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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華》 第二十一章 話不投機

昨日朝雲來秦亮家,席間秦亮問起了在「閭」閣樓上遇到的郎。

本來這種事不便相問,因秦亮猜測朝雲認識那郎,所以才幹脆直接問了,他果然沒有猜錯。想想也是那麼個道理,即便這個秦亮的外貌不錯,但僅憑外表、恐怕也不至於讓一個完全陌生的在那裡一直看。

王玄姬,乃王凌的妾生

昨夜秦亮還輕易地著了朝雲的道,忙活了半天,最後仍是啥也沒撈著。直到今天,他仍心煩意,一會兒想那王玄姬的貌,一會兒想起朝雲,滿腦子都是人。

人們常以為,是自己的主觀意識在控制自,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激|素在掌控,純粹的化學反應。

秦亮雖已舉行過人禮,取了字、戴了冠,但他實歲還不到十九,沒到二十及冠的年齡,只不過因為人們常常會把人禮的時間提前。這個年紀的,正是氣方剛,就跟野馬一樣難以駕馭。若非他已經經歷過很多事、好奇之心要一些,不然可能更難忍耐。

這一整天他都渾渾噩噩,回到家進了門樓,見饒大山正在那裡抗木柱,秦亮便不站了一會兒。饒大山向秦亮彎腰一拜,繼續扛起一很大的木柱,似乎在修繕柴房。跟著回來的王康則只顧擺弄著駑馬的繩套。

饒大山長得相當壯,干著重活也是一副如履平地的輕鬆。秦亮心道:力活可能真能讓人平靜。

「鐺……」西邊約傳來的鐘聲,秦亮這才收回目,徑直往上房走去。

沒一會兒,董氏送茶進來,接著走到床頭拿起了針線和綢緞,猶自說道:「二郎不是說,冀州刺史的公子回來了,你下月要去赴宴。我這便趕著給你製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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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沒吭聲,多年以來他已習慣人的各種嘮叨,聽就聽、不聽最好不說話。不過今天他忍不住多看了董氏幾眼。

見過了兩個人、特別是那個王玄姬之後,董氏這個鄉間莊園里出來的婦人,確實看起來普通,早已沒有了在田間糙漢們中間的環。

還是人味的,因為年輕,皮還好,材也沒走樣正是該有的線條。人該有的氣息,都有,不過沒那麼極致而已。

這時董氏抬頭道:「請二郎站起來。」

秦亮依言把雙腳到牛皮屐上,站在原地。董氏拿著麻繩,上來就量他的肩膀。比劃秦亮的腰圍時,秦亮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穿的麻布深比較寬大,秦亮自然去瞧領裡面。

他甚至聞到了淘米水和頭油的氣味。那種氣味不是香味,也談不上好聞,但此時秦亮嗅到鼻子里,覺相當上頭。

等董氏量完,秦亮見坐到了一張胡床上,似乎打算守在這裡做針線活,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把袍服拿回去,好了再送來。」

董氏這才應聲離開。

不多時,秦亮也走出上房。小院里的事一覽無餘,王康在馬廄旁邊,拿著木攪拌豆料草料。饒大山仍在修房,拿著一把大木槌在那裡敲得「哐哐」作響十分起勁,簡直是心無旁騖。

……

從漢朝到魏朝以來,氣溫可能逐年在下降。剛進十月,便迎來了第一場雪。

城的正東門門,皇宮正南面的那條大街駝鈴街,在此之間,有個大市。秦亮去大市挑選赴宴要送的禮時,忽然想起盧氏說過的那間錦緞鋪面、應該就在這個大市。

時機不可能那麼巧,秦亮臨時起意來大市,不太可能遇到盧氏。不過因為路過一家大門寬闊的錦緞商鋪時,他聽到店家的吆喝聲,才忽然想起了有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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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錦,蜀錦,上等蜀錦。」吆喝聲頗有節奏,估計已經喊過千百遍了。

王康停下馬車,秦亮掀開尾簾走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灰濛濛的天空正飄著小雪,飄到地面上很快就融到了泥水中。雪落無聲,唯有周圍鬧哄哄的市井氣息。

此地應該是城最熱鬧的地方,賣什麼的都有,五花八門品類繁多,胡羌的駝隊商貨、遼東土特產、蜀國吳國的商品,全都彙集在此。哪怕是在魏國與吳漢關係最惡劣的時候,彼此斷絕使節,商隊仍然不止。

秦亮的手放在面前了兩下,轉頭道:「你找個地方停靠馬車,等著我。」

王康道:「喏。」

秦亮遂走到錦緞商鋪門口的石階上,這時忽然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

王玄姬,正是之前秦亮於閭閣樓上見過的子。雖只有一面之緣,但王玄姬的容貌絕,給秦亮的印象很深,甚至前陣子晚上做夢時也夢到過,時間稍長方才淡忘。於是剛才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王玄姬穿著一件貂裘大,純白的領把脖子包得嚴嚴實實,倒襯得白凈細膩的臉頰因寒冷而微微泛紅,剛把帷帽戴上,卻停止了放下紗巾的作。可能也認出了秦亮,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愣在原地。

頃刻后,的眼睛里出了些許怒,帶著邊的三個人立刻走了。一個奴、兩個男僕,趕跟隨左右。

秦亮覺有點莫名,他能認出王玄姬、卻算不上結識,當然亦未曾說過話。若非問過朝雲,他連王玄姬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惹到這個十幾歲的郎了?

不知怎麼回事,秦亮沒有多想,腳下卻好像有主意一樣、不自覺地慢慢跟了上去。

他們從南北街轉向,進了一個巷子。王玄姬轉角時,微微側目,向後面瞟了一眼。往前便是連通兩條街道的巷子,路上的人忽然變了,秦亮不好跟太,遠遠地掉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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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出了巷子,嘈雜聲忽然變大,街上全是人。秦亮慢吞吞地走出來,一時間不見了王玄姬等人。他了一下太,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悉的影,正打算隨便逛逛,就此罷了。不料沒一會兒他抬頭一,又看到王玄姬等人在前面站著。幾個人正在人群邊,圍觀兩個雜耍的人。於是秦亮也走到前面看雜耍,但那雜耍究竟在表演什麼,他幾乎不知道,注意力全在側方餘所及之

不知過了多久,秦亮與王玄姬等人在踱步時,距離也漸漸靠近。秦亮終於轉過頭,看向王玄姬,大方地開口問道:「郎是不是認識朝雲?」

王玄姬馬上回應道:「我認識,君也認識,可又有什麼關係?」

「這……好像有道理。」秦亮尷尬地笑了一下。

沒人引薦、忽然搭話確實有點尷尬,還把話說得那麼嗆人,這天沒法聊了。秦亮不再多說,兩人之間只剩下夾雜著雪點的空氣,冷得彷彿已經結冰。好在周圍的人們吵吵鬧鬧,沉默亦被掩蓋在其間。

不過很快秦亮就回過味來,說的話是嗆人,卻不像是陌生人,反而仿若早就認識一般;覺有點蹊蹺,又有點奇妙。

秦亮相信自己是第一次與說話,也確定自己的腦子很清醒。

王凌在淮南,孫禮也要去淮南。眼前這個姑娘便是王凌之,他是想結。(雖然秦亮的印象里,王凌的下場好像不太好,但至眼下是位高權重的一方諸侯,秦亮此時並沒有條件考慮太長遠的事。)不過今日話不投機,他只得打算另尋恰當的時機,以免弄巧拙。

秦亮遂邁開步子,正待想走。不料有一會兒沒吭聲的王玄姬卻開口了:「君贈予朝雲的吳國綢緞,送了一匹給我。無功不祿,改天我便送還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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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算的嗎?秦亮心中腹誹。但他知道和子講道理並非上策,於是乾脆地說道:「也罷,那好。」

王玄姬的神愈發不悅,「我與君本無瓜葛,君最好儘早拿回。」的目也很冷漠,「君之府邸何,我自會問朝雲,明天一早就派人把綢緞帶去。」

秦亮看著那張艷麗的鵝蛋臉,不忍與爭論,他想好言說幾句什麼,卻又覺得不太恰當。秦亮只能微微搖頭苦笑,揖拜道:「後會有期。」

王玄姬把雙手抬到面前,算是回了禮,臉卻側到一邊,並不正眼看秦亮。於是兩人不歡而散。

回去找王康的時候,秦亮把剛才的事尋思了一遍,漸漸覺得剛才的不愉快、或許並非壞事。他與王玄姬未曾有過來往,自然也沒有得罪的不滿可能是來自於朝雲。

男人之間的比較很簡單,基本就是攀比實力,錢財權勢諸如此類,只要有差距,勝負立判。但子之間的事,有時候角度似乎很奇怪,哪怕在秦亮看來,朝雲一個舞伎、與王玄姬本沒有什麼好比的。

空中的小雪開始橫飛,起風后更加寒冷,秦亮沒有心思繼續閑逛,一心只想回到馬車上避風,腳下也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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