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不早了,該起了。”
床上的人呼吸平緩,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櫻桃又喊了一遍,“姑娘,該起了。”
床上的人了一下,嘟囔一句,“什麼時候了?”
櫻桃,“卯初了。”
卯初------才五點啊!迷迷糊糊的余枝蠕了一下,“還早,我再睡會。”
櫻桃急了,“不早了,姑娘,今兒不是還有正事嗎?”
正事?不可能!
一條咸魚,能有什麼正事?櫻桃肯定是想騙起床!這小丫頭,學壞了。
余枝裹著被子翻朝里,眼睛閉,“一個時辰后再我。”又沉了夢鄉。
櫻桃傻眼了,手,又了回去。算了,可沒那個膽子去搖姑娘。
唉,姑娘懶床咋辦?櫻桃嘆氣。
一個早上櫻桃看了無數回,余枝都沒有醒來的痕跡,把急得呀——只能去跟江媽媽搶活干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余枝才慢悠悠地起床,打著哈欠去洗漱。一旁的櫻桃表幽怨,余枝詫異,“怎麼了,誰惹著你了?”
櫻桃的噘得更高了,控訴,“還不是姑娘?說好了今天要出門去看方公子的,奴婢一早就起來喊您了,可您就是不起。”
余枝疑,“有這事?我怎麼沒印象?”
“姑娘!”櫻桃跺腳。
“等下!我想想。”余枝抬手,敲敲自己的腦袋,恍然,“哦,我想起來了,沒錯,是有這事。”
櫻桃抱怨,“您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很晚了嗎?余枝看看太,不才爬上來嗎?再瞧瞧沙,辰時,也就七點多的樣子,往常不都這個點起床嗎?沒起晚呀!
“江媽媽去賣醬香餅了,奴婢把早飯給您端桌上了,您快些吧,別耽誤了正事。”
正事?哦對,去蹲守方男。
余枝恍然大悟,拍拍櫻桃的肩膀,“放心,耽誤不了。”
想到櫻桃瞎心的行為,余枝不厚道地笑了,“方公子,知道方公子是什麼樣的人嗎?紈绔,眠花宿柳的紈绔!你見過哪個紈绔一大早就起來的?這個時辰他十有八九還在夢里呢。”
他能比勤快?不可能的。
頓了一下,“再說了,咱不是打聽到他最去的是風月閣嗎?你見過哪家青樓上午開門迎客的?”
又拍了櫻桃一下,“急什麼,做你的絨花去,該出門的時候我喊你。”
打發走了櫻桃,余枝邊用飯邊梳理計劃,最最當的是要藏好馬甲,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太弱小了,還是先茍著發育吧。
一連蹲守了七八天,加上找了那幫小乞丐幫忙,余枝終于功地看到了方子澄真人,還看到了三回。都說他最近喜歡風月閣的蝶夢姑娘,果然不假!
余枝也不是只蹲守,還喬裝打扮混進風月閣后廚,打聽到不消息。
別看方子澄不上進,但人家會投胎,相貌也好。
形是單薄了些,但個頭高呀。余枝目測了一下,接近一米八。
一雙多的桃花眼,一藍的錦袍,腰間一金的腰帶,手上再拿著一把折扇,這哪是紈绔,分明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
他風流,但上卻不帶一猥瑣,反而出手大方,對姑娘也溫,所以特別樓里姑娘們的歡迎。
別看人家方子澄是個紈绔,但他和一般的紈绔還不一樣,他讀書嫌苦,習武嫌累,每天就吃吃喝喝睡姑娘,不沾賭,不給家里惹事,算是紈绔中的一清流了。
據聽說,京中其他的紈绔子弟的長輩都特別羨慕方國公。同樣兒子是紈绔,可方子澄就是和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樂,一年頂多就花個萬兒八千兩銀子,還不惹事,多省心呀!
唯一的好就是睡姑娘了,睡姑娘怎麼了?你我愿,又沒嚯嚯別人。
萬兒八千多嗎?擱他們那樣的人家還真算不上什麼。
方國公在打聽到老伙計為了給兒子收拾爛攤子,一年都扔出去五六萬兩銀子。這還不算,還搭進去了多人和資源。
自那后,方國公再也不要求兒子上進了,反正他子骨好,還能撐到把孫子培養起來。至于兒子,喜歡玩就玩吧。
不僅不求兒子上進,方國公夫妻倆隔三差五就給兒子塞銀子,生怕兒子銀子不夠花而想法子斂財誤歧途。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余枝覺得這句詩可以用在方子澄上,已經構思好了,筆下的方子澄是溫多的,是風流倜儻的,是英俊瀟灑的。
方子澄的臉很能打,余枝又刻意突出了他的那雙桃花眼,眼尾微挑,與之對視都能沉溺在人的深里,讓人臉紅心跳。
又給方子澄配上一紅,他站在花樹下,潔白的花瓣飄落,落在他發上、肩上。他角噙著一抹淡笑,目視遠方,妖治又多。
終于完工了,余枝端詳著畫像,十分滿意,終于有底氣找人談合作了。
好累,先睡會,睡醒了再去吧。
“合作?這位公子要與老朽談合作?”昌隆書鋪的管事一臉狐疑。
余枝笑著點頭,“管事不妨先看看這幅畫再說。”把手里的畫遞了過去。
“老朽瞧瞧。”管事禮貌地接過,待畫像完全展開,管事瞳孔猛地一,狠狠了一口涼氣,“這------”
這也太像了吧?人的五和表,無一不拿得到位,就連頭發都分明,好似下一刻人就從畫上走下來了。
這種畫法他從未見過,太震撼人心了,好像看著的不是畫,而是活的人。比之書鋪賣出的畫像簡直是云泥之別,難怪此人有底氣找上門來談合作。
倒不是說書鋪畫師畫得不好,而是若兩幅畫像放在一起,就算是他,也會選擇眼前這一幅。
“如何?比之貴書鋪賣出的如何?”余枝很滿意帶給管事的震撼。
“強之多矣,老朽愿出千兩白銀買公子的這幅畫。”管事心悅誠服地說道,他是有見識的人,自然懂得此畫的價值。因為懂得,所以更加看重。
余枝不為所,一千兩是不,但書鋪拿了的畫刊刻也好,仿畫也好,能賣出無數個千兩。
不愧是生意人,商!
余枝徐徐搖頭,“不賣,但可以合作。在下供畫,書鋪刊刻售賣,所得利潤五五平分,管事看這樣合作可好?”
“好是好,但公子要的太多,老朽做不了主,得請示東家。”
“可以。”余枝沒想一談就,既然都去請示東家了,那就表示有合作意向的,無非是利益上的退讓,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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