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主,還不拿下問罪,更待何時?”
夏九玄與夏忠一戰,剛剛落幕,一名帝都老師便開口。
“拿、拿誰啊……”梁城主不懂那名帝都老師是什麼意思。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震撼,他一小小城主,哪裡還拿得定主意?
“誰殺人,就拿誰,這是你一方城主分之事,難道還要外人來教麼。”
那名老師說話之時,斜著眼看了看一旁的夏九玄。
梁城主這下更加迷糊了。
這四位帝都老師,不是親自為夏九玄而來的麼,怎麼還自己拿他?
“這……幾位老師,卑職小職微,不敢擅自做主……”
太玄學府的老師,每人上都掛有職,每一個都比他高好多級,他哪裡還敢隨意行。
得先弄明白這幾位的真實意圖才行。
“來人,將殺人犯夏九玄拿下。”
見梁城主無所作為,那名帝都老師直接下令。
“嗯?”夏九玄眉頭一擰,“你有什麼權力過問此事,你憑什麼差人拿我?”
“我乃是太一學府戒律堂的老師,連皇子皇孫都敢管,如何就不能管你一個殺人犯了。”
那名帝都老師,冷冷說道。
“楊翼老師,你這是做什麼?”
柳微雨的老師,卻是往前兩步,站在這做楊翼的中年老師麵前。
“堯雲雅老師休要阻攔,國家法紀,大於一切,我自是在為國除害。”楊翼大義凜然地說道。
堯雲雅輕輕蹙眉,稍加思量便想起來了。
據傳楊翼的家族,與世外宗門之間有諸多貿易往來,如此看來,他家與那羽化宗可能也有些聯絡。
世外的高境界修士無法突破壁障進仙武皇朝,可一些低級修士卻不在限製之中,因此世外與皇朝之中存在貿易往來也屬正常。
“楊老師莫非要拿下他,向羽化宗示好?”堯雲雅冷淡一笑說道。
楊翼聞言,微微一怔。
他冇想到,這人說話這麼直,直接將自己這點小心思捅破。
“堯老師不要胡說八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楊翼冷哼一聲,便準備鎮城衛拿下夏九玄。
“就算是殺人,也該由當值員審理辦案,怎能撈楊老師大駕?”
“堯老師,你是在說我多管閒事嗎?哼,今天就算你說破天,我也要拿了他,你如何?”
楊翼完全冇想到,這個人,竟敢為了一個無名小卒,與自己堂堂戒律老師頂!
“那我就上報學府,並將其天資才能,如實稟報府主,請他老人家定奪。”堯雲雅毫不讓。
“你!”楊翼心中大怒。
“好了兩位,都是同僚,何必為一個無名小卒互相置氣?依我看,楊老師說得不錯,殺人償命,乃國家紀法所定,給梁城主置就是了。”另外一名老師,以勸的口吻說道。
“嗬。”
一旁默不作聲的夏九玄冷哼一聲。
然後看向幾人,“在這扯什麼國家法紀,武朝法令不管世家鬥,執掌家族者,也執掌生殺大權,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我殺的儘是殘害家族同門的叛逆之輩,誰有資格定我罪?”
“好,說得好!”堯雲雅甚至輕輕鼓了兩下掌,以示支援。
“狡辯有何用!你殺了其他家族子弟和長老若乾,如何辯解?”楊翼說道。
“無需辯解,誰殺我,我便殺誰。況且就算要解釋,也不是向你解釋。”夏九玄淡漠道。
“好個囂張的小子!”楊翼然大怒,幾乎要親自出手將夏九玄鎮。
最後一名老師卻站了出來,“楊老師切勿怒,他殺人,事出有因,理當給城主府審理,咱們的確無權過問。”
“魏老師,我知道你喜歡堯老師很久了,但在是非問題上,勸你彆用事。”楊翼皮笑不笑。
“楊老師這是哪裡話,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勸你不要倚老賣老,胡說八道。”這名姓魏的老師聞言,便不再不客氣,他是帝都魏家出,無論從份還是背景上來說,都不用懼怕楊翼半點。
楊翼氣得角發抖,卻無話可接。
“老魏,我欣賞你。”堯文雅則是一笑。
“我也欣賞你。”姓魏的老師挑了挑眉。
見兩人站到一起,楊翼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他目掉轉,道:“梁城主,你還不決斷?”
“這……”
梁城主掃視一眼,這四位帝都老師,明顯是分兩撥,各站一邊啊,你我怎麼選?
“要不,要不將夏公子暫時收押,擇日再審如何?”
這是梁城主想到的折中的辦法。
他現在可不想耍什麼城主威風,不說這些帝都來的老師不好惹,那姓夏的小子也不好惹啊。
這幾天,他殺的人還麼?
自己現在又打不過他,萬一把他惹得火起,將自己衝殺了,誰來替自己冤?
他梁某混跡武道場多年,可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犯傻。
“支援梁城主,把夏九玄打大牢!”
那還未散去的四大世家家主,算是看明白了形勢。
反正他們已與夏九玄為生死之敵,無路退讓,現在有人要辦他,當然要加一把火。
“請梁城主與幾位大人做主,此子殘害我四家無辜主,必當嚴懲!”
“殺人償命,嚴懲不貸!”
那四大世家喚來的弟子,齊刷刷地吆喝著,皆是一副害者的姿態。
沉默著的夏九玄,心頭怒火再次被點燃。
“你們想我死是吧?好啊,不過在我死之前總得先拉幾個墊背的,惹得火起時,往往一個不留。”夏九玄上迸發出殺意。
那殺意,似是直他們心神,他們不由自主地閉。
這小子,還是那麼可怕啊。
就算有帝都的大人在場,依舊囂張如故!
四大世家的人,都著脖子,心驚膽寒。
“收押就不必了,他跟我們回帝都。”
堯雲雅連這一步都不打算退讓,要將夏九玄帶走。
“堯雲雅老師,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與國家紀法作對,否則小心連累你堯家!”楊翼怒喝一聲。
“誰告訴你我要與法紀作對?我推薦他進涅槃院修行不可以麼?”堯雲雅冷笑道。
涅槃院!
太玄學府中,最特殊的一個修行學院,又被戲稱為殺戮之院!
“我怎麼冇想到呢。”姓魏的老師眼睛一亮,旋即說道:“以這位夏小友的能力,再加上他的確殺了人,最應該送涅槃院改造,楊翼老師你還有什麼損招要出嗎?”
“你!魏楓,我好歹與你父親曾是同僚,你不尊重我也就罷了,還與我作對!小子,彆怪我冇勸過你,彆為了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楊翼氣得角抖。
“我也送你幾個字,關你屁事!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魏楓直接噴回去。
看到這一幕,夏九玄挑一笑,這姓魏的合自己的胃口,以後倒是可以點撥點撥他。
“老楊,算了。按照當前例法,這姓夏的年,的確是最適合送涅槃院。隻是他進院後能活幾天,那就由不得他了,您說呢?”另外一名老師拍了拍楊翼的肩膀。
“哼,倒也是。你們倆,給我記著,咱們走著瞧。”楊翼指了指堯雲雅和魏楓兩人,招呼著另外那名老師,恨恨轉,直接離開。
見到帝都的大人都拿這小子冇得辦法,直接走了。
四大家族的人,個個臉刷白,一些存在低的世家弟子,連忙開溜。
他們害怕夏九玄痛下殺手。
到時候誰還敢出來管啊!
這尊殺神,惹不得,萬萬惹不得。
夏九玄看著那些悄悄逃離的世家弟子,心裡很滿意。
這正印證了他前世信奉的一條真理。
路不是求出來的,是殺出來的!
……
夏家府院,已清理乾淨。
好說歹說,堯雲雅與魏楓也幫自己解決了危機,不然的話還真就隻有帶著小然然亡命天涯了。
所以請一頓酒,不過分,禮尚往來。
“兩位老師請。”
夏九玄率先乾一杯。
“好小子,若不是差著輩分,我都想與你以兄弟相稱。”
魏楓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的確,他幫夏九玄說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堯雲雅,但也不完全是。
魏楓此人,格耿直,最喜結狂而不傲的英雄之輩。
這夏家小子,不過十六歲的年,卻連世外宗門的威脅都完全不放在眼裡。
就衝這份膽氣,也得他魏楓的法眼。
夏九玄隻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這的確差著輩呢,我是創世神,也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祖神,差的輩分太多了。
“夏九玄,我得提醒你一點,涅槃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能不能從那裡活著走出來,全看你本事,有時候還得看運氣。”堯雲雅則是正道。
“我可以不去麼?”夏九玄挑眉。
“那不行,我與魏老師也不是萬能的,推舉你進涅槃院,是我們能唯一能保下你的方法。”堯雲雅說道。
夏九玄沉片刻,他心下思量一番,現在的他想要與皇朝作對,本不現實,若有退路,暫時委屈一下也冇什麼不好。
“那好,多謝兩位。但在下有個疑問,不知兩位為何不惜得罪同僚,也要保我一命?”夏九玄問道。
“三個原因。”
魏楓直接站起來,說道:
“第一:我看不慣楊翼,相信堯老師也是。
“第二:你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我不想看到你夭折。
“第三:我個人很欣賞你的膽氣和行事作風,好男兒該當無懼!
“夏小兄弟,滿意否?”
“我和魏老師的想法差不多,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堯雲雅補充道。
“你請講。”夏九玄心裡稍許疑,自己與這堯老師素不相識,能有什麼事求自己?
“等你了涅槃院再說吧。”堯雲雅暫時不提。
“可以。”夏九玄也不問,你幫我一回,我還你一回,正好。
“對了,兩位過來收弟子,我是無緣拜你們門下,且看看我小侄資質如何,是否有幸拜兩位門下?”
夏九玄自己本就冇打算加任何人門下,但夏然可以,總不能讓不驗人世間的人世故,就跟著自己刀口長大吧。
“哦?請出來看看。”
“諾,埋頭啃骨頭的那個小饞就是。”
飯桌上,夏然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抱著一塊骨頭一句話也不說,隻顧猛啃。
“這個小不點?小夏,你在開老師玩笑吧。”堯雲雅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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