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蘭是一個很自負的人。
的劍法同樣值得自負。
在看來,甚至可以與西門吹雪、葉孤城這兩位劍客媲。可玉連城只是一劍,就讓狼狽不堪。
公孫蘭不可置信,劍再舞,兩口短劍疏忽來去。一如既往的絢爛輝煌,劍森然,就連天上的明月,似也被這攝人的劍的失去了彩。
玉連城反手一劍,劍勢催到極致,空氣嗡嗡作響,彷彿是一個大力士在舞鐵鎚。然而劍卻肆意縱橫,如夭矯神龍,攜風裹雷,變化萬千。
只聽兩聲脆響,公孫蘭頓覺兩口短劍上傳來一陣浩瀚無匹的可怕力量,虎口一震,再也把持不住,短劍已手飛出,又「奪」、「奪」兩聲釘在一旁的大樹上。
公孫大娘面驚愕之,不可置信。反應卻是極快,自知不敵,輕盈的子已凌空飄起,綽約凌波仙子,長飄飛間,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雙紅鞋子。
明月當空,紅鞋子在月一現,的人已掠出五丈外。
玉連城當然不肯讓這樣離開,手臂一振,形如一朵青雲般冉冉升起,已朝公孫大娘的影追了過去。
公孫大娘的輕功竟出乎意外的高明,一點也不比的劍法差。花木園林,亭臺樓閣,飛一般的從腳下倒退出去。就算比不過「王之王」司空摘星,只怕也差不了多。
但卻已發現要甩掉後面這個人,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縱然早玉連城一步,但雙方差距已越來越近,已不過一丈距離。
而且他還似遊刃有餘,目中帶著戲謔的笑意,彷彿是貓在吃掉老鼠前,總是會將它好好戲弄一番,在老鼠疲力盡時,才慢吞吞的吞腹中,
公孫大娘自然不是老鼠,比老鼠要可怕得多。袖忽似流雲般卷出,嘩啦啦啦的一陣狂響中,房頂瓦片宛如被颱風捲起,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玉連城一拳轟出,宛如風雷捲,空間驀然一,狂暴的拳風四面八方席捲,瓦面紛紛震碎。
前面的一條街上,燈火輝煌,現在時候還不算太晚,而這條街的熱鬧卻才剛剛開始。
街上不但有酒館茶樓,街旁擺著各式各樣的攤子,有賣針線花,有賣魚生粥和燒鵝。
公孫大娘甚至突然下墜,人已落在街上,立刻放聲大起來:「救命啊,救命……」
大著,奔一間酒樓中。
試想一下,一個老太婆呼喊救命,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在後面追,這是誰也看不慣的。
在這一間酒樓里,公孫大娘就看到了好幾個佩刀帶劍的年輕人。這種年輕人喜歡出風頭,他們是絕不會不管不顧。還有一些市井好漢,最好打抱不平,也見不得這種事。
這些人當然不是玉連城的對手,但只要他們能稍微阻擋片刻就足矣。
只是,讓公孫蘭意外的是,酒樓里眾人的目的確看了過來,卻沒有義憤填膺的衝下來,而是出一種奇怪的表,讓些莫名其妙。
現在人心已經冷漠至此了嗎?
「老太婆,我不過就是說你兩句,讓你不要整天絮絮叨叨的說人家閑話,你就跑出來撒潑賣瘋,快跟我回去,別丟人現眼的。」
一把蒼老的聲音從公孫蘭的後面響起,不回頭一看,眼是一個駝背彎腰的老大爺,滿面皺紋,鬚髮斑白,臉上出無可奈何之。
若非眉眼間與玉連城依稀有幾分相似,公孫蘭只怕都要被騙過去。
「這麼大的年齡,脾氣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也不臊皮。」公孫蘭察覺到不對,正要繼續逃走。那老太爺手掌已向抓了過來,速度分明不快,卻怎麼也躲不過。
那一張乾枯的手剛上公孫蘭的手,五指一搭、一按、一勾。
這三個看似簡單的作,卻包含了三種不同的武學。
他手指在到公孫蘭的那一剎那,就使出類似沾十八跌的功夫,無論是誰被沾上,都很難再甩開。
接著,他手指微微用力一按,十分巧妙的用了某種擒拿手扣住脈門。脈門一被扣住,不但真氣使不出來,就連渾上下都是綿綿的。
最後那一勾。讓公孫蘭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腳步向客棧外走去,這是某種外家功夫,看似不起眼,卻讓公孫蘭任由擺布,別人看不出一點貓膩。
那老太爺拉著公孫蘭,很快走出了客棧,沒有一個人阻攔。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對老夫老妻鬧矛盾。清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是沒有一個好漢願意沾上的,搞不好還惹出一堆麻煩來。
公孫蘭渾綿綿的,不自覺的跟玉連城離開。
雖能夠開口,但知這並沒有用,因為無論說什麼都只會被認為是夫妻吵架,妻子撒潑。
更何況,的脈門已經被扣住,生死繫於他人之手,真惹怒了對方,便可能香消玉殞,嗚呼哀哉。
玉連城將公孫蘭帶到了一偏僻的巷子。
「半個師父,原來你在這裡。」還未說話,雪兒也找了過來,好奇的看了看公孫蘭:「這就是襲我們的人嗎?一個老太婆竟然都有這樣的功夫。」
「是,也不是。」玉連城淡淡道。
「半個師父,你在打什麼啞謎?」上雪兒眨了眨眼睛,有些疑。
公孫蘭那一雙靈活潑的眸子閃了閃,卻沒有多說。
「只是襲我們的人之一,而真正發暗的人,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不錯。」
「那是誰呀?」
「你!」
玉連城手掌一探,忽的向上雪兒抓了過去。
上雪兒驚呼一聲,這一爪抓出,看似平平無奇,卻已妙到了極點,氣勢迫人,變化窮盡,氣機涵蓋四方,就算將法催到極致,也始終躲不過去。
但這一爪並未傷害上雪兒的命,只是在面上一抹,整個人卻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由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變了個容貌緻,笑靨甜,骨勻稱,材高挑的。
「半個徒兒,你也出來吧,都學會和我玩做迷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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