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姿窈窕地走進了賣酒的休息室裡面，休息室里如今沒有什麼人，只能聽見有人正在角落裡面啜泣。

衛依穿著的旗袍，手裡握著四千塊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幸好平時不喜歡化濃妝，如今哭得滿臉通紅，妝容卻不是特別狼狽。

小桃本來看衛依拿到這麼多的小費回來，特意衝上去頂了衛依的活，卻沒想到小費竟然只有一次，被衛依拿到了。

「林紅的命也太好了，第一次拿小費的面額就是這樣大的。」

小桃羨慕地嘀咕了一聲，而衛依本沒有聽懂的暗示，哭得慘烈，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往下砸著。

池懷淵竟然沒有認出自己。

還被池懷淵的伴用錢打發了。

沒人能比衛依更悉楊涵娜的眼神，楊涵娜喜歡池懷淵，這是肯定的。

衛依想到這些，眼淚便像是不要錢一樣嘩啦啦地往外冒。

明明不是這樣哭的人，在警校的時候有一次在訓練的時候摔斷了手，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就連老師都稱讚，教書這麼多年沒見過有小姑娘這樣堅強的。

可今天卻像是將之前欠的眼淚都一併發泄出來，像是一場突發的暴雨，瓢潑而下擋也擋不住。

衛依上一次哭，還是在三年前池懷淵拒絕的表白以後。

一次兩次，竟然都是為了他。

衛依邊哭邊想，三年過去了，自己怎麼還是這樣沒出息。

原本以為已經功地忘記了這個男人，卻沒有想到原來三年的時間過去了，池懷淵竟然埋在自己心底更深了，只是稍微到，便是痛徹心扉。

領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衛依的後背，說道：「林紅，我知道你委屈，但既然進了這一行，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接到了什麼樣的客人，到了多的委屈，可往好了想一想，起碼他的時間還短的不是嗎？」

一邊勸著，一邊企圖拿過衛依手中攥得死的紅票票，可沒想到這姑娘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怎麼力氣卻這麼大呢？

領班的力氣已經算很大了，卻拽不衛依手中的錢。

「我當然理解你，可按照規定，你們賺到的小費，都要上四分之一的。」

會所的規矩很多，都是為了賺錢，賣酒出賣相賣酒還不夠，就連獲得的小費，都要跟會所分。

小桃手裡面沒有新賺的小費，正坐在化妝鏡前面補妝。

就在領班苦口婆心地勸著衛依的時候，慕蝶穿著一黑的旗袍，手指間夾著一沓紅的鈔票正在數。

一張張的紅鈔票被翻過，總數看著比衛依手裡的多多了。

領班頓時揚著一張笑臉迎了上去。

「慕蝶呀，這又是哪位客人給的小費啊？」

慕蝶的表冷艷，隨手出了剛剛數好的兩千五遞給了領班。

「我這邊是一萬塊錢，這裡是兩千五，你收好。」

領班笑容滿滿地從慕蝶的手中接了過來，甚至都沒有提出要數一數慕蝶手中的鈔票數。

正在補妝的小桃將領班的態度看在眼裡，頗為憂愁地嘆了口氣。

「你們都好幸運，遇見的客人，都是時間短又大方的。」

在會所裡面的時間久了，小桃知道，別看來這裡的都是有錢人，但實際上，給出的小費都很，甚至有的人裝傻充愣並不會給。

能像是慕蝶和林紅這樣拿回來這麼多小費的，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服務」。

慕蝶的魅力不用說，作為會所裡面最賺錢的賣酒，能隨口幾句話就能引得男人為一擲千金。

林紅看著有些傻氣，很多時候聽到客人暗示的時候，還往旁邊躲。

小桃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林紅一次能拿到這麼多的小費。

難道林紅是第一......

小桃正胡思想著，慕蝶坐在了旁邊的化妝臺前，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旁邊哭得肝腸寸斷的衛依，看了一眼小桃，目中有詢問的意思。

小桃解釋道：「慕蝶姐，小紅好像接到了自己第一個客人，估計那個人不是特別的溫，現在正哭呢。」

慕蝶正在上妝的作微頓，瓣輕輕地抿了抿，上面大紅的脂在化妝鏡上的燈下泛著艷的。

多謝慕蝶姐教導，我想明白了，我不立牌坊，我也不裝貞潔了，我現在就去賣酒，一定會放開了賣！

林紅朝氣滿滿的話似乎還回在慕蝶的耳邊，一瞬間，便被如今細碎哽咽的聲音代替。

慕蝶手上作繼續，目卻有點茫然，曾幾何時，也曾經有這樣的委屈難過的新人時期，能來做這一行的，哪個不是為了生活所迫？哪個不是碎了自己的尊嚴，才能為練的尤？

驟然放下了散刷子，看了一眼哭得正傷心的衛依。

隨手從自己的錢堆中出了一千塊錢，遞給了領班。

「的錢，我替出了。」

說完，也不等領班和衛依的反應，轉便走了出去。

衛依抬頭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了一抹黑的旗袍邊角消失在了門口。

領班收了錢，自然也不會難為衛依。

拍了拍衛依的肩膀，「你去卸個妝洗洗臉，還有半天班呢，反正你的委屈已經了，何不再賺點錢回家。」

衛依紅著眼睛點了點頭，也知道自己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痛哭的模樣如果被306小隊的隊員看到了，肯定要笑話。

泣著從手中的票子中出了十張，遞給了領班。

「這是我的四分之一，您將錢還給慕蝶姐吧，我想明白了。男人都是狗，姐妹一起走！」

說完，便似乎重新收拾好了心，豪壯志地走了出去。

饒是領班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沒見過衛依的緒起伏得這樣大的。

明明是個不怎麼明的工作，愣是被做出了一種豪萬丈的態度來，領班看著手裡的兩個一千塊錢，挑挑眉，正想放在自己兜裡面一千的時候。

卻聽到角落裡面的小桃笑著開口了，「別忘了我還在呢，一千塊錢的事我會記得和慕蝶姐說的。」

領班一點也沒有想要中飽私囊被抓住現行的難為，笑著罵了一句，便將慕蝶的那份放在了慕蝶的柜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