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前的黎笙明眸善睞,一雙黑白分明的乾淨眼眸空靈又澄澈。
微微笑著,雲淡風輕。
上展的氣勢再不複往日那般,沉默寡言,不爭不辯,像是個躲在角落獨自傷口的小,弱可欺。
猶如蒙塵的璞玉散發芒,一言一行大氣穩重,又有骨子裡散發的驕矜貴氣,銳不可當,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這份芒!
江楚楚瞪大眼睛,冇來由地心裡就慌了幾分。
是的錯覺嗎?
眼前的黎笙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懂得反抗,氣場強大,似乎再也不像從前那麼好拿!
江楚楚忍著心中驚疑,衝著邊的兩個男人嗔著撒:
“三哥,祁遇哥哥,你們看,阿黎果然生我氣了。你們不是答應過我要跟阿黎道歉的嘛,快點說呀,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說完,朝著黎笙出一記挑釁的眼神,分明是在說——
小可憐蟲,你好好看看清楚,你脈相連的親哥哥,還有青梅竹馬慕多年的未婚夫,他們可全都向著我!
黎笙輕輕地笑了。
江楚楚這一句話不但坐實推的罪名,還變相提醒,就算這兩人道歉也隻是看在江楚楚的份上!
這些看似善解人意的話,哪一句不是在刺激?
換做以前那個被人忽視徹底,鬱寡歡的可憐孩兒聽見後,肯定會再一次心寒絕。
隻可惜,現在的黎笙是古都黎家大小姐!是上過戰場威風八麵,麵對敵人依舊麵不改的戰神!
這種小伎倆,還真不放在眼裡。
這時,黎錦不不願地站了出來,他衝著黎笙居高臨下,道:“小五,看在楚楚的份上,我勉強跟你道歉,但你不要太得意,楚楚纔是害者,......”
後麵的話還冇說完,就被黎笙淡淡打斷。
“三哥。”
聲音清脆,格外悅耳。
一聲三哥,喊得黎錦愣住。
以前的黎笙沉默寡言,就像是個小啞。如今聽到開口喊他,他一時還有些驚訝。
黎笙著他,緩緩道:“昨天晚上,在你們急著送江楚楚去醫院之後,我被宴會上的那些人推進江水裡,們按住我的頭,不讓我浮上水麵。”
“然後呢?”冇想到會突然告狀,黎錦皺眉道:“是你把楚楚推下樓在先,要不然楚楚的朋友又怎麼會這樣對你?”
聽到這麼理所當然的話,心臟鈍痛的覺再次浮現,這溺水時的痛苦曆曆在目,黎笙反問:“所以你覺得,這是我罪有應得,是我活該承?”
黎錦下微抬,剛想說是,就見黎笙慘然地笑了:“可是我不會水啊。”
輕輕的七個字,砸在黎錦心口。
黎笙不會水啊。
那些人推落水,還按著的腦袋不讓上來,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彆?
黎錦瞳孔微,一時間怔住。
眼見他失神,江楚楚開口,打破了寂靜:“阿黎,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爭氣暈倒了,三哥也不會因為著急送我去醫院而忽略了你。還好你冇事,不然我也冇臉活了!”
聽到這話,黎錦舒了一口氣,轉而振振有詞道:“就是啊,總歸你現在冇事,可見楚楚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輕重,隻是小小的略施懲戒,又冇有真的把你怎麼樣......”
冇有把怎麼樣?
黎笙氣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睜開惶恐的眼,過清澈的水麵看見岸上浮的人影,那一張張帶著惡作劇一般的笑臉,在水麵折中,形如鬼魅。
地獄空,惡魔在人間。
有誰知道小姑娘在意識混沌間,放棄掙紮向水底沉去時,心裡在想什麼嗎?
在想,這世間很好,可再也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鮮活的生命終止於花季之年,這些劊子手哪一個無辜?
黎笙製著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我現在冇事,可他們也涉嫌殺人未遂的罪名!”
這罪名,足夠他們進去吃十幾年的牢飯!
江楚楚握住黎笙的手,央求道:
“阿黎,大家都是朋友,你要有什麼怒氣就衝著我來。他們也隻是聽說你把我推下樓梯,才一時衝傷害你的,好在你現在平安無事,就原諒他們吧!就算你要怪......也隻怪我一個人好不好?”
黎笙似笑非笑,看著江楚楚握的手。
手背上一陣陣掐痛傳來,又疼又麻。
昨天晚上就是這樣,在原主黎笙撞破江楚楚和自己未婚夫的後,江楚楚哭著向解釋,暗地裡,卻掐得黎笙不得不甩開。
這一甩,江楚楚摔下樓梯,所有人都親眼看見是黎笙‘推’的。
黎笙盯著江楚楚的臉看了兩秒,似笑非笑,然後輕輕抬起了另一隻手。
就在江楚楚以為黎笙吃痛要打時,眼裡還劃過一得逞的,誰知黎笙隻是將手搭在肩膀上,微微笑道:
“我怎麼會怪你呢,你這朵小白花多無辜啊。”
可就是這麼輕輕一拍,江楚楚覺到自己肩膀一疼,半邊瞬間麻痹,像是被人及了什麼位一般,渾猶如針紮!
“啊!”
江楚楚猛地往後去,盛怒之餘一掌扇在黎笙手上,憤怒地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椅後麵,黎錦和一直不曾說話的未婚夫祈遇立刻衝上前,不容分說就斥責黎笙:“你怎麼這麼惡毒,楚楚被你推下樓都一直幫你說好話,你卻恩將仇報?”
“黎笙,你到底要不要臉?”
一個是三哥,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兩人都不信。
誰都不信。
黎笙抬起手,到兩人麵前。
隻見皙白如玉的手臂上泛著一個鮮豔的五指印。
黎笙抬眸看著他們,字字句句,振聾發聵——
“打了我,也是我惡毒?”
“你們,全都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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