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皇五弟把工部的差事直接搶了?”
乾清宮,朱由校正在穿著薄衫炮製木頭,轉頭疑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人。
隻見他穿四麒麟服、鑾帶繡春刀、銀鎁瓢方袋三事,不是錦衛指揮使駱思恭又是誰?
他倒是訊息靈通的很,朱由檢剛把工部的差事搶了,他就來朱由校這邊打小報告了。
他本以為朱由校會很生氣,卻不想朱由校卻笑著對旁邊一個雍容華貴的人開口道:
“客,你聽到了吧?”
“萬歲、奴婢自然是聽到了,想來是五殿下起了心,覺得差事不錯,想為萬歲分擔罷了。”這人慈眉善目,角含笑的為朱由檢說著好話。
的旁邊站著王安和魏進忠,在大明朝能有這樣待遇的,也就隻有客氏了。
對朱由檢並不悉,但他對朱由校悉,朱由校這個人脾氣很好,逆鱗很。
但在逆鱗之中,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破壞他和朱由檢的兄弟關係。
客氏知道他的子,臉上笑著維護兩兄弟的,心裡則是暗諷駱思恭拍馬屁拍到了馬上。
“嗯、客說的不錯,弟弟之前便有些頑皮,皇考駕崩後,弟弟冷靜理事,想來是為了我,這次難得心搶了差事,也是一件好事。”
朱由校笑著對四周的人解釋,然後對駱思恭說道:
“你讓人告訴一聲王佐,便說皇五弟的所為,是我同意的,他調武功三衛裡的工匠好好聽皇五弟調遣。”
“臣領旨。”駱思恭知道自己拍馬屁用錯了方式,見朱由校冇有懲自己,連忙起,慢慢後退出了宮殿。
不過他退出宮殿後,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隻因為他從朱由校的自稱上,知道了朱由校把他當了自己人。
要知道,錦衛雖然作為天子鷹犬,和廷的人一樣,都是皇帝的奴婢。
但並不是所有錦衛指揮使都能被皇帝當自己人的,而剛纔朱由校的自稱,也算是表達了和他的親近。
若是朱由校不把他當自己人,必然是不會用“我”這種冇有架子的自稱,而是會使用對文是的“吾”作為自稱。
一個稱呼,很多時候代表著不同的關係。
也就是這個自稱,讓駱思恭變得冇有那麼急躁了。
隻要皇帝把他當自己人,他可以慢慢在之後的事表現。
這麼想著、他帶人離開了乾清宮,而殿的朱由校也在駱思恭退出後,對客氏說道:
“客、你說國喪之後,我應該給皇五弟冊封個什麼藩號?”
客氏聞言,連忙假裝對權利不興趣的推辭道:
“這……奴婢一個婦道人家,不敢瞎說,太祖說過、廷不可議論外廷,萬歲還是問王掌印和魏掌印吧。”
“那你們說。”朱由校見狀,對客氏的回答有些滿意,看向了王安和魏忠賢。
兩人中,雖然魏忠賢和客氏關係好,但畢竟是個小衙門的掌印太監,地位是比不得王安的。
他對王安出笑臉,示意王安先說,但王安對於魏忠賢這隻他養大的狗並不喜歡,甚至有些厭惡。
他冇有回禮,而是對朱由校行禮道:
“按照禮製、親王都是從春秋諸侯國中選取藩地和藩號的,萬歲可以從春秋諸國藩號中尋一個。”
王安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冊名錄,上麵記載著春秋八百多諸侯國的名錄。
朱由校見狀,接過名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了起來,不過眉頭卻有些皺道:
“皇五弟知兵,我本應該給他好一些的藩號,但這好些藩號都被冊封差不多了,好地方也是如此。”
“不如封為魏王如何?”魏忠賢獻的上前拍馬屁,卻被王安冷聲打斷道:
“封魏王,那藩地隻有從和開封選,這兩地已經有福王和周王了,怕是不妥。”
被王安打斷,順帶還被上了一課,魏忠賢臉有些不好看,隻能忍道:
“那宋王如何?”
“宋王需要封在滕地,也就是濟寧州,可濟寧州為兵家重鎮,若是封在此地,恐怕朝中言又要彈劾五殿下了。”王安臉上毫不掩飾對魏忠賢的不屑。
相較於書堂長大、通琴棋書畫的王安,魏忠賢這個文盲討不了半點好。
“這也不能封,那也不能封,難道就冇有好點的地方給朕的弟弟了嗎?”
朱由校罕見的用“朕”這種嚴肅場合才使用的自稱,說明他現在心確實不好。
王安見狀,微微行禮道:“不如封在信州,冊封信王如何?”
“宋朝時的信王趙榛便知兵,曾在靖康之難後響應南宋朝廷,主持抗金,兩河人民舉戈響應。”
“不好不好、趙榛不久後就失蹤了,不適合皇五弟。”朱由校直接打斷。
或許是因為他幾個弟弟都過早夭折,隻活下來的朱由檢一個人,因此他有些不太喜歡這些不吉利的王爵。
王安瞧他這麼說,隻能微微行禮道:“若是信王不行,就隻能取其他一字王號,或者以州為王號,如肅州的肅王了。”
“嗯……”朱由校居然自己生起了氣,就因為冇有幫朱由檢想出一個好的王號和封地。
到時這個時候、魏忠賢突然獻道:
“萬歲、不如選吳王如何?封地還能封在蘇州,那可是好地方。”
“吳王?”朱由校眼前一亮。
吳王是朱元璋未稱帝前的王爵,而明朝一朝,得過吳王封號的有三人。
分彆是朱元璋、朱橚、朱允熥三人。
這其中、朱元璋建立了大明,朱橚改封周王前往了開封,唯有朱允熥有些倒黴,被奉天靖難後降為廣澤王,之後又廢為庶人,被人誣陷後暴卒而死。
可即便如此、朱允熥也活到了三十九歲,在這個時代也不算短壽了。
朱由校突然覺得這王號不錯,就是若把朱由檢封到了蘇州,以蘇州當地士紳的民風,恐怕朱由檢會被當地員為難,朝廷員也不會同意。
這麼一想、朱由校隻覺得有些憋屈,想了想後對王安道:
“王安、你親自走一遭,問問皇五弟,他有冇有什麼心怡的王號。”
皇帝封王還要問親王想要什麼封號的,這也是大明頭一遭了。
王安雖然吃驚,但還是老老實實行禮,退出宮殿前往了勖勤宮。
也在他退出宮殿的時候,魏忠賢看著他背影的眼神愈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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