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科廊,戶部衙門。
努力工作的夏原吉日常肝加班中,再有就是兩個值的主事,都在班房里打著呼嚕。
就在這個時候,衙門外傳來靜。
接著宣旨太監一聲尖細高昂的‘太孫令旨到’,打破了夜的寧靜。
兩個值班主事都是從夢里驚醒,連忙跑出班房,與黑眼圈夏原吉一同接旨。
心里都嘀咕著,太孫殿下大晚上不睡覺,怎麼還有空發令旨。
當聽完令旨容之后,兩位值的主事更是傻眼了。
一個時辰?怎麼可能!
然太孫監國,太孫令旨就等同于陛下圣旨,抗旨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
兩人慌了神,不由自主看向鎮定自若的夏原吉。
只見夏原吉領旨后站起,看向兩位同僚,不不慢的說道。
“即刻通知尚書大人,召集所有同僚回衙門。”
“另外將庫所有二十以下的徐姓子戶籍調出。”
兩位值主事一愣。
“為何是二十以下?”
夏原吉沒有理會他們,只覺得是兩傻子。
一個氣方剛的男人,大半夜要找一個人,不找,難道找老婆子?
……………
太孫府,朱雄英靠坐在他那張三米三的鵝絨大床。
今夜,沒有人侍寢。
不是不行,而是興致不高。
此時的他正在研究手里的這枚銀邊小鏡子。
這玩意究竟是干什麼用的?
一邊琢磨著,心里不由自主想到‘庚申、葵卯、丁亥、壬辰’這個生辰八字以及‘雙人余’。
在朱雄英沒注意的時候,鏡子鏡面泛起一陣如水波般的波紋掠。
一副畫面,在這鏡中顯示。
“嗯?”
朱雄英不經意的一看,愣了愣,使勁了眼睛,發現自己沒眼花,捧著鏡子仔細看了起來。
鏡中,霧氣朦朧,人沐浴。
盡管白蒙蒙一片,依稀能夠看清子背影,姿絕,曲線玲瓏。
朱雄英眉頭微皺。
人的,他不興趣。
或者說,沒那麼興趣,而且這只是背面,連臉都看不到,古代背影殺手同樣也會泛濫災。
更何況他是皇太孫,不管要什麼人都是一句話的事。
相比鏡中子沐浴畫面,他更好奇這鏡子的功能,隔空觀景,日后要是真和那幫叔叔對上,這玩意能起大用。
就在這個時候,畫面中子緩緩站起來,水珠串,從白雪脖頸落,一路往下…
縱然朱雄英對人不興趣,但為男人,有些該看的還是得看。
“36,C。”
作為專業人士,完全是下意識的口評定。
“誰?!”
鏡子中傳出子驚慌的聲音。
亦是在這一刻。
畫面消失,小鏡鏡面出現了一道裂。
‘???’
朱雄英滿頭問號。
這鏡子還有語音功能?微Q鏡?
朱雄英看著鏡面上出現的這道裂,看這個趨勢,再有三四道就得徹底碎了,如此看來,這面鏡子應該是屬于消耗品了。
想到這里,頓浪費。
明明是可以刺探到絕軍的寶貝,拿來看人洗澡算怎麼回事,而且連臉都沒看到,我可是皇太孫,就算讓一屋子人當自己面洗澡也就一句話的事。
心中懊惱。
就在這時,結小太監從門外墊著腳走了進來,靠近床邊,弓著捧著一疊厚厚的名冊。
“殿下,戶部呈上來的名冊。”
朱雄英瞅了眼這名冊。
這麼厚?
翻到明年也翻不完。
戶部這幫人吃干飯的?
“殿下,戶部遞名冊的大人說,主事夏原吉將殿下所需之人,列在了冊子第一頁。”
興許是覺到朱雄英的怒氣,小太監說話都順暢了。
“夏原吉?”
朱雄英抬手撥開第一頁。
三個字映眼中:徐妙錦。
………………
魏國公府。
自打徐達洪武十八年升天之后,其長子徐輝祖承襲了他的爵位,其他幾個兒子也都各有安排,紛紛家立府。
而徐達的四個兒。
長徐妙云洪武九年被冊為燕王妃。
次徐妙青洪武二十四年嫁給了代王朱桂。
三則是了安王妃。
徐家可以說是皇親國戚中的皇親國戚了。
迄今為止,只有四徐妙錦依舊沒有任何婚配,洪武十三年生人,今年剛好十八歲,與兄長徐輝祖同住在魏國公府中。
在這個時代,一般子到了十四五歲的年齡就該婚配了,更別說徐家這種名門族,估計剛生下就被預定好了。
比如徐妙云就是十五歲嫁給了朱棣。
然而徐妙錦,就是這麼一個特殊的存在。
在原本歷史軌跡上,朱棣登基之后,其發妻徐妙云于永樂五年早逝,當時的朱棣就想召徐妙錦宮,冊位皇后。
可徐妙錦斷然拒絕,并且回了朱棣一封‘答永樂帝書’,之后更是削發為尼,以名獨心志,直到朱棣駕崩后,才重新蓄發。
為此,朱棣懸空后位十七年。
后世不野史將其稱為‘大明第一奇子’、‘大明第一娥’等等。
而用朱雄英的話來說,這徐妙錦就是個典型的不婚主義者。
此時的徐妙錦,著素雅霧紗,頭發還是漉漉的,卻依舊掩蓋不住那沉魚落雁之容,正坐在梳桌旁,看著鏡中的自己,蹙著娥眉。
后侍給梳著秀發。
“蓮兒,方才你有看到人進屋嗎?”
徐妙錦腦子里還回著那一句話。
被喚作蓮兒的丫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小姐,你定是近日沒休息好幻聽了,我們這可是魏國公府,哪個生人進的來呀,更何況是小姐您的閨房。”
幻聽嗎?
徐妙錦還是蹙著眉,直覺告訴,絕對不是幻聽。
那一聲,聽著很真實,就是從自己后傳來。
“36C是什麼意思,蓮兒你聽過嗎?”
徐妙錦又問,這次蓮兒更是疑著小臉蛋。
“從未聽過。”
“小姐你讀了那麼多書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有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停留在閨房門外,大口大口的著氣,徐妙錦和蓮兒都是朝門房去。
“門外何人?不知道這是小姐閨房嗎?”
“莫不是想挨子了?”
蓮兒呵斥一聲。
接著門外立馬傳來討饒的聲音。
“小姐恕罪。”
“只是老爺有令,讓小姐即刻更。”
更?大晚上都睡覺了,更什麼?
“兄長可還說什麼?”
徐妙錦出聲問道。
“老爺只說讓小姐去正廳,興許是因為太孫殿下的令旨到了。”
徐妙錦一頓,疑不解。
太孫令旨,必為國政,自有兄長徐輝祖去接,與徐妙錦一個待守閨中的弱子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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