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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芳》 第二十四章 奶母

 娧抬頭看了月,心里悵悵然,這大約是在這第一個不平順的夜。

 這時代權勢代表了一切,有多人愿意為它肝腦涂地?

 這份榮華還不見得能屬于自己呢!

 如同稍早送命的暗衛們。

 家眷可否能安好?

 死多麼輕易的?留下的人卻面臨著痛徹心扉。

 何況,依照寄樂山的作法,連來的影子都被抹去了,何時才能知曉親人已逝?

 娧心塞的搖搖頭,夜還長著呢!

 娧移步到月牙池畔的的六腳涼亭,了夜的春風涼意人。

 倏地,一個散著長發的頭顱倒吊在娧眼前,邊還帶著幽幽青火。

 初眼底的驚嚇后,娧倒了口冷氣,待看清來人,心也就安了下來。

 “娧丫頭...我好可憐啊...嗚嗚...”

 “......”

 怎麼著?才剛安頓好兩個熊孩子,又跑來一個?

 兩個熊孩子,這裴諺與黎祈聚在一起,是打算承包了接下來日子的笑點?

 腳倒勾在六腳亭上的熊孩子不是裴諺,還會是誰?

 裴諺見娧一點驚恐都沒有也無趣的躍下埋怨著。“娧丫頭!妳這膽兒也忒了!氣兒都不一口的。”

 “公子!我早跟你說姑娘不膽小的。”白這才從廊道端著熱茶走來,給兩位主子奉上今年的春茶,明前龍井特有的淡雅香氣溢散著。

 “你又溜下山了?”娧看著這個應該又費了不功夫才逃出瀑布的裴諺。

 裴諺拍拍脯。“開玩笑!需要嗎?至于嗎?”

 娧滿臉不置信扶額苦笑,莫不是年訓練營了?

 年前才被立夏抓回去的人,說話能信?

 娧笑而不語,抓了幾下裴諺堅實的臂膀。“不錯!練得好!一定很快就能趕上立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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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諺百般不愿的皺起眉眼嚷嚷道:“趕上立夏這等小事需要說?”

 娧偏了頭看了亭梁上的人影問道:“要不下來過兩招?”

 裴諺驚恐的跳起問:“還沒走?”

 娧慎重的頷首。“一直在。”

 裴諺無奈的抬頭問。“夏哥哥,我們馬上得回山?”

 “在下告辭。”話畢也沒有回答,夜中迅速潛行的墨影就迅速離開眾人視線。

 什麼信息都沒有?

 這種訊息量在娧眼里才可怕!!

 這讓娧好奇了,不是吧?這是把裴諺也丟給

 究竟了什麼狐朋狗友?沒丟孩子丟孫兒,這樣也行?

 以前曾說過誰沒結婚就得幫其他兩人孩子,當母子才會好,可是現在也才不過是七歲孩子,自己都需要人,怎麼孩子?

 而且,沒得孩子給孫子,問過人家母親沒有?

 深信,山上的笙打得就是這個算盤!

 “娧丫頭!祖母說,妳認識了新的小哥哥,不會要我這個舊哥哥了,讓我趕的來瞧瞧,妳說說,人在那?”這立夏一走,裴諺說話可大聲了。

 還真沒有傷春悲秋的機會。

 聽聽這話里的意思,這分明是知道不小心了黎瑩孫子,還了兩個,不趕的把自己的送上怕吃虧了!

 若不是知道這裴諺的傻子,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哪個不是指著藏了外男的問法?

 娧手里握著繡帕扼腕著,友不慎吶!

 “你給我說說,你祖母讓你來做甚?”已經毫不懷疑裴諺是笙給送來的。

 這剛一陣大清掃多了幾壇子磷能不知道?

 自保都難了,還給多送來一個,這是要命?還是來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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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娧丫頭!妳裝都不裝一下。”裴諺嘟嚷著。

 抬頭瞧瞧月,都快進下半夜了,還裝?

 裴諺懂得意思,風涼的說:“要不咱明早說?”

 “信不信等會秋姑姑回來,很樂意送你回去。”

 “......”這扎實的恐嚇啊!扎實得裴諺一臉哀戚。

 娧又一個偏頭看他忍著不笑。“說麼?”

 “祖母都讓我帶了兩人份的骨醉來,說兩個小哥哥就給妳了。”

 這真打算讓母子?

 “怎麼早不給晚不給,偏要這時候給骨醉?”娧臉都垮了。

 “祖母說,正好!”

 “......”

 這是坑到底了就是。

 想哭呢!找到人的已然煙消云散了。

 “再說說,黎家這是怎麼回事?一丁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跟我說說這百年世家怎麼存活下來?簡直傳奇了!”

 “這個不用祖母說,我也知道,黎家不是沒有自保能力,而是沒人得了。”

 “什麼沒人得了?”

 “黎家家主世代有一枚浮石令,名為浮石卻有千斤重,家主歸天后,浮山令會自行歸位到浮石堂,黎家子孫都能進浮石堂爭取為家主的機會,家主到不了浮石堂取令,就無法號令世家。”

 “這不是告訴我,這五十年黎家都是靠朝廷俸祿過活,沒半點油水吧?”

 裴諺點頭。

 娧覺著這白眼都能翻到天邊去了。“還有呢?”

 “黎家世代與山門好,但是這五十年不好。”

 “因為出了一個皇后,一個太后?”娧聽完知道關竅何在了。

 裴諺點點頭。

 “就非得到等快搞死人才手?”

 裴諺又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如果沒有娧丫頭,這世代依然沒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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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我們娧丫頭!多重要的存在!

 娧聽得只想暈死,坑啊!這群故步自封的老先生、老太太們。

 “所以?現在是?”

 “祖母說,這是幫助朋友的朋友不算犯戒。”

 娧頭疼扶額,好個朋友的朋友,這是明擺著鉆

 “現在兩兄弟一起骨醉是讓他們鬩墻?”娧尾音都高了八度。

 明顯寄樂山長期參與了黎家的傳承,黎家這輩子誰來傳承讓來選?

 “丫頭那麼看得起黎祈,他一定很開心。”

 噗哧。

 娧白倆一同笑出了聲音,這埋汰人不帶臟字的功夫,裴諺學得地道!

 “祖母說,給黎祈只是為了救他命,能不能事還是個問題,骨醉只能讓忘記有緣生存在。”

 嘖嘖!這霸道的緣生,都骨醉了還不能解!

 “幫就幫,就非得這樣拐著百八十個彎不?”娧實在沒法想象,連笙也著魔這些規矩。

 “就得這麼彎彎繞繞。”裴諺賠上無奈的笑臉。

 娧表已是,沒好答案就等著挨揍的神,裴諺只得趕忙繼續。

 “幫了會死的!”裴諺夸大著眼里的驚恐。“骨醉的萃藥用的是后山瀑布,天外隕鐵泡在瀑布里,門規寫在隕鐵上,一次違門規骨醉讓人僵一天,二次違規僵3天,第三次就僵一輩子,且五全失。”

 這下換娧驚恐了!

 哇!這是坑

 頓了頓,再回頭看了裴諺白,再看看自己,怎麼與黎家兩兄弟結沒事?

 “我居然沒?”

 “沒回喝瀑布水,不全然是山門中人,隕鐵就無法事。”這回換裴諺咯咯笑了。

 娧聽得拳頭可都了,爬上椅子對著裴諺就是一個栗質問道:“那你之前還好說歹說的要把我騙回山上?你安的什麼心?”

 挨疼的裴諺子,扶著頭無辜的回:“娧丫頭這不是沒回山上,是不?”

 “那還不是我有先見之明,覺得不該長久客居人下才決定留下來!”

 雖然不清楚那塊隕鐵到底什麼來歷,能綁住笙這麼多年也不簡單。

 娧氣得什麼閨秀風范都沒了,只差沒給補上一腳了。

 本來還想著歸武山上活絡了,攢了銀子就給裴諺送一些,現在.....

 一文也別想!

 深吸了好幾口氣,娧才理出思緒來后,只能苦笑問。

 “我想問問,老夫人過幾次?”

 “二次!”裴諺記得可清楚了,這兩次都在這三年,就為了想救黎家兄弟。

 “行了!不用說。”知道姊妹們努力過,也就釋懷了。

 “那大皇子還想招惹你?”娧突然思及初識時。

 “那是!要不是我暈得快,都不知道尸上哪了。”

 不行!

 跟這熊孩子問話,真的都分分鐘想揍人呢!

 “所以我現在就是一座聯系黎家與寄樂山的橋。”這是娧最后的結論。

 裴諺慎重的頷首。

 日后他們見面理由只能因為,山上那隕鐵是有病嗎?

 這麼的讓人頭疼的規矩,也能發威與限制?

 或者該怪寄樂山祖上,沒事寫個家規來綁死后代子孫?

 這真想不破不立也難呢!

 夜深了,娧理完思緒也倦了,深思了許久,突然怔了下,起瞄了裴諺幾眼。

 一手托著下頷,一手靠在石桌上,手指在桌上敲著彈琴般的節奏。

 “裴諺,你既然已然知曉,我是你祖母的舊識,為何還左一聲丫頭,右一聲丫頭的喊我?”

 裴諺這會揚起微笑,俊秀眉眼里的話語,都帶著笑意,笑得娧冷了下。

 “祖母說,娧丫頭與我年紀相仿,將來做妹妹也合適,作為媳婦兒也合適,讓我來看看是媳婦妹妹哪個合適。”

 娧完全無言以對,面難看的看著笑得燦爛的裴諺,現在腦兒只想給笙一頓打!

 ------題外話------

 好像想開書院

 熊孩子訓練營

 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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