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順的表,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在打破花瓶之前,我已經彈瓶辨音過,回聲沉悶,而大清乾隆時期的窯,所用的材料,多半回聲是清脆干凈的,由此也能判斷出這花瓶,有五以上是贗品。”
“另外,想要知道這花瓶是不是贗品,我們還有一種比較直接的方法,那就是原材料比對,在已經懷疑是贗品的況下,可以用跟這個花瓶同年代,同種類的瓷,進行原材料核對,便可證明,它是不是那個時期的作品。”
“如果這花瓶不是乾隆時期的窯,那就證明瓶膽的印章并非惡搞,大家,這個沒問題吧?”
陳三順突然問道。
不收藏家紛紛道:“這個比較專業。”
“梁老板,我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你覺得呢?”
曾榮榮道。
“這個…”
梁忑顯然有些忐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花瓶膽上有印章,但這種種跡象表明,貌似這花瓶真有問題。
“,這花瓶既然已經碎了,這筆生意可能做不了,我先忙著理這件事,要不,你們先去別家看看?”
梁忑說罷,對著門口的兩名伙計喊道:“我們博古齋要理私事,希各位配合,先退出去…”
說罷,給兩名伙計和兩個店員使了個眼神,大家紛紛過來,把其他人驅逐。
這時候,突然曾榮榮掏出了一個玉牌,到了梁老板的眼前晃了晃,梁老板先是一愣,隨即定睛一看,看到上面寫著一個正楷的“曾”字。
這是整個錦城都認識的玉牌,它代表著什麼,梁忑知道,頓時嚇出了一冷汗。
“所有人都留下,陳三順是我帶來的,他的事,就是我曾榮榮的事,大家都是證人,請給我曾家一個面子!”
曾榮榮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曾家!
這個在錦城,可以說是絕對勢力的家族,人人聞風喪膽,敬而遠之,誰也不敢得罪。
而這人曾榮榮,肯定是曾家子孫。
“原來是曾家小姐,鄙人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抱歉。”
梁忑態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之前囂張和嘲諷的臉,也變得溫順了幾分。
“不必客氣,我只是過來給老夫人買個禮而已。”
曾榮榮努力調整一下緒,聲音又溫了幾分:“梁老板,我朋友的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如果最后確定這花瓶是真的,我愿意把那一千二百萬如數付清,同時,陪同我朋友一起,跟你道歉。”
“不不不,這個…不用道歉。”
梁忑得知曾榮榮的份之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說話也是沒了底氣。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開始驗貨吧,我趕時間。”
陳三順冷聲道。
其實,他對曾榮榮拿出曾家來鎮梁老板,有些不爽。
“好…好的。”
梁忑說罷,紛紛手下取來了同為乾隆年間窯的小酒觚,然后親自拿挑刀開始挑原料。
接著,由將剛才那個花瓶的一塊碎片取來,同樣在上面挑了一些原料。
最后兩種原料一對比,完全不一樣。
噗通一聲,梁忑跪倒在地,聲音有些發抖,道:“我的天啊,打眼了,我竟然打眼了!”
“不是吧,梁老板做了二十多年生意,連他也看走眼?”
一名買客驚訝道。
“不會是被買家揭穿了,故意說看走眼的吧?”
有人懷疑道。
“梁老板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應該是看走眼了,你看他那表,一般人演不出來…”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吃著瓜,等待著梁老板的解釋。
只是沒等梁老板說話,就聽到陳三順再次說道:“梁老板,剛才你說什麼來著,東西要是贗品,雙倍賠償?”
梁老板的臉,瞬間慘白。
古玩行里沒有假一賠二這一說,但話是梁忑自己說的,買賣講究的是誠信,既然說出的話,那就得照辦。
不過,兩千四百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雖然博古齋一年凈利潤能超千萬,但一下子虧出兩千四百萬,梁忑的心在滴,痛得無法呼吸。
“哎,都怪我這雙眼睛,我今天認栽了,錢我會照賠。”
梁老板懇求道:“只不過,希曾小姐能給我一次機會,我真不是有意賣贗品給老夫人的,回頭請千萬不要說給老夫人聽,我怕惹怒了他老人家…”
“這就慫了?之前不是囂張的嗎?”
陳三順投出鄙夷的目。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弱怕,在不知道曾榮榮的份之前,就想著坑一筆,知道份之后,立刻就慫了。
“噗通~”
梁老板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啪”的一聲,扇了自己一掌,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
見狀,曾榮榮急忙上前,一把將人扶起,聲道:“行了梁老板,你也是打眼了而已,賠錢什麼就算了,這事兒不能怪你。”
一旁的陳三順搖了搖頭,知道曾榮榮還是太單純了。
賣古董的,半真半假,要是他沒有穿這花瓶,估計梁老板賺了一千多萬,就算知道是假的,也會睜一眼閉一眼。
不過,古玩行這種事沒發生,陳三順也懶得理會。
“多謝曾小姐能原諒我,為了激你,你喜歡什麼古董,隨便拿一個作為補償…不需要錢。”
梁忑十分大方地說道。
曾榮榮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們曾家向來取之有道。”
“這個…那行吧,下次過來博古齋買東西,我給你打七折。”
梁忑道。
“謝謝。”
曾榮榮附和了一句,其實心里對這家店,已經沒什麼好了。
“行了,我可能要忙去了,你們聊。”
陳三順顯然沒什麼興趣,在這里折騰了那麼久,他也應該回去報到了。
曾榮榮覺到陳三順在生的氣,剛要說什麼,那家伙人就不見了,只能作罷。
“曾小姐,那位是…你請來的行家?請問他尊姓大名?”
梁忑弱弱地問道。
“不好意思,不便。”
曾榮榮說罷,對著一旁的福伯使了個眼神,快速離去,
梁忑也不敢多問,只能喊道:“恭送二位。”
很快,博古齋里又恢復了平靜,只留下幾個人在里面逛店。
梁忑深深地舒了口氣,雖然損失了幾百萬,但也好過得罪曾家。要知道,在錦城,要是得罪了曾家,那就相當于自掘墳墓。
這時候,一個店員走了過來,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梁忑問道:“小紅,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嗯,老板…之前那個砸碎花瓶的人,我認識。”
被小紅的店員,說道。
“你認識?”
梁忑一愣,隨即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道:“人家一眼就看出贗品,肯定是行家,而且還跟曾小姐走一起的,估計是曾家請來的高手,你怎麼可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