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三尺長的小鹿被麻利地丟到錢掌柜的面前,揚起了一層微塵。
錢掌柜的眼睛都瞪圓了!
獵的上很乾凈,沒有留下多餘的傷口,只有脖子上存留著一個箭。
隨著林磊的作,有鮮紅的水從箭里流了出來。
「林老弟…這!」
他沒看錯吧!
這是一隻鹿!
在天祁朝,鹿無疑是貴族才會食用的食,牛羊次之,而豬,只有普通百姓才會食用。
「昨天剛打到的,掌柜的收不收。」
林磊低垂著眼睛,沉聲說道。
「收!收!」
錢掌柜樂的牙不見眼,啥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就是!
有了這頭鹿,他就不信那個大人還會不滿意!
要知道,就是他在京城的主家,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烹食鹿呢!
更別說這些鹿,那可是一樣寶貝!用來釀鹿酒的話,豈不是了饕鬄樓的一大特!甚至,他還可以將其獻給京城裡的主子!
想到這裡,錢掌柜再一看那箭里冒出來的,立馬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這可都是錢呀!
「林老弟啊,我也不瞞你,我後半輩子的指就在這隻鹿上了,我出八十兩銀子買下這頭鹿,怎麼樣?」
姜不太懂古代的價,但是在現代,鹿可是很值錢的,再加上還有鹿,鹿角之類的。
錢掌柜到底是商人,別看他說得那麼可憐,商人重利,這肯定不是他的底價。
而讓意外的是,林磊連遲疑都沒有,徑直點頭答應下來。
錢掌柜更高興了,連忙轉回到酒樓,取了一些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出來。
「還是你的老規矩,十兩碎銀子,剩下的都給你換銀票了。」
「嗯,麻煩掌柜的了。」
林磊手接過,將銀子塞進襟里,帶好。
「不麻煩不麻煩,下次林老弟有了好東西,可得想著我們饕鬄樓啊!」
經過了大喜大悲之後,又迎來了大喜,錢掌柜樂得跟什麼似的,抬手拍了拍林磊的肩膀。
「一定。」
兩人正寒暄著,店小二已經稱好了姜野和兔子重量,兔子三斤五兩,野正好二斤。
「兔子咱們酒樓是三十文一斤,野二十,這價錢在整個江城都是最公平的!」
姜算了算,兔子和野加在一起,正好一百四十五文錢。
「我做主,就算一百五十文吧!」
錢掌柜大手一揮,店小二立馬取了一百五十枚銅板出來。
姜道謝後接過,從裡面又拿出了五十個銅板。
「林叔,這一趟麻煩你了,這說好的野送給你,這五十文錢,你拿著吧!」
「不用,你我一聲叔,我不缺那點錢。」
林磊板著臉,表嚴肅極了。
姜又送了幾回,他都不肯收,最後還是將銅板拿了回來。
這份人,就先默默的記下了,等以後再做報答。
「什麼?那大人要走?這鹿我還沒上呢!這下可慘了!」
錢掌柜驚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隨後就見他轉就到了樓里。
姜一看,心中有了算,拉著姜天來,跟著錢掌柜進了饕鬄樓。
林磊一看兩個人都進去了,生怕姜衝撞了貴人,只好跟在倆後。
剛進樓,姜就看到幾個侍從陸續從二樓的雅間里端出幾盆香味撲鼻的食。
有八寶鴨,梅花脯,鱸魚燴,羅漢豆腐,紅燒獅子頭,還有幾道姜不上名字的食,只是這些食大都只用了兩三口,還有的直接原封不地給撤了下來。
「這就是你們推薦的酒樓嗎?跟京城的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一道紈絝又囂張的話語從房間里清晰地傳出來。
接著就是錢掌柜低聲下氣,討好般的聲音。
「是是是,我們這小地方,哪能跟京城比呢,也就是讓你看個笑話,您大人有大量,小的這酒樓里剛得了一件稀罕,不如,您先嘗嘗如何?」
「稀罕?」
饕鬄樓二樓的雅間中,穿著金綉線長袍,頭戴玉冠,弔兒郎當坐在位置上的男人高高揚起了濃眉,削薄的不屑的彎起。
「小爺吃過的稀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這能有啥好東西?」
錢掌柜張的額頭上的冷汗刷刷地往下掉,他拽著袖子額頭上的汗。
他的娘啊,不愧是京城來的大人,他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後半輩子可就慘了!
「這,這,剛才小的…」
「既然是稀罕,提前說了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錢掌柜的話剛說了一半,房間里就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獨屬於嗓音的清脆,讓房間里的所有人,都不自地抬起頭來。
只是當目及到一個丑不拉幾,穿的也邋裡邋遢的小丫頭時,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眸子里劃過一道厭惡和不屑!
又是這種人!
君衍把玩著手裡的象牙筷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斂起,下上揚,這種自以為是的人還真是哪裡都有,不過既然敢出頭,那他就給個機會,至於結果嘛!呵呵…
角勾畫出一抹殘忍的笑。
「既然有稀罕,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如果不符合小爺的胃口,下場自負!」
「當然沒問題。」
丑不拉幾的小丫頭,也就是姜一口答應下來。
這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金戴銀,一看就十分有錢,這條金大先勉強抱一抱,等有了銀子,分了家,豈不是滋滋!
「哪裡來的臭乞丐,能有什麼好吃的!表哥,你還真信啊!快把轟出去!」
花月有些不高興了,這些賤人就知道纏著表哥!
錢掌柜在姜突然出現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一,差點就跪到地上去了。
可見姜這個小村姑還直著脊背,又強撐著沒跪下去,現在兩還打哆嗦呢!
「小爺我說了,讓試試!」
君衍的話一出口,花月即使在心不甘不願,也不敢再開口,生怕惹怒了表哥,把趕走。
只好用嫉恨的男神怒視著姜!
姜表示瞪就瞪吧,反正又不了兩塊!
「那小的就先行離開,給大人準備食去了。」
「去吧!」
隔著一道方桌姜覺到那人意味不明的目投在了自己上。
沒有在意,低著頭從包間里退了出來。
一出門,臉煞白的錢掌柜就一屁坐在了臺階上。
「這次真被你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