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冰櫃下的】
陳瀟記得那個「紅七」對自己說的話:冰櫃里有驚喜哦……
雖然不太明白陳瀟為什麼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伢伢依然照辦了。的確會控這個生倉,那些按鍵上的陌生文字,也都認得。
很快,冰櫃旁的一個燈閃爍的地方,紅燈變了綠燈,隨後,冰櫃的底座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傳來了「嗤」的一聲,隨即一個金屬的小型暗格緩緩的自推了出來。
裏面,有三樣東西。
一封信。
一個皮質封面的小小的筆記本。
一個大概如玻璃大小的銀金屬筒。
陳瀟想了一下,先拿起了那封信。信的封口已經拆開過了,可是讓陳瀟激的是……那信封之上,一行細膩娟秀的筆跡「致我親的朋友」。
這筆痕,赫然是老媽的手筆!
手指略微有些抖的打開了那封信――微微讓陳瀟有些失的是,這封信並不是寫給自己的。
「親的three:
呵呵,我實在不喜歡你的新名字『黑三』,我曾經對你說過,這個名字可不適合。
很抱歉,我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手書來寫這封信了,因為在這個地方,保衛和門極嚴格,任何電子儲存和小型儀都很難挾帶進出,我甚至連一個u盤都無法帶出來。可惜,這些傢伙大概太過習慣於科技,而忘記了最原始的東西,所以我才有機會把這封信寫給你。
近來我和我的丈夫越來越覺到了不安――因為我們無法面對我們現在所從事的工作,從良心上。
我還記得在學校里的時候,我的教授曾經對我說過,一個科學家應該擁有追究真諦的堅定信念――哪怕是偏激一些的。因為眾所周知的,歷史上幾乎所有偉大的科學家都是偏執狂。
然而,我卻認為,這還要加上一個良心的底線。
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樣的事業是罪惡的,就算連上帝也不會容忍――雖然我和我的丈夫都是東方人,我們並不信奉上帝。但是,我們依然有自己心的信仰,譬如良心。
生命不應該是被「製作」出來的,更不應該是在試管里出生。直到今天,我依然堅信,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應該擁有它的尊嚴,而這份尊嚴,不應該被踐踏。
請原諒我,我的朋友,我已經迷茫了太久。而且我們的智慧也已經被那些人利用,給這些生命帶來了很多痛苦。
到昨天為止,前十五個試驗品都已經全部死亡。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準備在伢伢上繼續試驗――這是一項瘋狂的決定,可惜我們無法抗拒。我們認為,生命的進化和突破,應該帶來一些好的東西……而不是給人類帶來罪惡或者災難。
這些日子來,我無時無刻不在遭良心的譴責,儘管我明白這些並非我的罪過,但是看見我們研究的果和數據變了那些人手裏的屠刀,我想,假如我們死後,應該是會下地獄的吧。
於是我想起了你,想起了你這位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想起了當初我們重逢的時候,你似乎正在從事某一個神的領域,我想,或許你可以幫助我們結束這場罪惡。
請相信我誠意,因為這和追求科學的真諦無關,只關乎一個普通人類的良心。
這些年來,看著從一號的出生,到十五號的死亡,每次看見那些鮮活的生命在冰冷的試驗臺上停止心跳,我總是無法抑制的想起我自己的孩子……同樣的生命,不應該遭如此的踐踏。
而伢伢……是我們最後的一良心的寄託。
請相信,這是我們最後的決定……我們決定結束這場罪惡。
關於伢伢,我已經找到了將送出去的辦法,我希你在接到伢伢之後,能幫助我們暫時照顧一段時間。
我唯一擔心的是我的兒子陳瀟。雖然這些年來,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他的安全,我們已經盡量減和他的接。可每次接的時候,他們都有派人暗中嚴監督。我想,這件事之後,陳瀟一定會為他們的懷疑目標,不過,據我對他們部條列的了解,他們會對陳瀟進行一個固定期限的觀察監督,時間大約是兩年。兩年,他們不會在陳瀟的上找到任何可疑線索,之後就會放棄。
我只希我的兒子能夠生活在自由的天空之下,遠離那些邪惡。
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你忠實的朋友:蕭。」
信的容就到這裏了。
陳瀟從母親的這封信里讀到了幾條有價值的訊息:第一,這封信是母親寫給那個three,而母親在信里稱呼對方為「黑三」,這個稱呼立刻讓陳瀟聯想起了自己遇到的那個「紅七」――似乎,有一些關係!
第二,正如自己之前猜測的那樣,父親和母親從事了某種神領域的研究,而且似乎到了一些脅迫,不得不做出了一些到良心拷問的事,老媽似乎很苦惱,最後做出了某個決定,才向這個「黑三」寫信求助。而求助的容,應該是和「伢伢」有關!
第三,讓陳瀟心中越發無法按耐的激,父母之前的事,也絕對不是表面上的那樣,在一個普通的化工化氣研究所工作!至於父母的死……那麼,真相幾乎就呼之出了!
第四,伢伢是十六號,而母親信中寫的,一號到十五號都已經全部死亡。
最重要的一條:
老爸老媽……一直,都在保護自己!他們盡量減和自己的見面,盡量減和自己的接,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國自生自滅一樣……曾經陳瀟心中也有過很多的抱怨和不理,甚至對父母也生出過一些怨恨來。
可是現在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對自己的,和保護!
……
…………
而且……父母的死,不是一場普通的意外?
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
……
陳瀟心中激,他著信,低低的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他的手指抖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伢伢,陳瀟的臉有些難看:「你……這下面的東西,你看過麼?知道麼?」
伢伢茫然的搖頭。
陳瀟沉默著,將那封信仔細又看了一遍,才拿起了那本皮質外殼的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這是一本日記!
「五月五日。
今天『十一號』出生了,是一個男孩子。這已經是第六個男孩了。我們都很激,小傢伙很強壯很健康。之前的九號和十號已經開始嶄出了與眾不同的素質和能力,這讓我們很欣喜。我想,我們的試驗正在朝著正確的方向進行!我們在揭人類生命的偉大之,在探詢人類生命的最高奧……
我很喜歡十一號,因為他出生的今天,也是我兒子的生日。今天,陳瀟三歲了,可惜,我不在他的邊。」
「九月九日。
十三十四號誕生,這次是兩個孩子,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迎接們誕生的準備。可惜,十三號依然還是……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試驗的死亡。看著那個初生的嬰兒在營養胚胎盤裏停止了心跳,我淚流滿面。我在洗手間里哭了好久,我很想念我的兒子。」
「十月六日,十六號誕生。這次是一個孩,非常漂亮,非常可。這次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終於可以直接進初生生倉里,近距離觀看孩子的誕生――而不是在隔離的觀察室里。
小傢伙的眼睛非常迷人,長大了一定會是一個非常麗的孩子。看著咿咿呀呀的哭泣,我心裏給取了個名字伢伢。很可,不是麼?」
寫到這裏的時候,日記里的容,約的流出一溫。
「伢伢……」陳瀟抬頭看了一眼邊的孩子,眼神里也略微平和了一些:「你的生日是十月六日……你的名字,也是我母親幫你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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