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良能把送過去，也能找人換了。

那一刻口是難以言說的崩碎，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對老北是什麼緒。

如果說一開始還不願意，還厭惡，可老北回回到安城都給帶時興的子，首飾，帶香港那邊的點心。一個缺的孩又怎麼能抗拒得了。

老北是個很懂得拿人的人，他會哄著你，無微不至，會妥善的照顧你，尤其是對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有一套，說白了他就是這種馴化的過程。

糖炮彈對於萬瑩來說，拿下簡直易如反掌。萬瑩甚至曾經有過幻想，想讓老北帶去香港，因為他總是描繪那邊的好，描繪著將來帶去維多利亞港灣的場景。便在這種迷霧中自己給自己織出一個夢。

然而這個夢在這一刻被殘忍的破，剩下的是骯髒不堪的現實。

老北邊的孩稚懵懂又有些恐懼的眼神，讓一下想起了十六歲生日那天，因為這個姑娘也穿著一套紅子。

那一刻不知是被喚醒的恐懼，還是被迫傲氣的憤怒，讓夢碎的萬瑩徹底失去了理智，跑過去抓住站在門口煙等候的萬良，狠狠地瞪著他，質問他，像個潑婦一樣。

萬良從始至終似笑非笑。

萬瑩發泄完了，才從ktv玻璃門的反看到自己有多不堪，上艷俗的服，趁著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俗氣不堪，原本稚的臉上滿是猙獰和憤怒。

頭髮散的像一個鬼。

這一瞬終於冷靜了，不想承認自己失敗不堪，將所有怨氣都變利劍一樣的眼神，狠狠刺向萬良。

萬良完一支煙，才嘲諷的搖了搖頭，「人不是我找的，隔壁茶城的人，都知道老北好這口，他這人玩的太大，我勸過，他不聽。那些人哪有咱們這樣單純就為點錢，他們要的更多。老北早晚要出事，你和他斷了對你好。」

萬瑩氣的渾發抖。

萬良滿是嘲弄，「怎麼的，當婊子還當上癮了。你倒是橫啊，不是還想踩我？沒我你現在屁都不是。上車，回家，還嫌不夠丟人？」

萬瑩最後還是回了家，一個星期沒去學校，就躺在以前的臥室里。

那段時間萬誠戈很驚訝，但也不敢多問，很長時間以來萬誠戈都有些怕，的子從十六歲生日過後就變了，不再沉默，而是尖銳，他甚至看到和父親在樓下對罵的樣子。姐姐還搬出了家裏，去職高寄宿。

他也不敢去問爸爸，姐姐怎麼了？

因為他有些約明白，但不敢去證實。

所以他對於姐姐又回到這個家裏，心是複雜的。

一開始幾天他都盡量不和接，直到有天半夜聽到靜起來，看見姐姐喝的爛醉大哭，他終於不忍的把背進房裏。

萬瑩哭的眼睛都睜不開，萬誠戈有些發愣，太久沒見過哭了，以前總哭，後來就沒有了，此時他彷彿覺得姐姐又回到了小時候，抱著他哄他睡覺的樣子，那是很久遠很久遠的時，久到他的記憶很模糊。

因為後來的時間裏，萬瑩很再哭，總是盯著你，他明白那深淵一樣的眼神是默不作聲的恨意。

長大總是賦予人更多的煩惱，萬誠戈這一刻突然會到了萬瑩的不如意，他默不作聲的坐在床頭，等哭的差不多給倒了水，拿了巾。萬瑩從巾隙抬頭看，半晌，抓過桌子上那塊進口電子錶扔給他，「拿去吧。」

萬誠戈驚訝又大喜，他早就喜歡這塊卡西歐，可安城是買不到這款的，他只在雜誌上見過，聽說要在國外才可以買到，他以前拿過，被萬瑩發現打了一頓，他氣不過摔在地上，表後面弄出了劃痕，萬瑩之後很久都不和他說話。沒想到現在竟然給了他。

萬誠戈回到房間把那塊表舉起來，不知為何，心裏的鬱結似乎都消散了。

第七天萬瑩終於起來做飯，卸掉了濃妝，又了乾淨的臉，那些名牌子全都被打包扔了出去，換上了過去洗的發白的棉t恤，雖然有些小了，可站在廚房裏的樣子，讓萬誠戈恍惚覺得好像什麼都沒變。

萬良那段時間特別忙，汽水廠的員工也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萬良好像和老北鬧翻了，老北要撤資。可他不知道萬良早就在賬上做了手腳，設了個套，夥同幾個人湊錢，把汽水廠完全買過來了。

知道被騙的老北在廠門外破口大罵，罵萬良沒良心，罵到最後極其難聽，說他出賣自己的兒，把自己兒推上別人的床，工人們議論紛紛，很多猜忌目換，可卻沒人敢在萬良面前嚼一句舌。

那老北那是自認倒霉的人，想要報復萬良，可惜，他還沒等行就被警方給抓了，有人舉報了他在新開發區ktv組織賣嫖娼，匿名信寫了足有七八頁那麼長，那案子當年在安城鬧得極大，翻到最後，查出甚至有些未年人是父母領著去工作的。

怕影響不好，那邊一直被著，可嗆不住安城民眾的八卦，消息本止不住，因為那些失足里就有紡織廠下崗的工人，全家沒有經濟來源，誤歧途，有些丈夫去南方打工，結果一去不復返沒有毫音訊生死全無。

一個人帶著十幾歲的孩子幾個老人，活不下去了，生活所迫犧牲自己，還有把自己兒也推下水的，刷新著安城道德的下限。

上沒報道，可在民間街頭巷尾，被抓的住在哪家哪家，都傳的清清楚楚。

萬良在掃黃隊那邊有人，他喝多了回來當笑話給萬誠戈他們講，說那人一開始就是自己出來做，可競爭太大，南方老闆來這投資，都被當祖宗供著，給的錢多，那的自己競爭不過，就喝出去，把兒推上去。

舉報信就是兒寫的，把親媽捅死了，舉報了這些人。

萬誠戈驚訝聽得是個樂子，萬瑩卻沉默了，低著頭。

萬良瞥了一眼，笑著又說別的話題。萬瑩卻是想著，親生的尚且如此，這樣的，還真不算什麼大事。

想到這，竟然心裏平衡了。某天在新買的記事本頁上看到香港維多利亞港灣的照片，彷彿什麼東西又從死灰中復燃，夢想又回來了。

只是沒想到，萬良本沒打算放過。

那天收拾了東西回家，不打算住校了，可剛進門就聞到一酒味，萬良竟然親自下廚在家裏招待了一個山西口音的男人，一進來，就拉著介紹，那個是什麼沈叔叔。

口氣場面悉，萬瑩明白過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萬良會安排在家裏，回頭目平靜，萬良笑著，別過視線。

萬瑩回到自己房間，發現床上被子揭開，自己的被扔在床腳帶著酒氣煙熏，一瞬讓噁心至極。

「誰進我房間了，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嗎，不要進我的房間。」

「哎呀，小姑娘不好意思啊，剛才喝多了酒也不知道誰的房間，我就進去躺了會，對不起啦，叔叔給你買新的。」

沈老闆來拉，一把甩開，萬瑩也不知自己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非常生氣，甚至比那次在ktv的時候還生氣，只覺得委屈之極，那種酸堵在口，一直質問著，「為什麼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