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水相公著夜空, 絕地說道:“你說吧。反正,他早晚會知道的。他若是因此不要我,我也解了……”
他如此作答, 便著實沒法子了。
但凡他有一點點求生, 尚煙和紫修也不會到頭疼。
見紫修一臉恨鐵不鋼的模樣, 尚煙又有了新的主意,只拽了拽紫修的袖子道:“我有辦法了。跟我來!”
桃水相公聽到此,形閃爍, 便消失在一片妖霧中。紫修下意識舞劍,只見黑暗中有一道紅劃過,一個紅的東西“叮”的一聲落在地上。
“不好,給他跑了。”紫修沒來得及捉桃水相公, 回頭不滿道,“你看看,都是你的錯。”
他雖比同齡人言行慎重,但到底年輕, 這話一說出口, 怨懟的口吻暴了年齡。
尚煙卻毫不害怕, 只笑道:“不用擔心,你手那麼好,還會怕他跑了不?”
紫修本還是不想, 卻被尚煙強行攔住。尚煙輕聲道:“你還記得嗎,他方才提到了‘飛巖星君’。”
“你認識飛巖星君?”紫修心不在焉地蹲下來,拾起桃水相公掉落的小東西, 仔細研究。
“不認識。但聽這名號, 應是個仙人罷。咱們可以下個月跟蹤桃水相公,尋找一下飛巖星君, 看看可否與他談談,不就好啦。”
“下個月再去,恐怕來不及了。而且……去仙界?”紫修皺了皺眉,好像“仙界”二字很陌生一樣。
“怎麼,你從未去過仙界嗎?”
“自然去過。”
“這麼年輕便去過仙界了?”
紫修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尚煙一番:“你現在看上去也沒多大。不到五百歲吧。”
“哪有!!”尚煙的自尊心挫,急道,“我是鴻軒歷一九九八零年出生的!”
“鴻軒歷”是神界的歷法。年號“鴻軒”,取自當今天帝鴻軒帝尊的稱號。魔界不用這個歷法,因此紫修一時沒換算過來,只道:“所以?”
“我今年都七百歲了!”
“真看不出。”紫修把手放在尚煙的頭頂,平移到自己的口,“這算發育不良吧。”
“……”尚煙面無表地看著紫修,“花魁哥哥明明看著也不大。”
“不要那個名字。”紫修橫了一眼,“我八百五十八歲了。”
“哇,那你比我大了一百五十八歲。”
“心智差距,怕是一千五百八十歲不止。”
說罷,紫修又繼續觀手里的東西。尚煙便走過去,踮起腳尖,抬起兩條眉,好奇地一同端詳。
那是一枚紅寶石扣子,蛇形,做工細致。
“花魁哥哥,你可發現其中的奧?”尚煙好奇地看看扣子,又看看紫修。
“不要那個名字。”紫修重重彈了一下尚煙的額頭,痛得“哎喲”了一聲,而后淡定道,“奇怪了,莫非桃水相公不是孟子山的妖族?”
“為何?”尚煙眼淚汪汪地著額頭。
“你看這扣子,雕花是一條蛇纏在上面。”
“所以呢?”
“孟子山住民崇拜蟲形圖騰。他們的扣子上不會出現蛇的。有蛇形崇拜的地方,應是玄武之天,大、獄法二山。飛巖星君,聽上去像是司土的仙族,那應該是生活在玄武之天的……”紫修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擊掌,“是了。桃水相公曾在大或獄法住過,所以才認識飛巖星君。”
尚煙抬頭看著紫修,兩眼迸發出仰慕不已的:“原來是這樣,有趣,有趣。”
“你什麼都覺得有趣。”
“是跟紫修哥哥在一起,什麼都有趣。”
紫修本在尋找各種線索,聽尚煙這樣說,忽然思緒被打斷,下意識低頭看向尚煙。
夜空中,耿耿星河流;森林中,瑩瑩蟲火飄舞。銀的星,金的火,難舍難分地融合在一起,便似那自然之神糅合的胭脂,無聲涂抹在無暇的面頰上。尚煙扎著一條的大辮子,圓溜溜的腦袋上黑發厚厚的,幾乎把小臉都全遮蓋了。可是,的眼睛始終比碧水還清澈。而這些金的、銀的微,卻始終在眼中跳,靈得像在做夢一樣。
和紫修視線對上以后,這雙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尚煙更加激地說道:“跟你在一起,真的可以學到好多呢。”
紫修別開了視線,干地清了一下嗓子,道:“略知皮而已。拍馬屁。”
“這都是略知皮?你分明讀過很多書,對不對?”
“還行吧。”
雖然態度很倔強,看上去也面無表,但紫修心里已經開始滋滋了。
從小到大,他生活在男長輩包圍的環境里。周圍的人對他只有兩種態度,要麼極端嚴格,要麼極端跪捧,除了母親,這還是第一次有孩子如此溫地贊他。
“紫修哥哥,我何德何能,可以認識你這樣出類拔萃的朋友。所以,我決定了,一定要幫你把飛巖星君找出來,看看有沒辦法把天鶴神琉拿到手!”尚煙握拳道。
“可是,為何……”紫修迷道。
尚煙異常堅定:“因為我所作一切,都是為了讓紫修哥哥開心。”
晚風微,吹皺了滿溪星斗。芳草味充斥在叢林之中。輕微呼吸,空氣也沁人心脾。
紫修更加容了:“你有什麼想要的?我不會白收別人的好。”
尚煙搖搖頭:“沒有,只要紫修哥哥開心便好。”
“真的沒有?”
“既然如此……”尚煙垂下頭去,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那……那……幫我通過學考試?”
紫修蹙眉道:“你不是神族麼,孟子山的考試都過不了?以前上課都在做什麼。”
“在思考一些與浩瀚乾坤、宇宙萬有關的事。”
“所以,是在走神。”
“……”
“你早已想好要讓我幫你通過考試,一直在伺機說出來吧。”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
“就是的。”
“沒有!”
尚煙堅定地抬頭,與紫修對了一會兒,而后心虛地扭了扭脖子:“沒、沒有啦……”
又和紫修對了一眼,尚煙覺得自己簡直像被老爹揪住痛一樣,把劉海抓了:“啊啊啊,你如此犀利,以后會娶不到老婆的!”
“抓頭發也沒用,撒謊的小孩就是要被懲罰。讓你撒謊。”
尚煙氣死了,沖過去抓紫修的劉海。紫修一邊喊著“你在做什麼”,一邊連連后退。尚煙看著他的劉海,咯咯咯地笑起來:“紫修哥哥這頭發,就跟被狗撓了似的。”
“……”
“嗯?”尚煙眼睛眨了一會兒,“……”
第二天整日委實難捱。尚煙的心早飛到了玄武之天,哪有什麼心思聽課。結果便是夫子又拿和芷姍比較了一番。
尚煙留意到,不管做什麼事,即便是被夫子責罵,共工韶宇的目都老在上停留,也不知是不是生來便喜歡含脈脈看人。而芷姍雖然功課學得一般,但因為夫子的偏心,也有一部分學生倒戈芷姍,和尚煙保持距離。
下午,火火聽說尚煙要跟紫修外出,毫不猶豫地便翹課了,還帶上了小胤澤。
臨行前,云嬸一邊為尚煙收拾,一邊小心說道:“大小姐這是要外出幾天?上次那位小伙子不是說了,孟子山不太安全……”
“沒事的,我不走遠。”尚煙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好歹告訴我,要去什麼地方,這樣若是有任何差池,我可以立刻通知老爺……”
告訴爹爹?那還得了,好生生的人,都得被打斷。尚煙腹誹,臉上卻怡然自得:“我說了,不走遠,你收好東西便是。”
“可是……”
云嬸話未說完,一個聲音從窗外傳來:“放心,我會保護好的。”
二人回頭看去,見紫修出現在窗外。云嬸打量了紫修片刻,道:“你是那天的小伙子?”
“云嬸好眼力,居然認出我來了。”紫修站在門外,微笑道,“你們小姐要與我去理一些正事,辦完便啟程返回。以我的手,足以令一路平安無事。”
尚煙怔了半晌,不敢相信如此溫的聲音、如此溫的表,是屬于紫修的。
云嬸看看紫修,又看看尚煙,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尚煙連忙道:“紫修哥哥說沒事,那便是沒事啦。你可不許跟我爹爹告狀。”
“可是,大小姐……”
“沒有可是可是的,我會平安回來的。”尚煙跳出門外,“我們還要趕時間,走啦。”
“多謝云嬸。”紫修回頭笑道,“給我吧,我會把當親妹子一般照顧的。你們大小姐一定平安回來。”
紫修如此,尚煙的心說是寵若驚,也不足為過。心里滋滋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小跟屁蟲似的跟在紫修后面,甚至想去手挽他的胳膊。
然而,二人離開宿舍后,紫修笑容迅速褪去,剎那間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我都拍脯保證了,你這一路上最好聽話點。不要皮。”方才那個溫如水的大哥哥,好似只是一場幻覺。
“知、知道了。”尚煙了角,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待云嬸比待我溫和多了……”
“自信一點,去掉‘好像’二字。”紫修淡淡道。
“為何啊……”
“云嬸規矩老實,安守本分,是適合久用之人。對待這種人,為何不溫和?”
尚煙認真道:“我不規矩,不老實嗎?”
“你能否有點自知之明?”
“不認同便不認同,還要踩我沒自知之明……”
尚煙小聲嘀咕著,心里想的卻是:紫修與雁晴氏好生不同。同一個人,在雁晴氏眼里,是笨手笨腳,轟出家門都可以;可在紫修眼里,卻了老實本分,適合久用。人與人之間,差別還真是大。不論如何,經由紫修這麼一說,想起最近云嬸雖然話不多,但一直對悉心照料,每一件事都做得很走心,可比府上許多眼高手低,爭寵邀功的嬸子好多了,愈發覺得云嬸人不錯,又道:“紫修哥哥,你才見了云嬸兩次,是如何看出云嬸子的?”
“我會看人,不像你。”
“……”尚煙再次嘀咕,“自夸便自夸,這也要踩我一腳……”
紫修聽到了的話,沒搭腔,也沒看,但角微微揚了一下。
可剛一轉過,看見宿舍外的場景,他再笑不出來了:“尚煙。”
“怎麼啦?”
紫修的臉朝外面的火火、胤澤偏了偏:“我們不是出去玩的。”
“對啊。”尚煙喜道,“所以,我特意他們來幫忙呢。”
“幫忙?你確定?”
火火道:“我會燒大火。”
胤澤道:“我會發大水。”
火火道:“……”
胤澤道:“……”
二人對視一眼,火火道:“你那是小水流。”
胤澤道:“你那是小火苗。”
不過眨眼時間,空中又有水火互噴起來。水、火照得空中分外斑斕。
紫修靜靜地看著尚煙。
“哈哈……”尚煙干笑,“一點小矛盾,不礙事,不礙事的。”
“……算了。走吧。”
隨后,尚煙、火火和紫修一人騎著一只鸞鳥,踏上了去玄武之天的旅程。胤澤因為個頭太小,還沒法騎鳥,便和紫修共乘。
紫修的預料正確。那倆人不是來幫忙的,本便是來搗的。尤其是火火,全無一點在跟蹤、在辦事的覺悟,全程都在自娛自樂。開始,哼著小曲兒,還時不時問尚煙一些問題,例如——
“煙煙,你說,桃水相公和魚承是如何在一起的啊?”
“這問題,值得深思。”尚煙下,對紫修道,“紫修哥哥,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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