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來到皇馬青年隊后,就跟在當時還是二隊卡斯亞主教練的卡羅旁學習。
畢業於拉夫堡大學育專業的高深,哪怕是在皇馬青年隊,都算是有的科班出,就是缺乏實踐經驗,卡羅在跟他談過幾次后,頗為欣賞,甚至在被調到一線隊當救火主教練后,還特地把高深給帶上。
從某種程度上說,卡羅就是高深的伯樂。
只是沒想到,高深反而把卡羅給取而代之了。
正是兩人這種尷尬的關係,導致高深來到卡羅位於歐達列薩區的家中拜訪時,直接就被拒之門外。
「不好意思,高,他剛回來,說是有些累了,什麼人都不想見。」
卡羅太太說話時,稍稍回頭看了一眼二樓,落地窗的窗簾后約約似有人影。
「我知道了。」高深看起來很失,還發出了一聲長嘆,但他的心理早就猜到會這樣。
如果卡羅這時候見他,那八就真是要手揍他了。
「卡羅太太,麻煩你幫我轉達歉意,這件事我非常非常抱歉,我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況,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我會想辦法去伯納烏說清楚,讓卡羅先生儘快重返球隊。」
說到這裏,高深特地提高了聲量,「請你告訴卡羅先生,現在的皇馬風雨飄搖,絕不能沒有他!」
說完后,高深客客氣氣地跟卡羅太太道了別,「失魂落魄」地走了。
……
卡羅就在窗簾的後頭,看著庭院門口發生的一切,還聽到了高深的幾句話,臉上的神十分複雜。
四十三歲的他早到了不之年,他知道這件事不能怪高深。
真要怪,就應該怪那個混蛋主席馬丁,他也約猜到馬丁想要幹什麼。
只是沒想到,高深會被突然推到風口浪尖,當這條倒霉的池魚。
著高深如行走一般地走過馬路拐角,卡羅反倒有些同他。
在這種不合適的時候,接過這樣一塊燙手的山芋,可想而知,他此時此刻得有多窘迫。
「你都聽到了?」卡羅太太回到二樓,正好看到丈夫站在窗口。
卡羅皺著眉,點點頭,走回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這孩子估計是被得沒辦法了,這件事你也別怪他,他也是不由己。」說完后,卡羅太太也是一聲長嘆,既為丈夫的失業,也為高深的窘境。
都怪那瘋子主席!
以高深的年紀和資歷,別說是皇馬更室的巨星了,就算是一線隊隨便哪一個球員,能服他才怪,他這個代理主教練要怎麼當?
卡羅背靠在沙發上,仰起頭,著家裏的天花板發獃。
足足十多分鐘后,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喂,是我。」
…………
…………
高深也住在歐達列薩區,他租下這套兩室小公寓還問過卡羅的意見。
在外頭隨便買了些速食麵當晚餐,高深就一直在琢磨著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卡羅不見他,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今天不見,明天他還去,明天還不見,他後天還去,去到卡羅肯見他為止。
這是一種姿態,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是被無奈,他也是害者,甚至他的境比所有人都要凄慘。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理直氣壯地站在正義的這一面。
名正則言順,大義凜然的前提是先手握大義。
如果高深始終背負著鳩佔鵲巢、忘恩負義的名聲,誰會服他?
至於他說,希卡羅重返皇馬,這也是他的真心話。q.o
只是他沒說,什麼時候,以什麼份。
……
趁著燒開水泡速食麵的時間,高深拿出一張白紙,給一線隊的球星們做了一份圖表。
這是他穿越前分析問題的一種習慣。
橫軸從左往右代表著球員對俱樂部的重要程度,縱軸從下往上則是代表著球員對他的支持程度,接著他就把隊的球員一一標上去。
結果,他發現了一件很悲哀的事。
那就是所有的球員通通都在下半區,甚至連靠近橫軸線的都沒有。
這也就是說,在一線隊的球員裏面,不管重要不重要,沒有一個是支持他的。
他現在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這還怎麼玩?
高深有些抓頭,穿越前的他在大企業混跡多年,風浪自問也經歷過不,但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棘手的難題。
不過,偉大領袖***說過,問題就是事的矛盾,哪裏有沒解決的矛盾,哪裏就有問題。
高深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皇馬更室部的最核心的主要矛盾,巨星!
這其實也是卡羅上任后一直想解決但沒有解決的問題,否則的話,前主席弗倫諾也不可能因此引咎辭職,馬丁也不會倉促上任。
想明白這一點,高深整個人也就豁然開朗了。
也在這時候,門鈴響起了。
……
門一開,費爾南多·盧卡斯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一看到桌上泡好的速食麵,這傢伙也不客氣,直接抓過來,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裏不停地喊著死,這讓一旁看著的高深不由得肚皮直打鼓,只能又給自己沖了一杯。
「說說,去伯納烏有什麼收穫?」高深一邊沖著速食麵,一邊關心地問道。
盧卡斯剛開始還顧著吃面,好不容易消滅了大半后,他才緩過勁來,「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事可就不得了了。」說完,他又吸溜吸溜地消滅起手中的速食麵。
高深也不著急,泡好面后,在他對面坐下來,好整以暇地等著。
等到盧卡斯吃完了杯里最後一麵條,又心滿意足地喝了幾口湯,西班牙青年才留意到對面的高深,不由得又是一陣意外。
今天的高深給他一種很高深莫測的覺。
如果不是兩人整天待一塊,他都會懷疑高深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說說唄。」高深淡淡道。
盧卡斯放下手中的速食麵,一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高深,「巨星們都給伯納烏打電話了,他們沒有辦法直接聯繫到新主席馬丁,打給了副主席布特拉格諾,強烈抗議新主席的舉,認為這是一個對皇馬,對球員,對球迷都極其不負責任的決定。」
高深心中哦豁了一聲,這帽子扣得真夠大的。
他們這是打算給新主席一個下馬威嗎?
事實上,高深是可以理解巨星們的心,因為太欺負人了。
不說別的,能在皇馬踢上球的,哪一個不是世界頂級球星?
現在竟然要一個二的菜鳥來執教,這不開玩笑嗎?
誰能服氣?
「布特拉格諾怎麼表態?」高深關心問道。
盧卡斯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還是以安為主。」
頓了頓后,盧卡斯又補充道:「我猜,布特拉格諾現在也有點拿不準新主席的想法。」
高深點點頭,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席都換了,皇馬這艘銀河戰艦接下來要往哪走?
「主席更迭后,伯納烏各部門有沒有大的人士變?」高深再問道。
「大的人事變?」盧卡斯搖了搖頭,「最大的變就是下午解僱了主教練卡羅,其他的各個部門基本還是老樣子,布特拉格諾是副主席兼公關部主管兼技總監,何塞·桑切斯依舊是商務部,弗羅還是育主管,沒聽說有什麼人事變。」
高深點頭,腦海里已經浮現起了一副場景。
如果把皇馬比喻一家企業,企業的業績十分低迷,輿論力非常大,一把手決定退居幕後,原本閑散沒多實權,名義上的二把手順位提到了一把手,他發現,公司各個部門的主管依舊還是前任留下來的,那這時候他會怎麼做?
要麼他接這個局面,就像當老二的時候那樣聽話當傀儡,要麼他就嘗試一。
想,首先就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權力邊界在哪裏。
主教練看起來很重要,但在俱樂部的管理系裏,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這個崗位的風險太大,隨時都可能背鍋,典型的短命還不討好。
所以很多人寧願一直干幕後,都不願意走到前臺,例如AC米蘭的名宿塔索,他就在AC米蘭幹了近二十年的助理教練,幾次有機會單獨執教,他都放棄了。
試問,如果塔索是主教練,他能在AC米蘭干這麼長?
如此想來,馬丁這麼干,看似荒唐,其實背後是有邏輯的。
而且按照皇馬的規則,弗倫諾下臺後,馬丁就任新主席,但今年夏季就要重新進行主席大選,如果馬丁有意參選的話,留給他準備的時間也不多了。
至於說換帥,馬丁肯定有一個自己屬意的主教練,他很可能想要扶持自己人上位,只是沒想到,因為高深突然穿越而來,他鬼使神差地安排高深取代卡羅的位置。
想明白了這些,高深眼前的局勢就更加明朗了。
但盧卡斯依舊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很是為高深擔憂。
「我在伯納烏聽說,卡斯已經聯繫了多家和球迷組織,你知道,他在皇馬效力多年,又是球隊的第三隊長,關係非常,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盧卡斯說完就是一聲長嘆。
皇馬的帥位很人,但也很危險。
高深反倒流出了一抹自信的淺笑,「放心吧,他們鬧得越兇,我暫時就越安全。」
他甚至很想登高一呼:讓巨星們的炮火來得更猛烈些吧!
越多人討論和關注到他,這對高深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要是沒人注意到他,那才是最危險的,因為馬丁隨時隨地改變主意,一句話就能幹掉他。
可現在不同了,巨星們一鬧,全世界都知道皇馬換帥了。
馬丁難道還能幹出朝令夕改的事?
但留給高深的時間也不多了。
盧卡斯倒是聽得雲里霧裏,搞不清楚為什麼巨星們越是攻擊,高深就越安全?
可高深那一臉自信,從容應對的模樣,還是讓盧卡斯到十分意外。
難道他真有辦法應對眼前的死局?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盧卡斯關心地問道。
「明天,我找機會先跟勞爾談一談。」
盧卡斯一愣。
勞爾?隊長?本土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