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應該是從狗上傳來的。”蘇年年回憶了下：“需不需要把傳病的惡犬找出來？”

周游搖頭：“抓住一個不知道下一個在哪。”

前世，皇帝因為瘋狗病焦慮得不行，為了穩住瘋狗病，下令打死了京城里所有的狗。

可惜患病的人已經很多了，效果微乎其微。

蘇年年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是個眷，如今人單力薄，想要很快知道府那邊的況幾乎是不可能的。

眼下周游也茫然，努力回想了下，把自己知道關于瘋狗病的事全告訴了周游。

周游訝異地揚眉：“不過老遠看見他傷人，你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蘇年年靜默了一瞬：“我一共就知道這麼多了，你快好好想想！”

“狗傷人，人一旦發病，就沒有存活的可能。”周游擰眉：“但一般人得了恐水癥，頂多易怒緒不穩些，傷人的概率很小，也不會像你說得發病那麼快。”

蘇年年把周游從黑水巷帶回的所有醫書都翻了出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對彼此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防備。

見翻閱自己的寶貝古籍，周游只是擰眉，提醒：“你輕點，這些書都是名家絕跡，外界都找瘋了。”

蘇年年抿，認真看著上面的字，手上作輕了許多。

忽然，問道：“如果狗上有其他瘟疫之類的東西呢？或者是毒，有沒有可能加速這病發作？”

“不是沒有可能。但還是那句話，我得先看到人才能推斷。”

蘇年年陷沉思。

人們不在意這病，等真的害怕了不上街走，已經晚了。

按照他們的思想，現在，就算出去呼吁百姓們不要出門，也不會有人相信。

“念桃！”連忙招招手。

“小姐，什麼吩咐？”

蘇年年從腰間解下錢袋給：“你去找些人，就說京中有怪病，會傳染，說得嚴重些，讓他們往外傳，傳得越恐怖越離譜越好。”

說不會有人信，但用流言傳就不一樣了。

這世間最可怕的就是流言。

就算恐慌，也比枉死了好。

周游認真地朝點點頭：“你還有辦法。”

“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下策了。”蘇年年苦笑。

囑咐府里的人出去走，很快，京中的流言就以一種可怕的速度傳開了，街上的人眼可見地減。

太醫跟前世一樣，對這罕見的病癥毫無頭緒。

同時，府又帶走了十幾個發病傷人的人。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四喜院里，蘇年年急得來回踱步。

“可我們本沒機會見人。”周游無奈地看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走走關系，把發病的人弄回府一個？我有些猜測，你看，藥都制了這麼多，可見不到人，用不上。”

瘋狗病發病速度快，本沒有恐水癥那樣的潛伏期，所有傷人的患者都被帶走，集中關在一。

蘇年年看著他懷里的瓶瓶罐罐，搖頭。

蘇府這麼多人在，就算他倆真逮到病人，也不好帶回來。

二人愁苦著，沒想到下午事就迎來了轉機。

“小姐，晏王府的人求見。”

蘇府現在不敢放人進來，蘇年年收到消息，一路到府門口。

來的是一個看著穩重謙和的男子，名玉竹，蘇年年曾在晏王府見過。

旁邊還停著晏王府的馬車。

看著馬車，蘇年年疑道：“怎麼了？”

玉竹面嚴肅，“蘇小姐，王爺說請周先生去王府一趟。”

蘇年年皺眉，有些遲疑：“王爺的胃疾一點好轉都沒有嗎？”

跟周游在府里因為瘋狗病焦慮得不行，哪有心思心別的。

“現在京中形勢這麼嚴峻，可否耽擱幾日再去？”

玉竹抿，看了看旁邊的門房，上前一步，低聲道：“蘇小姐，晏王府有人也得了這個病。”

“你等等，我立馬回去喊周游！”

蘇年年立馬來了神，上周游，一起上了晏王府的馬車。

玉竹快馬加鞭，二人很快就趕到了晏王府。

一進門，蘇年年忙問：“人在哪里？”

蕭晏辭像是早早就等在門口的樣子，見他們進來，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低眸往空著的手掃了一眼，淡淡收回視線。

“走吧。”

發病的是王府里一個負責采買的下人，在鋪子里被襲后，回來不到一日就約有發狂的癥狀。

蕭晏辭是知道瘋狗病的，立馬把人控制起來，關進了王府地牢中。

前世是周游治好了瘋狗病，可他等了好幾日，蘇府一點靜都沒有。

如果周游只是巧治好此病，而瘋狗病興許不是蕭南引進，另有蹊蹺。

昏暗的地牢中，一個青年微佝僂著躺在地上，他昏迷著。可以看出病癥還沒到十分嚴重的地步。

蕭晏辭能在他傷人前就有所察覺，把人控制起來，蘇年年不免佩服。

“他睡著了？”周游問道。

蕭晏辭命人把地牢的門打開：“喂了筋散。不會傷人。”

有他這話，周游放心地走了進去，手探脈。

蘇年年屏息凝神，只見他臉上出現一困，繼而越來越凝重。

“怎麼樣？”蘇年年聲音有些發。

雖然相信周游的能力，可是重生后，離原來軌道的事太多，不敢保證所有的事都像前世那樣發展。

“確實有毒。”

說是毒，更像是一種催化劑。

其實跟他想的差不多，他從懷中掏出這幾日研制好的藥，放到男子邊時頓了頓，看向蕭晏辭。

“一旦發病，他必死無疑，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見蕭晏辭頷首，周游才繼續作，把藥丸給男子服下。

地牢里有專人守著，一旦有況就會匯報。

接下來就是觀察。

出了地牢，周游道：“勞煩王爺給我安置個住，我這幾日便在此住下，待找出治病的法子再走。”

“可以。”蕭晏辭輕輕頷首，視線移到蘇年年上，彎了彎：“那蘇小姐也住下吧。”

蘇年年抿，烏黑的眸染上猶疑。

周游今世為所用，責任也轉移到了上。能否治好瘋狗病是大事，倒是真想守在這里，時刻關注進展。

可是……

見蘇年年沉默，蕭晏辭淺笑著道：“蘇小姐說過，正不怕影子斜，想來在王府住幾日也無妨。”

那倒也是。

蘇年年心一橫：“勞王爺回蘇府稟告我爹爹，讓他不要擔心。”

“這是自然。”蕭晏辭勾著猩紅的，欣然同意。

因為晏王府有了病例，周游寫了個以艾葉為主材的方子，讓燃了之后在府里四熏一熏，說是可以消毒。

“周先生當真沒見過這病？”周游院，蕭晏辭不經意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