。

 宿朝之抵達的時候,其他人已經悉數在場。

 放眼看去,可以發現寧城稍微有點作為的公子哥都被邀請在席,除此之外還有幾位邊零零總總地有著幾個同來的人。彼此態度恭敬的無疑是正經的男朋友,另外那些在努力活躍氛圍的,不說也都知道是什麼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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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朝之一眼即收,剛邁步走進就迎面來了一個人,正是今天的組織者陳元:“宿,您可終于來了!真是大忙人啊,所有人等了那麼多天,總算是把您給約出來了!”

 宿朝之接過陳元遞來的酒杯,舉起來晃了晃:“來晚了,先自罰一杯。”

 其他人紛紛捧場。

 宴席隨著宿朝之的到來正式開始,片刻間,琳瑯滿目的山珍海味就擺滿了圓桌,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種社場合自然各有各的目的,但是主要也是為了提前搭一線,至于日后會有什麼需要合作的地方,那都是宴席之后再深聯系的事了。

 宿朝之對這種酒局自然不會陌生,應酬起來更是游刃有余,這邊剛和幾人客套過后琢磨著撤離的時間,跟前燈一暗,只見陳元帶著一個年走了過來,笑盈盈地介紹道:“宿,這是酒店里的特酒飲‘烈佳人’,你要不要試試?”

 年手里的高腳玻璃杯中,澤濃烈的尾酒折著斑駁的

 其他人依舊談論著各自的話題,但是這一瞬間不免到氛圍的微妙,畢竟誰都看得出來,陳這一手哪是在推酒品啊,擺明了是想送人才對。

 宿朝之片刻間也明白了陳元的用意,眼底譏誚的神閃過,剛要開口,視線掠過,那與陸安生有幾分神似的廓落眼中,讓到了邊的話微微一頓。

 陳元始終留意著宿朝之的神態,這樣細微的變化亦是分明地看在眼中,心頭頓時一喜。

 看來,宿朝之喜歡的確實是這個類型!

 陳元克制地控制住了臉上的表:“忘了介紹,宿,這是胡池,我們公司新簽約的藝人。你可以他小池,日后有什麼合適的工作也可以幫忙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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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朝之“嗯”了一聲,接過酒杯抿了一口,余落在胡池上。

 他一直記得那天晚上見到陸安生時的形,那一瞬宛若天地崩裂的震撼更是如在眼前。可是這個胡池不管是著裝還是神韻,明明與那天晚上的陸安生有著那麼幾分的相似,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底卻是一片風平浪靜,甚至沒有泛起一漣漪。

 同樣是第一次見,帶來的覺怎麼就這樣的天差地別?

 胡池留意到了宿朝之的視線,很顯然是會錯了意,只當是某個默認的信號,在陳元的暗示下當即揚著笑走去,一臉乖巧地又舀了一碗羹湯送到了宿朝之的跟前:“宿,要不要再試試這個?”

 宿朝之剛才難得走神,這才留意到邊多坐下的一人。同樣是順從的笑容,但是看著跟前的胡池,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另外的那個影。他想起了就在不遠包廂獨自吃飯的陸安生,如果說先前還打算多敷衍一會,這一瞬忽然對這種應酬的場合失去了耐心,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不用了。”

 陳元眼看胡池就要功,在宿朝之這樣急轉直下的態度之下,也不由有些愣然。

 擰了下眉心,頻頻給胡池使眼

 胡池會意,當即表現得愈發熱了起來。

 他的模樣本就漂亮,這樣一來更是態叢生,就連旁邊的那些公子哥們都忍不住地頻頻看了過來。也就是念著是陳元給宿朝之準備的人,才控制住了沖沒來討嫌。

 唯有宿朝之的眉心擰得愈發了。

 同樣是熱的討好,可是換了個人,就遠沒有陸安生表現得那麼討人喜歡了。

 “我出去煙。”宿朝之說完,站起來往外走去。

 胡池好久沒過這種釘子了,自然也到了宿朝之對他的不耐煩,但是旁邊還有陳元盯著,沒辦法下也只能著頭皮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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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走廊里空的,門一關,所有的喧囂便被徹底隔在了背后。

 宿朝之點了一煙叼在邊,胡池亦步亦趨地跟在后。

 宿朝之緩緩吐出一口煙氣,終于準備開口趕人,誰料轉的一瞬間,后頭的人沒有想到他會忽然停步,就這樣不及反應地撞了上來。

 胡池的手上拿著半杯紅酒,撞擊下的約一晃,直接將宿朝之的衫染開了一片。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胡池的臉瞬間白了一片,慌忙手忙腳拭了起來:“對不起宿,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只是單純的作也就罷了,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宿朝之可以到那分明刻意的肢

 這讓他的臉頓時下沉了幾分。

 正準備將人推開,無意中一抬頭,恰好跟走廊盡頭那人四目相對。

 宿朝之經歷了那麼多的商場沉浮,在猝不及防的這一瞬間,卻是第一次產生了慌張無措的覺,一瞬間居然僵在了那里。

 胡池也留意到了宿朝之的異樣,緩緩回過頭去,也看到了站在不遠的陸安生。

 隨著那張臉落眼中,一陣冷汗瞬間躥遍了全

 沒等宿朝之回神將他推開,胡池就已經自己跪在了地上。

 陸安生剛剛吃完晚餐。

 海鮮非常味,他的心看起來也很不錯。

 仿佛沒有留意到跪坐在地上的胡池,他就這樣走到了宿朝之的跟前,低聲問道:“我有點困了,什麼時候回去?”

 宿朝之打量了一眼陸安生的表,想從那張臉上看出幾分不悅的緒,落眼里的卻只有那如往常般順從討好的笑。

 他頓了頓,說:“我去換服就走。”

 等宿朝之打過電話之后,跟其他助理一起在隔壁飯桌吃飯的周行才姍姍趕來。

 宿朝之跟周行一起去換服,陸安生回到了原先的包廂里等著,沒一會兒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

 聽到陸安生說了聲“進來”,外頭的人猶猶豫豫地推門走,正是剛才竭力勾引宿朝之的胡池。

 只是這一會兒,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態,臉更是煞白得嚇人,才剛走到陸安生的跟前就“噗通”一聲跪下了:“小池沒想到會在這里到尊上,更沒想到宿居然是尊上的人,有所冒犯還請恕罪!”

 陸安生從果盤里摘了顆櫻桃送中,仿佛沒有聽到胡池的請罪,反而有些好奇:“你認識我?”

 胡池早就已經全冒著冷汗,聞言頭都不敢抬上一下:“不、不認識……但是我祖姥姥有留下過畫像,跟尊上的容貌一模一樣。再加上我對妖力的知還不算遲鈍,所以才可以肯定……”

 陸安生若有所思:“你祖姥姥?”

 “小的名胡池,剛剛化形也沒多久。”胡池盡可能鎮定地道,“至于我的祖姥姥,本名‘胡靈’。”

 “原來你是胡靈的后人。”陸安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低地笑了一聲,“這就難怪了,先前可沒得罪我,如今專門留下這幅畫,估計就是想讓你們這些后輩們盡量避著一些。”

 胡池聞言,忍不住地苦了臉。

 如今妖族和人類已經共存多年,早就已經完地融了生活。平常時候倒也不乏遇到幾個同類,但大家也都是在這個社會當中艱難求生的打工人罷了。

 胡池的理想是為頂級偶像,作為一只統純正的狐貍,用些魅人的手段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誰曾想到,演藝事業還沒起步,才剛剛準備攀上第一高枝,就這樣直接捅到了老祖宗的跟前。

 他越想越覺得妖生慘淡,整個子終于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這次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還請尊上高抬貴手。”

 “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陸安生說著,還給胡池遞了顆櫻桃,“拿去吃吧,沒什麼事的話也該回去了,離開太久,怕是那邊的人也會懷疑。”

 胡池恍惚地手接過:“您……您不生氣?”

 陸安生淡淡地掃過一眼,語調無波:“他可不是那種隨便就被勾走的男人。”

 胡池捧著那顆櫻桃魂不守舍地走了,當天晚上的事件也算徹底告一段落。

 宿朝之以臟了服為由提前離開,陳元也不好再說什麼,沒一會兒就回來接上了陸安生。

 坐上車后,一路沒人說話。

 車廂里面的氛圍一時有些難耐,引得副駕座上的周行通過后視鏡頻頻打量,不知道暗暗地抹了幾次冷汗。

 行到半路的時候,宿朝之終于開了口:“覺得不高興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破了車廂里的沉寂。

 陸安生聞聲回過頭來,問:“不會啊,為什麼要不高興?”

 聽得出來是很發自心的一句話,就連宿朝之,也沒能從這幅完的神態間看出毫掩飾的意味。

 是真的沒有生氣,更沒有吃醋。

 “……”宿朝之沉默了片刻,“那就好。”

 話落,轉看向了窗外。

 陸安生看著那籠罩在斑駁影下的背影,緩緩地眨了眨眼。

 怎麼覺,反倒是這個男人自己心不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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