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麼生意？”應沉臨看向沈星棠。

　“變廢為寶的生意。”沈星棠道。

　機甲技更新迭代很快，尤其是零件這種基礎材料，基本每一年都會重新推出新型號，尤其是那些更換頻率高的，每年換個兩三次型號都是正常。一般來說機甲聯盟里的戰隊為了保持機甲件水平，更換零件是常事。

　像A3倉庫里這些零件，其中有一些已經要淘汰掉了。

　只要新的零件庫，那麼這些舊零件只能折價出售來回。

　可現在不一樣了，應沉臨重新打磨過的零件能跟市面上高昂價格的零件差不多，既然這樣他們為什麼要去高價購買那些零件……？

　“沉臨，你可能覺得這用神力打磨是件小事。”沈星棠拿出所謂的廢零件，解釋道：“這種能的零件，在市場上的價格是10w-15w不等。”

　應沉臨之前就有預料，但聽到沈星棠這麼說，他對現在的機甲件水平有了新的認知，他有點意外：“比我預想高。”

　“對，但重點不止這一個。”沈星棠笑瞇瞇道：“就比如這個A-GZ1456，現在市面上的價格是3w一個，而你一個人就把它的利潤空間拉大了將近10w。你說的廢零件，現在拿去聯盟里賣，至13w一個。”

　“就剛才那個打電話來的許老板，想賣給我們KID的零件比你這的廢零件的度低3%，也敢賣我10w，甚至還想往上漲價。再說這是A級零件，不是賽級零件，星盟里還有很多非職業的A級機甲師，他們同樣也需要這一類型的零件。”

　沈星棠沒打算瞞著應沉臨，而是把其中利弊全說清楚：“你現在還覺得神力打磨是件小事嗎？你這個本事，聯盟里可沒有多個維修師備。”

　江思淼之前還在擔心KID供應商問題，現在聽到沈星棠這麼說，也反應過來了：“所以你拒絕了許老板。”

　倉庫里安靜了片刻，應沉臨過了會才開口道：“你打算把這些廢零件拿出去賣？”

　“姐也不瞞你，我是個生意人，所以我想跟你提出合作。”沈星棠把利弊擺明，不確定應沉臨的底細，但談合作最基本就是坦誠，直言道：“既然是合作，這些就不是KID維修師合同里的事，我可以跟你簽分合同，一切好說。”

　應沉臨看著面前沈星棠認真的神，上輩子他接零件打磨已經是在件技相對的后世，后來機甲零件技越來越高，他打磨的那點提與技之間差距幾乎沒有，再說他長時間待在基地里，材料都是KID提供，也不太了解零件市場的十年變革。

　打磨零件只是他維修機甲前的一個習慣。

　“我能提一個要求嗎？”應沉臨問。

　沈星棠眼睛一亮：“你說。”

　“我可以不要分，但是我需要材料。”應沉臨開口道：“我希你能給我提供A+級變異材料的渠道……我以后可能需要很多材料。”

　沈星棠一愣：“就這個要求？”

　應沉臨點頭：“我需要很多高階材料，你的門路多。”

　沈星棠愣然，很顯然沒想到應沉臨的要求這麼低，“你這話說的，你要材料可以跟我說，我有任何途經都可以告訴你，別說是渠道，你想要A級材料我都可以幫你搞來。再說你是我們基地的維修師，給你準備材料也是我作為老板的工作。”

　應沉臨聞言，欣然應允：“那就行了。”

　行了？！沈星棠一時半會不知道眼前是明還是真不懂，正琢磨著怎麼跟應沉臨說利弊，對方卻走向旁邊另一排貨架。

　“怎麼了？”沈星棠問。

　應沉臨走到貨架邊，這邊的貨架是他不久前檢查過的，他隨手拿了兩個零件，“這兩個零件是不同型號，但可以看出是兩家不同的工廠加工的。”

　沈星棠知道，這里的貨都是進的，哪個是哪家工廠，都知道。

　“你手里的廢零件，出自這個工廠。”應沉臨拿起一個，話鋒一轉指向另一邊的零件：“而及格率的高的，是這家工廠。”

　及格率不同！？

　“這些零件通過你說的這個神力打磨的及格標準怎麼看的？零件的原材料？”沈星棠隨手拿起幾個零件，分別問道。

　“主要看兩點。”應沉臨簡單思考這個問題，“一點看的是原材料，另一點是原來零件加工方的理塑形工序。好的原材料的上限空間大，就比如A級材料能做到度60%以上，而B級材料到盡頭也只有50%，C級更低。在這個基礎上，要看零件加工的過程，理塑形這個步驟比較重要，如果零件部有些東西在理加工時期已經損壞，那麼它的上限也就定下來了。”

　簡單來說，材料越好，理塑形步驟越細，那麼這一類的零件就是絕好的胚子。就像沈星棠倉庫里這些零件，屬于中等水平，但好在加工廠的技藝不錯，所以用來二次加工能帶來的上限才會達到這個水平。

　應沉臨委婉提議道：“如果找到加工工藝好又便宜的工廠，我們能多省一點錢。”

　沈星棠馬上明白這里的關鍵點，沉思片刻才開口：“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應沉臨疑地看向他。

　沈星棠認真問：“我們之前認識嗎？”

　應沉臨對上的眼睛，到口的話還沒說出去，沈星棠卻已經接了下一句，還拍了拍應沉臨的肩膀：“我覺你面善，特別像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走，姐給你看工廠去，你要什麼材料我都給你搞來。”

　見兩個人轉深走去，還推走了那輛載著廢零件的小推車。

　江思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這兩人商量賺錢的事，可能不是小事。他嘆了口氣，正想跟上去看看，這時候他的腦響了一下。

　他停住了腳步，忽然想起什麼：“等等星棠！新槍炮機甲的事……”

　-

　天狼星的另一，被掛斷電話的許老板怒氣上頭，他想也沒想到沈星棠會掛掉他的電話，明明KID現在很缺零件，他不過是拿DE當借口提價，現在市場那麼難做，努特污染區還封了，提價又怎麼了。

　“這沈老板是不是想晾著我們啊？”小弟問道。

　許老板冷哼了一聲：“晾著我們？沈星棠還以為KID有那點名氣啊？也就污染區拿到兩個異能晶，手頭要不是張，還會把機甲場賣了？出租大樓？”

　小弟點了點頭：“我看星網上說徐堯均去了DE，那KID豈不是下賽季人都湊不齊了？”

　許老板意外：“有這事？”

　“有的，今天DE才宣了。”小弟拿著腦給他看。

　許老板掃了眼，“怪不得想方設法價，現在缺一個機甲師，還得去花錢簽一個機甲師湊數。”

　他的心放了下來：“等著吧，沈星棠會回來求我的。”

　星網上，KID最近在曙星系可是盡出風頭。

　在努特污染區以勝多拿下兩塊異能晶后不久，網上因為努特戰斗視頻的事引起一小段風波，于風口浪尖另一頭的DE基地戰隊不得不提前宣了徐堯均，引起了廣泛吃瓜群眾的討論。

　徐堯均轉到DE，那可是KID死對頭。

　一眾人等著兩家戰隊干起來，卻沒想到風平浪靜過了好幾天。

　【KID可真安靜啊。】

　【DE最近那也沒發什麼消息，但是他們戰隊看起來準備很足啊，有錢真好。】

　【KID沒有點上進心嗎？那天努特里看見的近衛機甲就不錯，還有那個槍炮。】

　【近衛不會簽吧，KID都有近衛機甲了，再簽一個就重復了，他們維修師都沒有。】

　見沒有熱鬧可以看，他們又去盯著各戰隊宣或者轉會期的消息……一圈看下來，也沒見到KID從哪里簽機甲師，眼見著轉會期即將結束，等消息的網友等煩了，紛紛到KID底下催促，卻始終沒見到其他消息冒出來。

　與此同時，第一星域曙星系[疾風]基地。

　“努特那邊的事看了嗎？”趙樂杰從機甲下來，的服底下勾勒著壯的好材，“KID的徐堯均走了，你上賽季不是看著KID的人不錯，怎麼沒過去簽人？”

　訓練室的另一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聞言看向他：“去了，沒挖，我對徐堯均沒興趣。”

　“我知道，你對他們的前排興趣。”趙樂杰了汗，他還記得上賽季有一次跟KID手，他們跟KID的前排打過一回，那時候差點被沖垮。

　KID的前排是三個人，霍焱的坦克機甲，林垚的近衛機甲再配合季青鋒的匿機甲，原先KID的事鬧出來，他們基地還想把KID那個前排三人組簽過來二隊用，看樣子計劃沒。

　“KID的前排看起來很，實則是難得攻守兼備，只可惜隊伍里是個廢槍炮機甲，徐堯均走了是好事。”趙樂杰道：“如果是換那視頻里的槍炮機甲，我覺很不錯，下賽季KID有點搞頭。”

　西裝男人垂眼看著腦上正在播放的視頻，里面是努特污染區短暫的戰斗片段，“槍炮確實很強，但他展現出來的細節不多，看不出來是誰。”

　趙樂杰湊過來一看，發現視頻上鎖定的對象反而是那臺近衛機甲，“老大，你怎麼在看這個？”

　“這個近衛很強。”西裝男人是疾風戰隊的隊長戚司城，他看了一會接著說道：“而且我總覺得他的作路數很奇怪。”

　趙樂杰好奇道：“怎麼奇怪。”

　戚司城指著其中一部分作，“與其說近衛機甲跟槍炮機甲兩人在配合制，這看起來更像是近衛機甲一直在躲著槍炮機甲的狙擊炮。”

　“躲？”趙樂杰意外。

　戚司城道：“是躲，他不是在配合別人，而是把隊友當敵人，他在躲敵人，也在躲隊友。”

　“大局觀非常厲害，但是他的打法很獨。看這個視頻，我找不到他的破綻……明明是團戰配合，他玩得卻像是個單兵。”

　-

　天狼星某地，游溯坐在咖啡廳里，手中的腦也同樣循環著努特污染區里某段視頻，他看完一段，想再切下一段的時候發現視頻資源已被清除。

　“躲得真快。”游溯漠然評價道。

　這時候，他頸間的機甲鑰匙晃了晃，一個俏皮的電子音響了起來。

　“那當然，這是個能100%躲開你狙擊炮的變態。”電子音愉悅道：“上一個這麼自信說要跟你合作的人，被我們一炮轟掉了半邊機甲。”

　游溯喝了半杯咖啡，語氣淡淡：“吃飽飯話這麼多？”

　“也沒吃飽啦！”電子音繼續道：“游溯，我已經看好下一個污染區，就在天狼星附近，這次一定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材料！”

　“再說吧，你殘廢也不關我事。”游溯剛說完，忽然看到腦上方彈出一條沈星棠發來的消息。

　他打開消息界面，正想拒絕沈星棠的邀約，卻發現沈星棠發來了一小段視頻。

　視頻里，一個著標簽的零件在檢測機的多次檢測。

　在看到能顯示的時候，游溯的眼里多了幾分疑，他仔細看了會，正想移開目的時候，忽然瞥見視頻的邊緣位置。

　那里站著一個人。

　沒拍到臉，但能看到他垂立的右手，泛著機械的冷。

　[哎呀發錯了，這個才對。]

　很快，視頻被撤回了，轉而是沈星棠發來的另一個視頻。

　視頻是曙星系聯賽下個賽季的預熱，最后是賽季冠軍獎勵的預告。

　[小道消息可以告訴你，下賽季冠軍獎勵是S級異能晶，怎麼樣？這次有興趣來打聯賽嗎？]