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沒有吭聲,但顯然有些懷疑,並不太願意相信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懷中的連瑾瑜,眸中意味不明。
“丟了九尾狐,還不趕去向你的聖君複命?”我抱著連瑾瑜準備離開。
“你從未這樣抱過我。”低語。
我一怔,信口胡謅,“凡人輕。”
蹙眉看我,“當真?”
“要不你來抱!”我佯裝一臉不悅,實則心虛。知道,我慣來最恨別人疑心於我,所以更不敢有疑。我頓化青煙,帶著連家姐妹消失在花影的視線裏。
事實上,九尾狐如今很虛弱,上妖氣悉數散出,隻要花影再靠近我一些,必定能聞出端倪。卻被我用三兩句話給哄了過去,也算是一種幸運。
連家。
連老爺不在家,我便把連瑾蘭送回自己的房間,而後將連瑾瑜送到了自己的床榻上。連瑾蘭本就是個寡婦,所以不會有人理睬,府所有人都對冷淡至極,所以生死無人過問。但連瑾瑜則不同,若是教丫鬟發現昏迷了,勢必會鬧得犬不寧。
“你上這丫頭了?”葫蘆中,九尾狐問。
“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蠢,蠢到上凡人,而後曆經千辛萬苦,每逢回就去苦苦守候?”我愜意品嚐酒,不屑理睬。
一片沉寂,沒有再說話。
半晌,才幽怨開口,“你不會明白,一個人便想與他時時刻刻在一起。什麽妖,什麽神,上天地,都無怨無悔。”
“你為他丟了八條命,還覺的值得嗎?”我放下手中白玉酒壺。
“值得。”沒有猶豫。
我蹙眉,“世人都想仙道,可你倒好,一介狐妖竟然要與他共諧連理。你該明白,即便他渡過今生之劫,他便會位列仙班,回到最初的位置。而你——還是妖!又或者,灰飛煙滅,連妖都做不。”
“值得!”音暗啞,“九世回,我找了近千年,隻要他渡過此劫,就可以不再回之苦。當年是我累他罰,削去仙籍,貶為凡人。都是我欠的,可是這一世,我救不了他了。”
“當年他為你傷了幽夜,如今每次回都被幽夜趕盡殺絕,也算是果報!欠的就該還,那是他的債,與你何幹?”我冷蔑輕笑,“你自己多管閑事,廢了修為,還想禍害我嗎?”
青姬在葫蘆裏笑了,笑得如此輕蔑,“道五蘊皆空,六悉滅。若天上諸神皆五蘊皆空,何來的普度眾生,慈悲為懷?不是笑話嗎?”
我微微一愣,竟答不出話來。
“你早晚會明白,上一個凡人,是什麽滋味。”狐貍笑得張狂,“我保證,你會比我更慘烈。你所有的信誓旦旦,都會變剜心的利刃,刀刀見。妖吃人,而人更是憎恨妖,人妖殊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命!天命難違!”
“閉!”我突然覺得很討厭這狐貍說話,音雖好,可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中聽。我此生從無到有,從魚修人形,費了千百年的時,早已打定主意不會對任何人心,怎麽可能折在一介凡人子的手中。如今我隻要拿到狐貍的元丹,這遊戲便算作罷!
到時候,我便能愜意的用連瑾瑜的人心,維持我的絕世容貌。
床上的連瑾瑜幽幽醒轉,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這房間,並不陌生。
我隻是瞥了一眼,仰頭灌了一口瓊漿玉,淡淡道一句,“醒了?”
“我——我為何在此?”問。
“你死賴著不走,還非得睡我的床,我有什麽辦法?”說著,我略顯頭疼的扶額,“既然醒了,就趕走!否則教人看見,又得哭著喊著要嫁我,那可了不得。”
連瑾瑜麵一紅,下了床便走到我邊,一把握住我執著酒壺的手,“我記得我中邪了,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我心道,小妮子還算有點良心。
麵上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有嗎?”
“你說我是你的妻。”抿,徐徐鬆開手,反而被我一把握在手心裏。一張小臉,徹底紅到了耳,“謝謝你,這是你第二次救我。”
“然後呢?”我問。
想了想,明亮的眸子快速環顧四周,而後慢慢的彎下腰,在我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我心裏發笑,這樣便想打發我?
“夠不夠?”問。
我起看,一步一頓往前走。則一步一頓的往後退,最後脊背直的在牆壁,再也無路可退。一雙剪水秋眸,就這樣水靈靈的著我。
手,撐在的發髻兩側,小的人兒就這樣被我困在懷中。
抿看我,所有的視線都落在我的臉上,不避不閃,活一臉傻樣。我想笑,哪知突然揪住我的襟,“不許笑,我是認真的。”倒像是了委屈,嘟著看我,“夠不夠?”
這樣的問題,你若是開著玩笑倒不覺得好笑,然一本正經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俊不。
我憋著笑,眉頭直,“我若說不夠,你能如何?”
執意踮起腳尖,將輕輕的湊在我上,若蜻蜓點水般過,極為認真的用手指一下我的瓣,“那麽現在呢?這還是你教的。”
我角直,這哪裏是我教的,分明是自創的蜻蜓點水撥式。
一聲歎,我突然捧起的臉,“這種事,以後還是我來吧!”
語罷,低頭覆上的,快速撬開的貝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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