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化人類里,有這麼一條不文的約定——不去打探別人的能力。
由于進化出的能力都十分奇特、超乎想象,每一種不起眼的能力都有可能為救自己一命的底牌,因此自然而然地,誰也不愿意將底牌暴給別人看。
甚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就連在他人面前使用能力也了忌諱。
這一點,盧澤已經跟林三酒提過了——那為什麼瑪瑟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別誤會,”大概是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當了,瑪瑟笑了笑。已不年輕了,這樣一笑就顯出了幾條淡淡的紋路來:“以我目前的水平來說,無法得知你的進階能力,只能分析出一些基本數據。了解一下自己的基本數據,對你來說也有好……當然這都取決于你。來試試麼?”
“好!”林三酒痛痛快快地應了,出了胳膊。“我相信你們沒有惡意。”
——再說了,剛才跟墮落種糾纏了半天的時候,和盧澤都沒暴自己的能力。兩人都不是笨人,自己能猜出來盧澤的大概能力,那麼盧澤肯定也早就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個估算了,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堅的指甲尖閃著冷冷的金屬芒,在林三酒的胳膊上輕輕地一,甲尖就像是到了邀請似的,平地陷了里——才剛剛到一點輕微的疼痛,瑪瑟就已經收回了指甲,笑著說:“好了。”
將一滴渾圓的珠滴在了手心里,珠立時便消失不見了,隨即瑪瑟就閉上了眼睛。林三酒再一看,自己胳膊上的切口太細微了,早已停了。
“瑪瑟現在的能力還比較初級,所以讀取你的數據可能會慢一點兒……”盧澤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解釋道:“所有的進階能力在使用中都是會慢慢升級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三酒想到了自己那怪怪的能力。
也就是說,這些破卡片也會升級?會變什麼樣?起碼應該讓沒有限制地轉化品吧……?
想到這個,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可收了兩次鐵門——雖然第二次只維持了短短的一兩秒,但不知道今天的限額是不是也算用完了?看來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試驗一下……
趁著等待瑪瑟讀取數據的工夫,林三酒出于好奇,和盧澤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他畢竟比多見識了兩個新世界,許多經歷對于來說都是聞所未聞的,聽得一會兒驚嘆、一會兒好笑,一會兒又是提心吊膽。盧澤大概也很久沒有跟人這麼暢快地聊過天了,一時間兩人倒是親近了不。
眼看也聊得差不多了,再一看瑪瑟,依然還是剛才的模樣,雙目閉,一言不發。
“瑪瑟還要花多長時間讀取數據?”林三酒終于問道。
“呃……看樣子起碼還得一兩個小時呢。”盧澤有點尷尬的樣子。以前瑪瑟分析自己的數據時,好像沒有花這麼長時間啊……
“這麼久?”林三酒吃了一驚。隨即伏下子,仰頭看了看車窗外的天——此時濃黑的夜已經淡了許多,東方甚至已地現出了一抹灰白。坐回了原位,的臉上流出了約約的擔憂。
“怎麼了?干嘛這副臉?”
“天馬上就要亮了。”林三酒喃喃地說了一句,轉頭著盧澤。“夜里已經這麼熱了,等太一出來,車子正好在下曬著……到時溫度會高什麼樣子?”
盧澤一下被問得啞住了,兩人面面相覷——林三酒著眉心,有點兒疲倦地說:“再過兩個小時,我怕咱們都會烤爐里的鴨子。”
雖然車子的油電都還充足,足以支持冷氣維持一段時間,可是這涼意在外界兇猛的高溫侵襲下顯得如此脆弱——這還僅僅是在夜里。車里這部可憐的空調機,到時就算是燒斷了線,恐怕也無法抵抗白天的熊熊烈日……
“你對這附近,有沒有什麼辦法?”盧澤一直以來輕輕松松的表也不由有點兒沉重了。
辦法倒還真有一個。這個公寓社區附近,坐落著一所城市中最昂貴的購中心。這幢建筑本已經失去了價值——因為商城中心設計了一片高高的熱帶植林,為了達到通自然的視覺效果,天花板全是用明的鋼化玻璃筑的。以前,肩膀上灑著,在濃綠的植旁漫步的確是一件很愜意的事,不過現在可就致命了。
可是在購中心的地下一層,卻是一個占地廣袤的進口超市。沒有了直不說,還有大量的食水……
林三酒將中心的況一說,盧澤頓時興起來:“超市!那可太好了!你可不知道,我和瑪瑟已經一年多都沒吃過人吃的東西了!在上一個新世界里,我倆天天吃餅干、行軍干糧,況糟糕的時候,連樹皮都啃過。哎呀,那個便得難的呀,肚子里好像揣了石頭……”
林三酒挑起眉看著他——盧澤一下意識到自己又說過了頭,忙尷尬地咳了一聲:“你說的對,咱們誰也不知道白天的溫度會升高多,確實應該早作打算。”
輕聲商量了幾句,兩人很快就下了決定:先把車子開到購中心門口,找一涼的地方停下,然后再由盧澤背著瑪瑟,一塊兒下到超市里去。進口超市中的食品區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區域,加上倉庫里的庫存,供給3人份的口糧應該是綽綽有余的了。而且這家超市的位置也十分理想——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在超市里安頓下來,當一個據點,度過平穩的一年……
林三酒也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兒過于樂觀了,實際況大概不會如此理想——可是萬萬沒想到,就連計劃中的第一步“來到中心門口”,此刻看起來都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的任務。
購中心的位置得天獨厚,正好于城市心臟的主干道上。這附近的一小片區域,是出名的不夜城,夜夜通宵璀璨,車流不息。巧,這個月又是購中心的“五周歲紀念”,整個月份里每天都是24小時營業——
在昨晚氣溫飆升的時候,無數人的第一念頭,都是要逃來這兒乘涼。
此時主干道上的汽車,了一條轟隆隆震天響的長龍,將林三酒他們的車給遠遠地推到了末尾;而每一輛還能發的車,都于發狀態——瞇眼朝購中心的方向一張,只能約看見正門前噴水池的地方,麻麻地躺了一地的人。
看來想要開車過去,是不可能的了——林三酒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打算倒車。然而才抬頭看了一眼,就發現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里,后視鏡里又出現了新的車子,將他們的奧迪給牢牢堵在了車流中央。
“都已經停電幾個小時了,怎麼還有人往這個方向來?”
在無數熱騰騰的發機中間,壞了一扇窗戶的弊端就顯出來了:空調吹出的那點可憐的涼氣,本抵不住從窗戶里洶涌侵襲進來的熱度——盧澤白凈的皮已經開始逐漸地現出了一片片紅暈,不知怎麼更像兔子了。
林三酒嘆了口氣:“大概是想逃出城的吧……這是條主干道,從這兒走的話,可以上好幾個城際高速。咱們等等,后面的車肯定也得走的——”
可就在這短短兩句話間,車龍的尾又加了幾輛新車——打頭的一輛首先發現了前面況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慌得狠了,竟然一點警示也沒有,一轉方向盤就往回走,一下子撞進了后面來車的車頭里,當即滾起了一濃煙。
林三酒低低地驚呼了一聲,隨即罵了一句話。那輛往回走又撞上了的車是一臺路虎,此刻它龐大的子一打橫,將半條路都給結結實實地堵住了——加上另一輛車的車頭被毀,眼看是不了了,這一下,退路被徹底切斷。
遠一輛剛開來的車,立即慌慌張張地轉了個彎,跑了。
除了不知外事的瑪瑟,車里的兩人都嘆了口氣。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只好棄車步行了。
天空變了鴨蛋青,雖不如白天那麼明亮,可視已經完全不了問題。
“咱們還有多水?”盧澤了干燥起皮的,不無擔心。
林三酒看了看背包——其實不看也知道,包里一瓶礦泉水都沒有了,只有三罐沒有開封的可樂,一還熱乎乎的。
考慮到兩人的狀況,扔了一罐可樂過去:“正好剩三罐這個,快喝了吧!補點水也補點糖——一會兒咱們的消耗可大著呢。”
沒想到盧澤打開剛喝了一口,倒是愣住了,一邊打嗝兒一邊問“這是什麼?”——原來在他原先的世界里,竟然沒有可口可樂公司。看他一邊咂一邊喝了飲料,林三酒也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空罐,問道:“準備好了嗎?”
盧澤點點頭。
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比之前似乎還要滾燙幾十倍的空氣,猛地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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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夢還沒醒,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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