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知道小姐懂醫,卻不知小姐這般厲害,看向花芊芊時眼睛亮晶晶的。
花芊芊刮了一下秋桃的鼻子,聲道:“想學,以后教你。”
張叔見已經收拾妥當,便對花芊芊問道:“夫……不,小姐,咱們是回相府麼?”
花芊芊虛了虛眼睛,開口道:“安逸街。”
馬車揚長而去,徒留伯府眾人怔愣在原地。
花芊芊居然真的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蕭夫人這時才反應過味兒來,瞪著眼對蕭炎道:
“炎兒,你,你這就把休了?炎兒,大奉朝律例,無故不能休妻!你可是趙王邊的紅人,前途無量,可不能因這賤婦毀了前程!
娘知道你不喜,你把留在府上,由娘置就好,不必去見,你這樣休了,放回去,鬧氣來怎麼辦!”
蕭夫人在蕭炎耳邊喋喋不休,蕭炎不自覺地將手掌握了拳,蹙眉打斷道:“母親,不是我休了,是提出的和離!”
“什麼?這怎麼可能!那賤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大哥,怎麼可能自己提出和離!”
蕭蘭完全不信,抱著傷的手氣道:“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不行,我明日就去相府,我要把今天做的事都告訴花老夫人,讓老夫人狠狠責罰這個賤婦!”
蕭蘭知道,除了大哥蕭炎,花芊芊最在乎,最害怕的就是相爺和花老夫人還有花家那幾個爺。
相爺要是知道花芊芊一個嫁出去的子竟敢提出和離,還出手傷了自己,定會狠狠責罰花芊芊的。
到時候,一定要讓花芊芊在花家人面前給下跪磕頭認錯!
蕭蘭還沒高興太久,耳邊就響起了蕭炎低沉的聲音。
“你們拿了多嫁妝,通通還回來!拿不出來的就去贖,三天,必須把的嫁妝給我湊齊!”
“大哥!憑什麼!娘說那些東西都是要給我留下當嫁妝的!”
蕭蘭說出這話后自己也后悔了,這不就是承認了自己搶了花芊芊的嫁妝麼。
果然,聽了這話后,蕭炎的臉更加難看。
他忍著怒火對蕭蘭訓斥道:“還回嫁妝,你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去佛堂抄十遍佛經!”
婚后這些日子,他都沒有理會過花芊芊,沒想到他的母親和妹妹竟打起了嫁妝的主意。
蕭炎抿著薄,心并沒有因為甩掉花芊芊而輕松,反而更加煩躁。
他想,他定是不想虧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心,等他將的嫁妝還上,他就不會再有任何負擔了!
瞧著蕭炎負手而去,蕭蘭氣得直跺腳,“娘,怎麼辦!難道真要把那些東西還給那個蠢貨!”
蕭夫人不以為意地道:“和離?那人也真敢說,花家會容下一個和離的子!”
大奉朝雖然頒布了子可以提出和離的法令,可還沒哪戶好人家的子真的敢向夫家提出和離。
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這就是人的命!
絕不相信了棄婦的花芊芊會有好日子過,京都的吐沫星子都能將淹死了!
到時候,再想回頭,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花芊芊可不知道蕭夫人現在心中所想,離開永寧伯府的那一刻,才覺著又活過來了。
秋桃有些擔心地看著花芊芊,這一路上,小姐一句話也沒有說,知道小姐很喜歡蕭世子,這樣離開小姐肯定很難過。
但這是小姐做的決定,不會質疑,只是替小姐不值。
家小姐這般好,那些個瞎了眼的人以后一定會后悔的!
“小姐,咱們真的不回相府麼?”
花芊芊著車外已深的夜,靜默了一陣。
相府麼?回是要回的,卻不是現在。
現在只想快馬加鞭地趕往安逸街。
秋桃見小姐不答,也不追問,看著腳下的碧荷又鼓起臉頰問道:
“小姐,這時辰怕是找不到人牙子,碧荷怎麼置?”
花芊芊看向秋桃,“你想怎麼置?”
前世,碧荷害死了秋桃,這一世,碧荷的命就給秋桃吧。
可這問題確實難倒了秋桃,可最不擅長腦子了。
憨憨地撓了撓頭,噘道:“小姐,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秋桃聽您的。”
花芊芊被秋桃這個樣子給逗笑了,眸看向不遠一條街上明亮的燈火,輕聲道:“這個離辰找不到人牙子,那就賣到那里去吧。”
秋桃看著臉上出笑容的花芊芊,一時間竟晃了神。
“小姐,您笑起來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多笑笑!”
好看?
花芊芊懶懶地倚在車邊。
這時候的滿的膘,怎會好看呢!
小時候,父母兄長都喜歡花舒月,說圓圓的,真是可。
因為這句話,不停的吃東西,就希家人也夸贊自己一句。
可把自己吃了一個胖子,非但沒有人說可,還日日的嘲諷。
那時候,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花芊芊垂下長睫掩住眼中的痛,是的,即便重生一回,想起這些往事,的心里還是會發苦。
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經歷了那麼多事,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被的可憐蟲了!
馬車很快就行到了一家窯館邊,張叔來窯館的老鴇,將碧荷賣給了窯館。
老鴇見碧荷細皮的,很是滿意,當下就拿出了三十兩給張叔,隨后帶著兩個公,將車上的碧荷拖進了窯館里。
暈暈沉沉的碧荷一直向花芊芊磕頭哭求,但花芊芊卻是沒有半分波瀾地將馬車的車簾合住。
把碧荷賣掉后,馬車又行了一陣,終于來到了京都西城的安逸街。
這里住著京都最底層的百姓,與京都那些繁華的街道相比,這里簡陋得更像是一個村落。
這時候,天還沒有亮,巷子里的狗聽見馬車聲便一個接一個地了起來。
張叔將馬車停在了一個院落外,秋桃跳下馬車開始門,沒一會兒就從屋子里走出一個青年男子。
男子不到二十歲,生得眉目如畫,而不,雖然穿著一布衫,但也掩不住那一風流氣度。
花芊芊見到這個男子,眼圈瞬間就紅了,嚨也有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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